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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就控制住供词中提到的官宦世家,特别是卫国公府,哦,还有安武侯府,啧啧,怎么就没有提到呢,随便按上一个罪名围上一两天,好好招待他们,知道吗?”
“喏。”武善终铿锵有力的应诺,眼神中兴奋之意渐渐升腾,泛着嗜血的光芒。
都来了地牢了,不来看看邓修吉的摸样,赵恒煦觉得对不住自己,邓修吉越是愚蠢,邓家就死得越快,卫国公生了个好儿子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邓修吉哀求的喊着,一遍又一遍,在明晃晃的火把下,空荡荡的石牢内,连声音都带着回声。
听到动静,邓修吉眯着眼抬起头,眼睛突然大亮,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被武善终一个窝心脚踹出好远,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有动静,一张口就是一堆污言秽语,随后哀求的,用着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赵恒煦,“陛下,陛下,我是邓修吉啊,卫国公的二儿子,皇后的二哥啊,陛下,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真的,我是无辜的,这些小人……”抬起胳臂狠狠的指了一下武善终,“陛下您应该好好教训他们,皇亲国戚竟然是他们随意抓的,还打我,陛下,您可要为我主持公道。”
卫国公养的儿子真是不错,他还以为现在是宣帝时期,邓家可以权倾朝野的时候嘛,在赵恒煦面前还一口一个我的,找死也不是这么快的。
赵恒煦垂着眼淡淡的看着邓修吉,裹着一身颜色恶心扒拉的衣服,身上脏兮兮的,还泛着一股子尿臊味,卫国公有他这样的儿子真是幸运。
“陛下,咳咳,咳咳。”邓修吉哀求的高喊了一声,引得胸口发疼,连咳嗽了好几下,唾沫星子乱飞,武善终那一脚很有分寸,根本就不会伤到邓修吉,但也不会让邓修吉有多好受。向前挪动着爬了几下,邓修吉不放弃的喊着,叫着,“陛下……妹夫,我妹妹可是为您挡的刺客,她是您的皇后,她是为您死的皇后啊,她死的时候还怀着您的孩子,陛下,我可是她的哥哥,您放了我吧,对对,妹夫,我爹是卫国公,没有我家,您根本就得不到皇位,不看在我那死去妹子的面子上,您看在皇位的面子上,也要放了我,不然……”邓修吉咧着嘴笑了笑,在亮得刺眼的火把下,格外的猥琐,神情显得迷离古怪,眼神涣散,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一声又一声的我,一口一个的妹夫,武善终垂着的眼睛看邓修吉已经是一个死人。
半年前,赵恒煦的军队还驻扎在通州商量着下一步的对策的时候,邓胜派人找上了他,要求联姻,并且许诺帮助赵恒煦顺利夺得皇位。邓胜不是不想自立为王或者找一个像赵奕旃这样的傀儡,但是一个只有京城及京城周边小范围州县的皇帝,当了有意思吗?
赵奕旃仔细考虑过后,同意了卫国公的联姻要求,决定采用相对来说较温和的方式入主京城。武力镇压固然可以,但是赵恒煦姓赵,京城那可是赵家世代的基业所在,武力并不能完全让人信服,登上了皇位也会被人诟病,后患无穷,随后,赵恒煦就在匆忙中迎娶了邓氏素贞。
后来,入主京城,邓素贞顺其自然的成为皇后,在他人眼中温婉娴静、才貌双全、品性端庄的邓素贞简直是妻子的典范,但是赵恒煦不喜欢,邓素贞太假,假得让人厌恶。呵呵,这么假惺惺的邓素贞竟然给他绿帽子戴,想想就恶心,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邓素贞和赵奕旃究竟是怎么互通款曲的,在他眼皮底下成就了好事。
赵恒煦眼神一冷,掀起嘴角冷冷一笑,“邓修吉。”
声音不大,但就是像把尖刀一样扎进了邓修吉混乱的大脑中,整个人一个激灵,瞬间从恍惚中清醒过来。随着脑袋的清醒,邓修吉终于想起了自己究竟都胡言乱语了些什么,一个哆嗦,动作迅速的把自己放跪地上,脑袋砰砰的磕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朕其实很想知道,卫国公商量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就叫上了你这么个蠢货。”赵恒煦嘲讽的动了动嘴角。
“陛……陛下……下……”邓修吉抖着声音,“臣……臣,胡……胡……胡说的,呵呵,呵呵……”干巴巴的抖着腮帮子笑了两声。
“胡说啊,可是你昨晚都画押了。”赵恒煦啧啧两声,他真是欣赏邓修吉这幅丑恶的嘴脸,让他仿佛能够看到赵奕旃的死期,多么美好。
武善终配合的展开供词,落款处赫然写着邓修吉三个字,还有左右手大拇指的指印,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巳时初刻,邓修古终于如愿以偿的获得了陛下的召见,进入了御书房,一进去就看到重之禀贵书案前,心中就是一跳,腿脚一软也在重之禀身侧跪下,“臣,臣。”邓修古嘴巴哆嗦了两下,狠狠的握了一下手掌,指甲刺在手心让他跳得厉害的心稍微稳了稳,“臣邓修吉参加陛下,陛下万安。”
邓修古一进来,就来了个御前失仪,苦主重之禀默默的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目光,重之禀那也是沉不住气了,他陈述了一番自己侄子的惨痛遭遇,要求陛下主持公道的时候,陛下没有吭声,自己跪下恳求治罪于卫国公家,陛下更是没有让他站起,这几天经历得太多,耳边回荡着妹妹声嘶力竭的哭声,重之禀素来稳重谨慎的心也变了。鄙视邓修古御前失仪,他自己这番作态又何尝不是。
赵恒煦冷眼看着底下的两个人,等邓修古行了礼,说道:“重相,现在邓家人来了,你可以把之前对朕说的再说一遍。”
重之禀顿首,“喏。”声音短促有力,“微臣侄儿包辉从小乖巧懂事,因为体弱,没有考取功名,但才德之名在臣的家乡那是众人皆知的,臣只有这么一个侄儿,在陛下登基为帝后,便将其与其母,臣的妹妹接进了京城。入京后,侄儿苦读诗书,时常与京中士子聚会赋诗,也算是博得一些名声。几日前,臣可怜的侄儿啊。”说到这儿,重之禀难掩激动的情绪,用衣袖拭了下眼角,发红的眼眶用力的眨了两下,布满络腮胡子的脸看起来越加的狰狞,他身边留着山羊胡面皮白净的邓修古与他比起来,简直和只小糠鸡一样。
☆、第二十三章
“臣可怜的侄儿几日前给他娘亲去太白楼买点心,恰巧遇到邓修吉青天白日的搂着青楼妓子胡来,一时激愤说了几句,就惨被邓修吉打断了双腿,后来,好好在家的侄儿竟然出现在了怡红院,还被邓修吉那厮打杀了,陛下啊,您一定要为臣伸冤啊,一定是邓修吉使了手段将臣侄儿骗去了怡红院,心中不忿,设计杀他,臣妹只有这一条血脉,如今,如今……”重之禀声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