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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想让我拿整个帝国去给他陪葬吗?”兰蒂斯终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的眼角也泛起了微红。
希林似哭似笑地问道:“如果今天是南镜陷于囫囵之中,你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吗?”
兰蒂斯按着鼻梁,深深吸了口气。
答案毋庸置疑,他不会,但是封渐离不一样不是因为重要程度,而是因为,能够做到的程度。
“你知道神域联盟的交换条件是什么吗?”
希林拧眉问道:“是什么?”
兰蒂斯说:“他们给我两个选择,第一个,用梦魇星、冥北星、安塔星球作为交换,换取封渐离。”
希林默了一瞬,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因为那是两个主星,以及一个古生物繁多、异兽资源成群、矿产丰饶的星球。
“第二个,他们让镜儿亲自去神域联盟,换回封渐离。”
兰蒂斯的声音很低,苦笑一声,道:“我做不到。”
希林眸中的光芒闪烁几下,然后暗淡下来。
他慢慢滑落在地上,过了很久,才低声说道:“你做得对。”
一国帝后被俘虏,这对于整个帝国而言,都是绝无仅有的羞辱。
撇开感情因素不谈,光是在理上,就绝对不能让南镜作为交换条件。
“但我不能原谅你,兰蒂斯。”
希林用充满悲伤的神情看着兰蒂斯,绝望地说:“你知道封渐离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他是我的命,我一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他在受尽折磨的样子……兰蒂斯,你为什么要让他去?你为什么一点要让他去受这个苦?”
兰蒂斯蹲下,近距离贴着希林的面庞,道:“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即便受尽折磨,也绝不会背叛我的人。”
希林恨不得咬死兰蒂斯,他紧紧捏着自己的拳头,生怕一个没忍住就又挥了出去。
“伏萨同样不会背叛你。”
兰蒂斯起身淡淡说道:“伏萨的性格不适合去当线人,他只会暴露得更快更彻底。”
希林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从地上站起来,又恢复了之前的骄傲模样。
“即便你放弃封渐离,我也永远不会放弃他。你如果顾忌太多,那我亲自去救他。”
兰蒂斯道:“别告诉南镜。”
希林沉默一瞬,讽刺地笑道:“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南镜将窃听器从门上抠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的手指有些虚软无力,就连拿着轻巧的窃听器,都有些颤抖。
兰蒂斯放弃封渐离了吗?
他原本还想和兰蒂斯讨论一下该怎么营救封渐离,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再询问了。
还有,他南镜一直以为,兰蒂斯是那种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抛弃朋友的人,可现在,兰蒂斯的冷漠,他的字字诛心的话,都让南镜感到陌生。
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希林和南镜打了个照面,顿了一下,然后扭头就走。
南镜虽然什么都没做,却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才觉得愧对希林。
“神域联盟当时要的人,其实是我。”南镜看着希林的背影,声音喃喃地说道。
兰蒂斯看到德林老管家在偷偷比划着什么,顺着他的指示,兰蒂斯很快就看到捏在南镜手中,露出一个角的窃听器,忍不住额头跳了一下。
他抬手去拉南镜的手腕,却被对方给闪了过去。
兰蒂斯的手僵在南镜身侧。
南镜转过头,失落地看着兰蒂斯,道:“兰蒂斯,我永远搞不懂你的想法,也永远不知道,你做的每一个决定有什么深刻的用意。”
“镜儿。”兰蒂斯皱起眉头。
南镜摇了摇头,退后两步道:“你太冷漠也太冷静了,你有着强烈的大局观和利益观,但我做不到。”
“南镜,你去哪儿?”兰蒂斯不由分说地抓住南镜的手腕,阻止他的离开。
“我去找我的家人,然后和他们商量,该怎么救出我的哥哥。”南镜沉沉看着兰蒂斯,甩了他的手,转身果决地离开。
兰蒂斯在走廊中站了片刻,直到南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才露出一脸难以维持的疲倦,靠着柱子闭上了眼睛。
…………
“都已经这样了,他的嘴巴还是没撬开。”
“这到底是什么人,真是个爷们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过了死门还能撑下来的人。”
“管他是什么人,反正等我一针管下去,全都得恨不得没从娘胎里出来!”
“哈哈哈,你又弄出什么新东西了?”
封渐离觉得,他的眼皮子就像是被放了一万吨的大石头,无论如何也撑不起来。
但是,强烈的意志让他终于还是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
对了,这里应当是神域联盟的大本营,而他在几天之前,因为发送消息而被人察觉,抓了起来。
之后发生什么,封渐离就不得而知了。
他浑身都像是火烧火燎的疼痛,即便在军部曾经专门进行过拷问训练,那些模拟出来的疼痛感,和现状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全都是小儿科。
“醒了?”一道清澈的声音在封渐离耳边响起。
封渐离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个带着浅笑、身穿一袭白袍的青年男子。
“认识一下,我叫冰轻语,是来自薇拉星系的蛊毒术士。”
冰俯下身子,鼻尖贴着封渐离的鼻尖,轻声说道:“你的体内已经被我的虫宝宝们占领了,只要我一声令下,它们就会开始边爬边咬,然后从你的身体里钻出来,这样你就死了。”
封渐离鼻腔中的血腥味儿被冰口中传来的淡淡香气所驱散,他的神似乎也好了不少,视线也恢复了很多。
“你不害怕吗?”冰有些好奇,换成其他人,早就已经哭着喊着求他放过了,可他在封渐离的眼睛中,没有看到丝毫的恐惧。
封渐离声音嘶哑,却分毫不能掩饰他的冰冷:“你离我远一点。”
冰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个,愣了愣,旋即哈哈笑了起来。
冰非但没有离开,反倒一个翻身跨坐到封渐离身上,更加紧密地和对方的身体贴在一起。
这几日,封渐离受到的都是肉体上的折磨,他不知道冰用的什么手法,但他浑身上下丝毫不见伤口,却疼得撕心裂肺。
如果不是意志力太过坚定,封渐离想,他恐怕已经亲手将自己的肉全都抓烂了。
哪怕是风,都能让封渐离浑身因为疼痛而颤抖,更别论此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