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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头忽然看见远处周二少爷步行走来。
周二少爷也穿了件简单二蓝布长衫,气质上越来越接近高校长,却比他多了些少年人的敏捷与活泼。
迈着一种很欢愉的步子,看着很悠闲,速度却很快。转眼来到高校长面前。
高校长笑:
“正要去找你,咱们楼上说!”
周二少爷拱手领命,两人上楼,一起吃一壶暖茶。
高校长又把大公子刚才的表演一股脑的交待了一遍,询问说:
“拖字诀不管用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态度!”
他指代的有些含糊,但是其中的意思是大家都明白的。
周二少爷摇头:
“其实高先生刚才说的已经很好了,高先生也清楚的很,山东张家是没有什么态度的。根本就不愿意涉足军政,按照山东先生一贯以来给人的世外高人印象来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高校长苦笑:
“不涉足军政,可是北边都下了最后通牒了,南边想来也是差不多的情势。”
周二少爷笑:
“山东先生可以做他的世外高人,下面负责的人却不得不处理这些俗务,其实只要继续喊一些和平解决内战的口号就行了,虽然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我们大家的主要任务就是保证上海和大庆的产业不受影响。”
高校长皱眉:
“这么难!其实说句实话,我和他们讲话的时候,脑子都是木的,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应对。”
周二少爷笑:
“这个简单,高先生只需要随心所欲就好了,山东先生既然是世外高人,高校长无论怎么肆意洒脱也都是正常的。”
周二少爷随意说着安抚高校长的话,眼睛却看向窗台下的素琴,起身走过去,随意拨动琴弦,琴声叮咚,他脸上带了些虚幻的笑。
高校长莫名其妙的觉得周二少爷今天怪怪的:
“周同学有兴致弹上一曲?”
周二少爷这才回过神来,摇头:
“我不会,高校长这里有没有教习声乐的书?”
高校长摇头:
“只要一本曲谱,你说的声乐,是要唱的?”
周二少爷点头:
“学习一下声乐也很能陶冶情操。”
高校长有些懵懂:
“是中国传统的戏剧还是西洋的歌曲唱法,或者是综合一点的流行小调?”
周二少爷点头:
“小调也好吧。”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巡视,没有发现留声机和唱片机之类的,拱手告辞说:
“那我先走了!”
高校长拦住他:
“大公子那边现在难应付的很!”
周二少爷笑:
“不是说了高校长随心所欲吗,随便要一些教育文化卫生部的部长职位,再要一些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之类的,他们反而倒是把高校长当做自己人了。至于山东先生的声明,你可以反问他们有必要吗?现在石油和药剂都是敞开供应的了。”
高校长略微一思索,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周同学真是行政上的少年天才。”
他们又一起下楼,行政上的少年天才周二少爷忽然说了一句懵逼的话:
“高校长觉得我可不可以学唱歌,我的声音好听吗?”
张家大小姐的意见,不管是多么的荒谬,周二少爷总也是要考虑一下的。况且她说声音好听也算是一种夸赞的话,这很是让周二少爷有一点甜蜜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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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美溪小姐的大纠结
张美溪今天的工作安排,本来是先看一下最新的新闻和电报,就过去大庆中心办公室,跟工程师们再次核对超低温设备数据,没想到新婚第二天的钱主任夫妻会过来拜访。
她觉得应该对钱主任夫妻更亲切一些,弥补他们没有娘家可回,传统婚礼流程缺失的遗憾,于是请教小桃子说:
“如果是回娘家,不知道还有什么礼节?”
小桃子想了一下:
“大约是要给岳父岳母敬茶之类的,再就是介绍家里的人来互相认识吧。”
民国时代如果是媒人介绍的婚姻,是很容易出现夫妻间已经洞房过了,但是互相还没有怎么聊天的情景,彼此的家人也大多不认识。这显然不适合钱主任夫妻的情况。
小桃子没有什么建设意见,倒是一边的杏子背诵了一句话:
“咱们山东的俚语,毛脚女婿上了门,小公鸡们吓断魂儿。丈母娘总是会杀鸡来招待女婿的,不如我们就招待他们一顿鸡鸭做主菜的宴席好了。”
张美溪点头:
“就这样,你去安排。”
中国人的习俗里,无论是婚丧嫁娶,四时八节,访客或者待客。吃一顿总是不了的,隆重宴席的招待总是没有错的。
莉莉小姐对中式的食物永远感兴趣,也愿意尝试奇怪的鸟和虫子之类其它英国人永远不想尝试的食物。
除了吃饭,莉莉小姐还努力和张美溪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上次的刺客事件解释开后,反而促进了她跟钱主任之间的感情。跟张美溪之间感情产生的轻微裂痕,也要努力弥补。
于是莉莉小姐就开始和张美溪深入的交流军政上面的看法,张美溪一条条认真的回复,是对莉莉小姐的一片坦诚,也是对自己内心的重复剖析。
莉莉小姐脑筋其实也非常灵活,总是问到点子上:
“米西你说这次中国内战,对我们的安全其实影响不大?”
张美溪点头:
“兴也是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对我们有什么影响那,我们有飞机,去那里都方便,打仗只是一片一片的,总有安全的地方。”
莉莉小姐显然是个心底善良的女子,她并没有安心于自己的安全,反而是为平民的痛苦忧愁:
“最好还是不要打仗那,总是会有人损失和痛苦。”
张美溪也跟着皱眉:
“其实打起仗来,好处也多。中国总不能一直这么四分五裂下去,打仗是全国一统的最快方式了,靠和谈猴年马月也难成功的,再一个,战争也会促进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