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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粉粘合,他们的高级产品不加面粉,再刻几个花式的模子,把市面上圆圆的肥皂球印成现代肥皂那种长条儿腰的,就可以充作高级品卖。
除了肥皂外,还可以做胰子。
大明朝用猪胰子的就很盛行了,十副猪胰才卖一分银子,算是很常用的工业用品。不仅能做洗手的肥皂,还能做润肤露如今叫沤子,是用猪胰、香料和酒混合成的。谢千户刚送了他蒸酒的小甑,用这个就能把最便宜的薄酿蒸成清亮的烧酒,这不就能降低成本了?
不过书里又写了,夏天用沤子不够轻薄,女性护肤时都是用掺了鹅油的胰子,又能洗脸又能护肤。古法胰子里搁的是纯碱,崔家在迁安有祖业的庄子,庄子上就能自产碱。河北自古以来就多盐碱地,叫庄子上些土碱,自己过滤成比较干净雪白的碳酸钠也成;就在山间地头采灰灰菜之类耐碱植物,烧成草木灰,用面粉滤出其中的碳酸钾也行。
这两者洗手、洗衣裳都没太大区别,唯是草木灰炼出的碱不能发面,只能揣面做碱水面条而已。
迁安那庄子都是旱地,虽也临着水,但整个土壤基底估计还是有盐碱,比京郊那个有水田、棉花的庄子益还是差多了。要是能开发个制碱的第三产业,自产自销,又能节约成木,还能让庄上的人家过得好些。
后头还有些制抗皱、美白、祛斑的药妆,制铅粉、胭脂、香油、口脂的方子,他抄了满满的几张纸,边抄边思量着怎么插手这些女人的东西才不引人注目。
转天早上他去上房用膳时,二娘子云姐就这么巧地撞进了他眼里。
他不禁看着云姐,看她脸上的妆容,看得她闪闪躲躲地不好意思了,才移开目光,跟老夫人说:“我们云姐也大了,过不了几年就该及笄了。如今虽不能带她去跟那些高门大户的女眷交际,也该添些脂粉钱,叫她打扮得细些。”
老夫人看着云姐娇美的脸庞,笑道:“真是傻孩子,云姐这已是打扮过的,还要怎么打扮?”
云姐羞涩地低了头,躲开兄长的视线。她生母在旁坐立不安,一下一下偷瞄着崔燮,生怕他又不肯多拨银子给女儿了。
崔燮虽然是直男,可也是五百多年后穿越过来的直男,只是看不出现代女生的淡妆,就古代这种白粉红妆,一哭往下流红泪的画法儿,谁能看不出来呢?
他笑了笑说:“我做兄长的,以前关心妹妹也不够多,往后多添补她些才是。云姐用的是家里铺子的东西,还是外头买的?哪家的最好用,我叫人买些来给你?”
云姐低着头不作声,她姨娘恨其不争地瞥了她一眼,越过她主动跟崔燮说:“云姐不是那种挑三捡四的姑娘,平常用的就是咱们铺子里的脂粉、面药。不过咱们家真正好的东西也轮不到她一个庶女用,想要好些的都是叫外头小厮拿钱买的。大哥要抬举她,也不用挑什么万荣堂、千金堂的脂粉,只要咱们店里送些好的就行了。”
崔燮笑了笑,看着云姐问道:“你想要哪种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到了年纪就该要好生打扮,家里再亏了谁也不能亏你的。”
网上不都说女孩要富养,男孩要穷养么。等脂粉铺子赚钱了,回头还该给妹妹打几样头面首饰,做些时兴的衣裳。
他临上学时,便吩咐崔良栋:“把咱们家铺子里最好的脂粉和别人家卖的上品都拿来给我看一眼。还有香肥皂、胰子,我看妇人们脸上抹的那些东西也够厚的,洗不干净不觉得憋闷么。”
崔良栋连连点头:“公子放心,晚上就叫崔庭亲自给你送过去。”
国子监这两天恰好都是复讲,又不是教官讲的,需要背记的少。他在国学里就能把功课做得差不多,晚上回到家正好研究因脂铺怎么改造。
他到家里时,崔庭早已经在偏院的小厅堂里等着,手里抱着一包化妆品:有他点名要的香肥皂、胰子,有墨绿近黑的螺子黛,滴成小窝头状的铅粉,掺银朱的桃花粉,朱砂做的干胭脂,红蓝花汁拧的绵胭脂,涂唇的白蜡胭脂,抿发的茉莉头油,柔面光手的沤子……
崔燮一一拿过来看,越看越感慨古代化妆品的神奇。
化工业那么不发达的古代,他们居然也能做出这一堆化妆品、护肤品来。除了没有眼线笔、眼影,这不跟现代的化妆品一样了?
崔庭看着他略带惊艳的神情,心里就洋洋地漫出几分得意,凑上去给他介绍:“这是城南老字号万荣堂的利汗红粉,这是咱们家从桂林上的窝头粉……”
崔燮边听边点头,说着“辛苦你了”,顺手把这两样搁到旁边,问他:“有没有紫茉莉粉?”
崔庭正滔滔不绝地夸着货品,叫他问得怔了一下:“什么茉莉粉?”
成化年间还没有茉莉粉吗?书上写的明熹宗张皇后就把这种粉带进宫了,那么要不就是这粉还没发明起来,要么就是只在南方流行了。
这倒是个推出独家产品的好机会。红楼梦上不就说茉莉粉轻白红香,比铅粉好用吗?他们回来也可以研究研究用胭脂花汁给茉莉粉上色,不添铅粉、朱砂,搞个古法养生化妆品的噱头。
崔燮指着那两样毒性极大的重金属化妆品说:“铅粉擦久了皮肤要发青的,云姐年纪还小,别给她用这个。先拿些英粉进来,往后你们去南方采买妆粉时,船上捎几斗茉莉种子,把里面的白仁儿剥出来晒干,碾碎了就能当妆粉。回头咱们昌平的庄子上也开出一个小院儿,种些白茉莉、紫茉莉之类,自己制些妆品用。”
崔庭为难地说:“这不好做吧,咱们家向来都是从外面上的东西,家里没有匠人会做这些啊。”
崔燮垂眸想了想:“到时候请个花匠帮咱们看着。庄子上裁几株桂花总不力吧?碾磨花粉也不要什么技艺,只要细心就行了。再试着种些蔷薇、玫瑰,将来咱们自己蒸花露,卖八两银子一瓶,你觉得有赚头么?”
那简直太有赚头了!
玫瑰露卖的那么贵,都是那些行商在中间赚钱,他们买来的价钱就有八两,不加些价儿就要亏本,加多了又比不过那些大店好销。若是自家的花,自家也能蒸出花露,那岂不是翻着倍地赚银子?
他忽然想起一事,五指不知不觉攥起来,揪着衣摆问:“公子说的真个是花露,不是用油浸的香油吧?那可不值银子。”
崔燮险些要翻白眼儿:“你这么大一瓶头油放在这里,我还分不清香油和香露的区别么?你找个机灵、手巧的伙计来,我在锦衣卫谢千户家拿了个蒸甑来,也看过他们怎么用的,就亲自替你调教个人出来。”
崔燮这么一说,就是要抬举他的人,要指点他经营铺子了!
那绸缎店经公子一指点,卖不动的贵料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