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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行为,已经不是啪啪啪的打他的脸了,已经是直接用脚把他的脸踹到臭水沟里了。邵家主也有些愤怒的说:
“那个贱人又想怎么样?这个世道已经礼乐崩坏了,天天喊什么自由恋爱,把女人捧上了天。死命的矫情,死命的作,弄一千一百种的花样出来。全都他ma的是无病呻yin。到最后还不是他ma的岔开大腿生孩子。”
盛家主在邵家主身边扯了他一把:
“邵兄!”
邵家主喘了几口粗气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其实他也就是在这里发点牢骚罢了,作为文人的一员,拥有印刷厂和报社产业的邵家,是最清楚平安集团实力的,更何况平安集团的背后还有个几乎已经让人神话的山东先生了。
看见邵家主发泄了一通,孙督军的情绪倒是稳定下来,多年征战的炮火硝烟他都经历下来了,如今也开始学着政治和治理。政治的学问,也不过就是不断的妥协,强忍着恶心和各种刁钻人物打交道罢了。
所以孙督军很快把话题拉了回来,看向了唐家主,直奔主题:
“又是谈恋爱,打了那家小子?”
唐家主咂了一下嘴:
“要再是恋爱这样的小事就好了,唐某得到一个消息,平安集团要搬迁到东北去!”
“你说什么?”
孙督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怕什么来什么。他其实很得意平安集团建设在他的地盘上的,有温饱不闹罢工的工人是最佳的良民了。只有足够大基数的良民才能养活足够强壮数量的兵马,江浙富庶,工业发达,在整个中国来说,是数一数二的好地盘。他礼贤下士,自降身份的和平安的张院长来称兄道弟。不就是为了得到平安的拥护和支持吗?退一万步来说,那怕平安保持中立那。只要有药用有税,他也是能容忍的。
最不能接受的一样就是,平安公开了偏向南边或者北边的政府。此消彼长,那就简直像割掉了他的心头肉一样了。
“搬去东北?要公开支持张小个子(东北王个子矮小)了吗?”
唐家主点头:
“这个风声其实早就有了,山东先生的另一个亲信高校长,已经去了东北很久了,据说东北那边很是奉承他,许诺了一县之地。”
“前天喝酒,那个张院长还一直在说,他们去东北只是为了找石油。他们在上海还有一系列的工业计划。”
在孙督军的地盘扩大计划里,平安集团其实占据了很大的地位。进攻苏莞。他的计划是倾巢出动,一鼓作气势如虎。上海上面他不打算浪兵力驻守,浦西有洋人的租界,市政的一套也都已经认可了他。浦东都是和山东先生相关的工厂,想来也没有那个不开眼的会直接进攻山东先生。
其实在战场上混个几次下来,不管是当官还是当兵,都会不由自主的信命起来,相信和祈祷老天是眷顾自己的,炮弹不长眼,就在你身边肩并肩的,刚才还说说笑笑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忽然就被炸开了血花儿。为什么你能活下来,除了这就是好运这就是命,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等山东先生出现之后,又多加了一个信仰,他的药品尤其是对枪伤有奇效,如果丢掉了半条命,也是可以拉回来的,对于这样的官兵来说,山东先生也算是他们的心灵安慰和依托,是近乎于神的存在。
孙督军伸手把自己的军帽摘了下来,又把脖子下面的扣子扯开了两颗。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几步,他觉得今天的天气有些格外的热,让人热到气闷。
看见孙督军这样的表现,三位大家族的家主也不好继续气定悠闲的坐着,他们也只好陪着站了起来。唐家主拱手说:
“其实现在,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运作的好了,甚至还能得利。”
“那有什么办法?不至于又是倒霉催的联姻计划吧?”
孙督军走近了一步唐家主,眼睛锋利如刀子般的割向了他。
唐家主直觉得自己脑门上的汗蹭的一下冒出来一层,他拿着一方蓝白花纹的手帕在额头上按了两下,腰也弯了下来:
“督军不是正好有进攻北面奉系的计划吗?平安集团如果要搬迁,肯定是个大工程,你可以借口护送,这样以来,第一他们的细就尽在督军掌握之中。第二还可以一路的打过去,旗开得胜复中原也未可知。”
“咦……”
孙督军拉着很长的调子发出了一个字的长音节,他走回自己的椅子,慢慢坐了下去,沉默片刻,双目之中光闪烁。
孙督军是有一鼓作气吞并天下的决心的。
邵家主此时的思路也已经跟了上来,他忙不迟的拱手:
“带着搬家的平安去打仗最有意思了,要是他们被打了才妙那,就更显得督军的护送是为了他们考虑了。”
邵家主的心思,平安就算想跑去投奔张小个子,也要让他留下一条血淋淋的大腿儿,挖他几块大肉下来,他邵家是怕了山东先生,可是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军汉可以鼓动起来的么。
小会议厅里的几人筹谋了半天,孙督军又差遣了牛副官去给张院长送帖子,第一是殷勤挽留,如果实在挽留不住。第二就是开口护送。
张院长到帖子,无奈只好再次会见了孙督军,他连连的摆手:
“江南如此美妙,我要一直待到天荒地老,至于去东北,的确是有这么一个风声,其实只是小女要去探望他的先生,高校长也不过就是在那里找油,现在这个世道,汽油的作用有多大,督军大人最清楚不过了。”
孙督军裂开嘴巴大笑,做出一个军人应该有的豪爽大方姿态来:
“既然贵千金要过去东北,就给小犬一个机会,让他护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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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高先生的电报(六)
孙少爷长得肖像其父,高度也是一致的,只是身材消瘦了两圈儿,十分不爱说话,听见他父亲这样说让他护送,立刻就咔嚓一声的行了一个军礼。
面庞稚嫩,眼中蕴含着旺盛的光。
张院长的脸色微微僵硬了一下,很快笑呵呵的推辞说:
“虎父无犬子,令郎果然英武,只不过小女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