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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九山委托他们帮忙给一批棉布上色,并且自己准备了染料和布匹。又一次性付给他们三百块的工钱。一张凌氏银行的支票。
福花老板十分高兴有生意上门,弓着腰作陪着吴九山,指挥学徒们把布料和染料搬进来。门口停着一辆低盘很高的小型卡车。
犯过错误的小舅子也很殷勤周到,仔细的检查了客人带来的布匹,是上等新鲜的本色细布。又检查染料,染料很怪。一种粘稠的蜂蜜一样的液体。
小舅子的鼻子抽了几下,香味很浓郁,喉咙也跟着抖动了几下,他有点想尝一尝的冲动:
“姐夫你来看!”
福花的老板凑近了观察,又轻轻皱起了眉毛,拱手向客人吴九山请教:
“请恕鄙人孤陋寡闻,这种染料根本没有见过?如何处理?”
吴九山是染料行业的纯粹新丁,他解释说:
“这种染料是新发明的,直接加一百倍的水,煮沸了浸泡布料就可以!反正我自己就是这样用的,不过就是有点辛苦,所以才请你们专业的工人。”
福花老板有一些犹豫:
“这种染料,我们没有见过,万一失败了!”
新丁小白吴九山爽朗的笑:
“放心,肯定没问题,再退一万步说,布和染料都是我的,我还付了你们工钱,如果失败了,你们也没有损失。”
福花老板一想,果然很有道理,虽然数目不算很大,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就约定了三天后,客人可以来取货。
吴九山走后。
福花老板拍了一下手,忽然奸笑起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说冤大头,冤大头就来了!”
这个老板以前做生意还算老实,坊间的口碑一直是及格的,所以才有新丁吴九山找上门来,然而今年,生意过于不景气了。
没有冤大头,就没有袁大头!
福花老板替换了客人吴九山的上等本色细布,用自己发霉又暴晒过的烂布偷梁换柱。小舅子有点迟疑的说:
“我看那个人,穿戴可是不赖,又开了车,像是个大少爷。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
福花的大老板说:
“能有什么来头,有来头的能亲自过来做这种小事?我看也就是个跑腿儿听差的,不坑他坑谁?难道坑家里那几个学徒,砸了他们的骨头能卖几个钱?”
福花的老板出门威胁了学徒工们一番,又亲自带着他们,立刻动手烧起大染锅,开始染布料,一直忙活到天黑透,大院里的电灯泡也打开了。这样兴旺的加班场景,已经是许久没有了。
到最后了,一个学徒来请教说:
“黄色的剩了大半桶,绿色的剩下了一个底儿。都不够一锅了,怎么办?”
老板摆手:
“两种搅和一下,一共煮一锅吧。”
学徒工们按老板的吩咐办事。
一连几天都是晴好的天气,深邃的天空明星闪烁,福花大染坊的大院里,挂满了新染出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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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染色之外的重要功能
活儿干完,福花的老板就把值钱的东西都打包一个大车带走,他详细交代了几个学徒工:
“我们这几天生意忙,不能过来,等那个染布的客人来了,你们几个就把布料和他交接一下。 ”
做坏人也是讲脑筋的,这个大染坊地产是租来的,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又有学徒工们挡驾,那个客人如果发现了问题,就算要闹腾,用学徒工挡驾,又多了几分转圜的余地。
……
三天之后,吴九山开了一辆卡车,按约定过来拉布料。
几个小学徒殷勤周到的招待他,将布料打包的整整齐齐。又殷勤的帮他搬货,又对这些漂亮的布料赞不绝口。
这年头,给赏钱也是一种习惯,所以吴九山一挥手,就奖赏了几个小学徒一卷布料:
“这些你们自己分吧。”
厚厚的一滚布,还包裹着一层桑皮纸,是做二十件长衫的分量。
小学徒们鞠躬行礼谢个不停。
……
吴九山吩咐汽车夫将货拉到四马路的一家布料行,请老板出来谈生意,请他们代售布料,每尺的价格是一毛五。
上好本色白布价格七分,染布工价三分,染料成本一分,销售提成五分,售价一毛五,吴九山每尺布料可以赚一分钱,当然了,他的目标并不是赚钱。
密斯张说:
“给科学的发现找到实际的用途,你的功劳也是巨大的!”
所以吴九山激动万分,他想检验一下这种布料的市场。检验市场上的反应效果,这是科学的方法,然而吴九山毕竟是行业崭新的新丁,所以有些地方规划的好,有些地方就有疏漏。他告诉布料行的老板:
“这种料子的规定售价是一毛五,每个客人限购九尺,半个月后我来钱,按一毛钱!”
售价一毛五。 面向的就是最普通人的市场,每个客人限购,就可以让尽量多的客人来买,扩大检测范围。半个月后来钱。店家不用出任何本钱。
这个世道太乱,布料行的老板检查的特别仔细。布料的质地,颜色,还有尺寸。布行小伙计手里拿着三尺长的木头大布尺,飞快的丈量所有的布匹。
作为零售商。他们这样做也是必须的,因为顾客们会特别的仔细,那些女人们会一寸一寸细致的观察过布料,一定要没有任何瑕疵。
尺寸上是关键的,用木尺量的时候,手上一定要用力,将布料崩紧了。绷紧的布料一般要比松垮着丈量要相差十分之一。
买布的女人很认真,看见伙计们多让出半寸来,会很开心。也会有一些人认真的纠正伙计的手势,量布的时候不让他们崩得太紧。
布行的老板和伙计检查的太仔细。吴九山有些无聊的坐在那里喝了几杯茶。最后还是等的不耐烦了,直接找老板说话:
“你们慢慢检查吧,我改天再过来!”
吴九山是平安学校的学生,他最敬爱的校长高先生让他晚上有空过去一趟,所以他必须要提前过去恭候恩师的吩咐。
布料的老板有些着急的拉住他:
“你这样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