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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他会让北定王后悔的!踏入黑暗中,杜堇容消失在了营地内。
大帐内,赵恒煦并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他的身体是疲惫封闭的,但是他的心智异常的清醒,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也就越发的着急,当知道杜堇容怀有身孕,他高兴得恨不得自己起来把胸口的箭给拔出,但他又十分清楚,杜堇容竟然怀着身孕与北定王的人周旋,他的心都要纠结死了,但是绵软虚弱的身体根本不给他任何反抗阻止的机会,他心中焦急的要死,可是随着焦急,他的大脑也变得混沌,伤口带来不仅仅是失血的过多,还带来了高烧,烧得他的大脑糊里糊涂的,迷迷糊糊的一会儿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冰冷寂寞的宫殿,喊杜堇容、喊两个孩子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冰凉浸透了心底,一会儿又发现自己站在丰城前,意气风发的自己,看着丰城洞开的大门,以及从大门里抬出来的北定王冰凉的尸体。
心里面后悔的要死,上一世北定王死的早,他夺得丰城不吹灰之力,易如反掌,虽然知道丰城十分的坚固,易守难攻,但也没有去进一步的研究丰城。他相信,丰城一定是有弱点的,只要人造的,就一定有弱点,但弱点在哪里,他压根就不知道,不然……唉,就算是知道了,以他现在的情况也告诉不了杜堇容。不对,要是知道,他就不用与北定王纠缠那么久,老早就拿下丰城,何来受伤一事,又怎么会让杜堇容挺着肚子上战场。
赵恒煦后悔的要死,却无能为力。
丰城背靠的大山名叫奉山,奉山就像是一堵厚实的铜墙牢牢的守护着丰城的大后方。奉山上泥土稀少,仅剩的泥土还十分的特殊,基本上不生草木,它就顶着一头稀松的植被,像是个历经世事沧桑的老者,满脸的沟壑纵横。白天的时候,奉山上根本就藏不住人,到了夜晚,陡峭的山壁也不利于攀爬。天然的地理环境造就了丰城坚固的壁垒,丰城可以骄傲,因为奉山,因为高耸的城墙。
从开国建立丰城以来,丰城的城墙历经多代北定王之手,用青石筑成,用糯米灌浆,轻易无法撼动,但今天,杜堇容就要带着人翻过这道坚固的坎,夺取丰城。
“真他、娘的冷。”明明七月的天了,晚上的时候还冷飕飕的,杜思晨小声的嘀咕了一下。
黑暗中蒋怡的眼睛亮得惊人,他给杜思晨一个白眼,凉凉的说道:“不是你冷,而是你紧张。”
“去你、妈、的,老子紧张个球。”杜思晨压了压手掌,他才不会紧张,能够成为虎贲营的锐,那都是从血肉中爬出来的,他杀过的土匪强盗简直比过得桥都多。
“屁。”蒋怡不客气的抬脚踹了杜思晨小腿一下,“只有当你从匈奴的战马下取过他们的首级,你才知道什么叫做战场,什么叫做血腥,你知道匈奴是怎么对待俘虏的吗?他们把人扒光了放在锅子里煮,慢慢的把人煮熟了,你的眼珠子还会转,你的舌头还会动,但是你的脑子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烫,然后他们会撬开你的脑袋,在白花花的脑髓上淋上麻油,用勺子搅动两下,你啊,就跟着抽啊抽啊,然后他就当着你的面,吃你的脑子,一口一口的!哈哈哈”蒋怡压着声音笑着,黑暗中也知道他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欠揍。
“你找揍是不!”杜思晨动了动拳头,后槽牙咬的死紧,腮帮子鼓起,眼睛圆瞪,随时都可以给蒋怡的脸上来上重重的一拳。
“够了。”杜堇容就着火折子微弱的光靠着山壁观察了一下环境,一回来就听到蒋怡和杜思晨在说话,蒋怡说的大多是编出来的,匈奴是煮人,但还没有当着死人的面吃脑子的习惯。
蒋怡咧着嘴笑笑,“侯爷,思晨的胆子忒小,我给他练练胆,思晨听了哥哥的说的,是不是不怕了啊!”
杜思晨举得拳头很痒,很像招呼到蒋怡的身上去,咬着牙压着声音说道:“我就没有怕过。”听了蒋怡说的那么恶心的,早就被恶心的不害怕了,再说了,他真的没有怕过,真的!
“蒋怡,你攀爬的功夫好,你先上去,在十丈处停下,找找上面有没有一个生锈的铁环,找到了别动,叫两声示意一下。”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丰城城墙边五十米处,看起来毫无下脚之地的山岩如果仔细看得话,那些生长在山壁上的草,杂乱中带着规律,杜堇容很庆幸,脑海中的画面没有骗他,这里真的有预留好的攀岩处。
杜堇容让所有人都围拢了来,吩咐了蒋怡后,对众人说道:“山壁上长草的地方极有可能是攀爬的落脚点,等会儿蒋怡上去,会做上记号,等蒋怡找到生锈的铁环,我们依次上去。”
“好咧。”是山民的孩子,参军之前那就是山中野大的,爬山是个好手,在场所有人的都无法和他比较。
蒋怡的就像是贴在了山壁上,上去的很快,他惊讶的发现,长草的地方真的是落脚点,就着火折子微弱的光,都可以顺利的爬到侯爷说的地方,在十丈处停下,空出一只手在山壁上寻找,找了半天,终于在右手边一臂长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生锈的铁环。“咕咕咕。”
发出声音后,蒋怡将缠在腰间的长绳放了下来,贴在山壁上等待着侯爷的到来。虽然很疑惑到了这里怎么进入丰城,但是虎贲营的所有人都没有质疑过杜堇容,令行禁止,这才是他们应该做的。
类似于猫头鹰的叫声很快的传到山脚下,杜堇容为之一振,嘴角终于上扬了一丝弧度,转身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我先上去,等我的吩咐,开始逐一上来,杜思晨殿后。”
“喏。”众人压低了声音应了一声。
看着蒋怡山上的那么容易,仿佛肚子上有吸盘一样,顺利的爬到高处让人看不到的地方,等真正轮到自己爬的时候才知道这多么的艰难。长草的地方有一小块凸起,不多,只够小半个脚尖,而且因为长着草,显得十分的滑,杜堇容不容自己有半点闪失的爬了上去,还好有蒋怡垂下来的绳子,不然凭他一个人真的难以爬上来。
爬上来后,身上已经出了汗,风一吹,透心凉,“铁环在哪里?”
“侯爷,在你右手边。”
杜堇容摸索,终于在腰侧莫打了铁环,铁环上已经长出层层的铁锈,心中不禁怀疑,历经岁月,机关还能用吗?不容他质疑,也不允许他质疑,杜堇容估摸着距离,刚好。于是手上用力,将铁环往友转了一圈,往左再转动了一圈半,紧接着将铁环往外拉。毕竟年代久远,不是杜堇容这么没有着力点的拉就可以拉开的,咬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