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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卖吗?我实话告诉你,就是每尺一毛五,不讲价,不讲价,我们可是不讲价的。”
客人们相互看看,哈哈大笑:
“对呀,对呀,老价格就是一毛五呀!”
宾主尽欢,一片和谐。
这次的买主都太凶猛,甚至在店铺里就上演了拉扯决斗,手快有,手慢无。一万米的虹布一天卖空。
一个鸭舌帽噼里啪啦的拨拉算盘珠子:
“一千五百块,整整的,一分儿都不差,一分钱都没有人讲的,一个布头儿都没有剩下。我们发达了啊,要我说,咱们还干什么药厂啊,干脆就做卖布的老板好了。”
另一个鸭舌帽正在翻看一个竹纸本子,上面记载了继续要求订货的名单:
“怎么是我们发了,这个都是吴九山那小子的。”
“哎呀,好兄弟,分的那么清楚干嘛!咱们以后就跟着他一起混了。”
其中一个最冷清的,言语冷清至极的打破了热闹气氛:
“跟着他混,药厂的班还要不要上?我们伟大的理想那?不要追随山东先生了吗?”
一个鸭舌帽抬手,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使劲儿的抓在手里:
“那个,啊其实,咱们先赚点钱,再回去平安上工也是一样的吧?”
虹布再现人间,几个鸭舌帽为自己的前途犹豫不定的时候,整个苟延残喘的纺织业都被惊动了,行业大佬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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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原来药厂里也有这么多俊秀青年那
做买卖的人家,讲究的是回头生意回头客,好店家好货物,会一传十来,十传百。 所以上次吴九山委托人销售的虹布也是很快传出名声来。
有了第一回的,这个第二次的情况又根本不同了。还是原来的店铺位置,原来的价格质量,这次简直就是一传百来,百传万。老客们早就迫不及待了。然而这些人或者是零售贩卖的,或者是自己家穿分给亲朋们穿的,都还是小意思。
更加来势凶猛的是纺织工业行会的大佬们,早在两个多月前他们就已经知道这种布匹的染料鲜亮不掉色,还除霉。
所以也派了些人手出来打探,无奈吴九山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少了。这次虹布再现人间,几乎就是当天的晚上,所有的大佬都得了消息。
好人也就算了,其中还有两个坏的,晋华纺织厂的老板满脸横肉,华新纺织厂的老板尖嘴猴腮。这对狼狈为奸的坏蛋朋友也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他们立刻带着打手出发,等到了布料一条街的虹布店,发现已经有几个熟悉的同行在了。大家一起敲门拜访。
鸭舌帽们因为从一开始就沾过平安名头的好处,所以出来办事,有的没的,历来是要报一报这个出身家门的。
现在他们算完了账目,数完了钱正准备回家睡觉,忽然看见呼啦啦这么多人来拜访,也是吓了一跳。
然而他们依旧是首先报了家门:
“我们是平安药厂的。”
纺织业的大佬们互相看看,一起拱手说:
“难道虹布的染料是一种药剂?”
反正都是化学品,这样也说的过去,但是鸭舌帽们却不明确答复: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已经没有货了,下一批再等通告吧!”
鸭舌帽们礼貌的将大佬们请出店铺,把布店的大门一关,上了封条。这些染布的染料都是吴九山一个人配置的,他们也不知道,没货了。得发电报通知吴九山。
大佬们看鸭舌帽们这么不客气,也有些生气,然而有求于人,加上平安药厂的背景太硬。所以也没有办法。
“再会哇,等通告吧!”
鸭舌帽们胡乱拱手几次,开起租来的卡车押送了刚到手的现大洋扬长而去。
满脸横肉和尖嘴猴腮功利心思更重一些,他们一直跟踪在后面,直到看见这些人是真的去了平安药厂的大门口。朝着门卫出示了工牌把汽车开进去了。
晋华和华新的工人总的加起来,倒是也和平安是差不多的,然而利润和名声,那就完全没有可比性了,所以坏人们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只好灰溜溜的回家。
事情当然是不算完,纺织业的大佬们不来硬的来软的啊,很快打听到了鸭舌帽们的来历底细,那天的鸭舌帽可是去巡捕房喝过茶,也跟房东的听差闹过意见的。
硬的不能来。软的他们也非常擅长啊,伸手不打笑脸人。纺织业大佬们的帖子流水一样送到平安药厂的门房里。
鸭舌帽们被这些拜帖也是闹得烦了,所以花了些钱,一天一封电报的发到东北去问吴九山的意见。
这个时候吴九山还坐着轮船在海上漂那。
大佬们送拜帖去平安药厂寻访染布奇才,上海的大小报纸编辑们立刻也得了消息,想要采访。其实关于平安的事,大小报纸们也是早有点认命了,新闻虽然天天有,但是采访到本人的可能太小。
所以有些报纸的编辑和记者干脆连药厂也不去,直接去找自己惯有的小渠道。找报纸的撰稿人们,撰稿人们有的是真有点可以打听的小门路,我二舅的邻居的大表姐她家的孩子在药厂了做工,还是个小头目那。或者也有些撰稿人是关门闭窗、万事不问。全靠一支生花妙笔胡编乱造。编的再离奇,民间也是会有人信的。
《山东先生发明除霉染色剂》
《山东先生贩卖虹布》
除霉染色剂和虹布虽然吸引眼球,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敌山东先生几个字有广告效果那,这样写报纸的标题才够吸引眼球。
……
张公馆里,张太太要负责处理东北高校长送来的特产,该仓库的。该送人的送人。她的私人厨子还推荐了一大串擅长料理东北野味的厨子,所以还得写帖子请也挺累的,幸好黄小姐们每天都过来报到给她撒娇凑趣。
张太太过的倒也有趣,这天一个黄小姐拿着报纸说笑:
“也不知道这个虹布是个什么模样?是轻纱一样,飘飘摇摇的?”
张太太笑:
“你问我可就是问对了,我正好知道,其实就是普通的洋布吧,听说是结实耐磨的,小户人家才买来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