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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姚姓记者看见杏子怒了,知道开场效果不好,态度居然还能维持了些阿谀奉承:
“我错了,真是该死。说话带脏,唐突了两位小姐,只不过国难当头,放眼天下竟然无人识破。心里愤懑无处发泄而已,还请两位小姐原谅。”
张美溪脸上也没有什么情绪,心里也有些讨厌这两个记者卖关子,华而不实的说车轱辘话,所以声音冷清的说:
“不知道是什么国难,还请先生说的简要一些。”
姚姓记者无奈,只好把干货拿出来:
“这个国难,就是近期必将有一场大战,至少东北三省的土地上,生灵涂炭是不可避的了。”
张美溪笑:
“请再说的简略一些。”
姚记者再次组织了语言:
“现在大庆发现了大量的石油,听起来是件喜事,实际就是战祸的根源了。这个石油,其作用并不仅仅在于可以卖钱上,最关键的是它在发展工业,还有装备军队上有大作用。在新的工业和科技革命时代,是兵家必争的资源。”
张美溪点头:
“这个话,在报纸上都是很公开的议论了。”
石油的重要作用,国内的报纸上都是反复宣科普传过的。
姚记者见面前这个贵小姐言语清醒,不像是可以简单糊弄的花瓶,再有一个,他也记得同座的大个儿男子的身份,知道他们住在明湖春,只怕应该就是大庆的嫡系。
所以开场白过后,就把自己的理论基础说了出来:
“报纸上说的都是表面,竟然没有稍微深刻一点的推理。石油既然这么好,那不是就如把金银堆积在闹市,等人来抢吗!所以山东先生看似做了一件好事,其实是给东北带来了巨大的灾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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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被骂到狗血喷头的山东先生(五)
姚记者发表完一句评论,就稍微停顿了一下,观察桌上众人的反应。
周少爷已经起身,走去相邻的桌子上,用侍卫刚送上来的热水洗茶泡茶。然后又用托盘端回来。把茶壶放在桌子中间,茶杯放在各人面前。
给大小姐的一杯,用的杯子与众不同,显然是自带的,大小姐笑着点了一下头,应该是一种礼貌的感谢。
全场里最认真听他发言的是那个叫杏子的,她刚才的愤怒还没有完全消除,此时的脸色更加不好起来,直接质问:
“照你这样说,石油是灾祸,煤电和纺织也是灾祸,山东先生的药那就更加是灾祸了,只要拿出来,总是被人惦记的,最好的办法干脆就是什么都没有,当个乞丐才没有人惦记那!”
姚记者拱手:
“姑娘的说法也颇有意思,只不过煤电都是在四川以及中原腹地。纺织一种是在上海,上海虽是列强的租界,可是国家多了,反而有了从中周旋的余地。至于药业,山东先生行踪不定,配方都在他肚子里,别人也不容易抢走。唯一就是这个石油,本来就是边境争执之地,按现在大庆提供的数据来看,足够有野心的人来发兵了。”
杏子还带了些不服气:
“你说的是日本?俄国?还是南边的革命军?守不住这片疆土,不是应该追究东北王的责任吗?怎么反倒怪到山东先生身上了,再有一个,报纸上天天喊工业救国,没有石油工业怎么兴起来?这样也怕,那样也怕,干脆回家卖红薯好了,红薯也有大兵想抢那,说来说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做乞丐喽!”
她这样一连气的发问,显然是知道大局的内情,而且经过深思熟虑的。姚记者带了些高兴,看来今天是遇到正茬子了,原本的一腔抱负有了施展的希望。他一脸悠然的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是祁门红茶,需要的时间长一点,此刻还是普通浅淡的红色。
他先是观察了一下颜色,又放在鼻子尖闻了闻,赞一声:
“好茶,这个茶虽然产自中华,却最受英国人欢迎,如今在国内倒是不容易吃到了!”
挑这个茶是为了配合高塔街上的小点心,算是加餐一样的吃饭,跟英国的下午茶是类似的。这人还真是有些国际化的眼光和水平。
杏子追问了一句:
“姚先生怎么不接着说了?”
姚记者再次拱手:
“姑娘问得太多了,那一种也要一两个时辰来细说,倒让姚某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了。”
杏子只好提示他:
“我在说,按姚先生的意见,这天下,恐怕就只有乞丐一种职业是可以做了,其它家财难被人觊觎。”
姚记者摆手:
“这个倒也不是,还得看自己的实力,一分实力就露一分财!三分实力就露三分财!”
杏子立刻抓住了他的把柄:
“你刚才胡乱辱骂山东先生,现在又诅咒他没有守住大庆的实力,那照你的意思,大庆就不该拿出来了。我看现在的局势,就算没有大庆,也未必有什么安宁,东北还有金矿银矿煤矿,还有人参鹿茸貂皮,还有砍不完的木材,还有种不完的沃土,总是会有人来抢的。”
姚记者含笑拱手:
“姑娘高见!”
杏子撇了一下嘴巴,大小姐请这个人来聊天,自己一下子就把他问倒,也很无趣,还得是要诱他高谈阔论一番,大家也就当做听书好了,想到这里,就接着说:
“假设姚先生是山东先生的谋士,或者干脆就是山东先生,那应该怎么办那?彻底不管石油了?”
陶记者本来还想再卖一会关子,可以现在只有一个小姑娘和自己答对,如果不显露一些真才实学出来,怕是连真神的面儿都见不到,所以立刻笑着侃侃而谈下去:
“山东先生如果有心,自然是应该广开言论,采纳天下俊杰的意见。我看如今东北的几十家报纸,竟然全是在刊登一些粉饰太平的传奇故事,仿佛是有什么幕后黑手掌控一般,我猜大约是日本人,也许是俄国人,这样重要的问题山东先生居然没有发现,真是叫人叹息。”
作为一个记者,他最关心的显然是自己的研究成果,调查报告能不能顺利发表,能不能给自己带来丰富的读者。现在居然四处碰壁,怎么能不恼怒?口口声声的都在辱骂山东先生,其本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