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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由来的,他就是很相信容玺,相信他的每一句话,更相信他无论如何,都会无条件的护着自己。但此刻并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刻,乔林紧跟着身前的容玺,一手攥住容玺外衾的一角,仿佛手中这一角,便是他此生的凭仗。
又要抵挡攻击,又要保护乔林,没过多久,容玺就显现出一丝颓意来。那群黑衣人自然有所察觉,顿时更加猛烈地攻向容玺身后的乔林。
这群人估摸着是干多了这种杀人灭口的勾当,配合十分默契,眼神一对,便有了主意。化了容玺的招式,黑衣人齐齐攻向容玺,速度十分快,一时间刀光剑影,兵器叮当作响。趁着容玺抵挡吃力,其中一名黑衣人立即改了方向,挽了个剑花,直刺向乔林。
容玺一直分着神注意着乔林的安全,那黑衣人的动作他自然看得清楚。见此情景,心不由得狂跳起来,连忙长剑一挥,剑上火光一闪,硬生生地阻住几人的齐攻,顾不得发麻的虎口,借力后退两步,左手揽住乔林一个旋身,右手举剑抵上黑衣人的剑,用力一挑。但毕竟剑离得近了,虽将那人的剑挑开了些,剑尖依旧刺进了容玺的右肩。
那人见一剑得手,心中欣喜,连忙手腕一翻,力图加重伤势,好教容玺无力抵抗。但容玺岂会如他的意,顾不得加重伤势,手掌一旋一推,手中的剑便没入伤他那个黑衣人的腹中。空着的右手环绕住乔林,得以腾出的左手一把拔了右肩的剑,重新握在手里,又上前去阻住其他攻来的黑衣人。
乔林此刻已经呆了。容玺拔剑时的鲜血落在他眼睫上,腥热的刺激让他忍不住眨了眨眼,血色便弥漫到他眼睛里,混着泪水,连容玺的身影都好似浸在血水中。他心里一震,泪水涌得更多,眼睛紧盯着身前的人,忍不住哽咽起来,“容玺……”
乔林软软的呼唤带着悲切与心疼,让正在奋战的容玺也听得愣怔一晌,但毕竟此刻情况危急,他也顾不得回头去看乔林,只勉力抵抗着黑衣人的攻击,好教没有武功的乔林少一分危险。
只是战圈中的两人忙着抵御攻击,并没看到右相身后的灌木丛中,又走出一人来。那人手握长弓,背负箭筒,一身玄色衣衫,正是许久未见的白叶。
方才战局里乔林的危险,他看得清清楚楚,这才忍不住现身出来。看向密切注意战局的右相,白叶神情有些冷。“右相忘了之前的约定吗?我说过,无论如何,不许伤到乔林。”
右相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屑,“不过是个有些姿容的男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待我成功取得皇位,不管你想要多少男人,我悉都能送与你!”
白叶见他如此,冷笑一声,“却原来是白某低估右相了,既如此,想来右相一己之力足以坐稳皇位,白某又何必画蛇添足。”
右相听言,眉头终于皱了皱,视线转向白叶,眼中带着些狠戾,“白公子这是何意,莫不是想反悔不成?不要忘了,这里是嘉国的地界,我华家虽如今式微,但白公子孤身一人,还是莫要以身犯险的好!”
右相言带威胁,白叶却并不怕他。“以身犯险的,恐怕不是白某吧……”白叶轻笑一声,看向场中二人,“凉城副将一日未见我,便一日不会发兵助你,右相还是莫要贪得无厌的好,得丢了西瓜,最后连芝麻都保不住芝!”
“你敢!”右相脸涨得通红,抖着手指向白叶,看样子气得不轻。
白叶拨开他的手,勾唇一笑,语气凉薄,“右相如此英勇伟岸,杀了容玺取而代之也是应当,却不知对上骁勇善战的骆王何如?”
右相听言,脸色更是黑沉。他最忌惮的,还不是容玺这个毛头小子,而是兵权在握的骆王。骆王是嘉国的护国将军,军功赫赫,民间威望甚高,若没有祁国军队牵制,就算杀了容玺,但不等他的外孙登上皇位,他这一家子,怕都要溅血在骆王剑下。
孰轻孰重,右相自然分得清楚,但如今场上杀成一团,容玺又以身相护,他如何能将那人带出场来交与白叶。何况此时已战良久,再等下去,援军就要到了,刺杀容玺的机会不易,他岂能轻易放过。
白叶自然晓得他的难处,从背后取了一只箭翎,搭在弦上,开口道,“右相若信白某,就让你的属下与我配合一番,等我带走要救的人,容玺随你处置。”
右相见他动作,眼睛立马就亮了,刚刚容玺两人坠马的情境他可没忘呢!“好!好!”右相拊掌而笑,看向白叶,“白公子果然英雄出少年!我这就叫人助你!”
黑衣人得了右相眼色,应机而动,纷纷绕到乔林身后,做出偷袭的举动,场上争斗的人立马如同转了个圈,容玺也从原本的侧对右相两人,变成背对两人,致命之处也暴露在白叶的眼前。
白叶轻轻一笑,翻手摆正了长弓,将箭搭与弦上,翎于指间,眯着眼睛拉开弓。箭还未出,气势便十足了。只是白叶的动作十分缓慢,看得一旁的右相心都揪了起来,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容玺已经有些力竭了,专心护着乔林抵御敌袭,以撑到救援到来,哪里还有多余的神思关注其他。但乔林却察觉到不对,此前黑衣人都是围着他们群攻,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破绽,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围成个扇形,白白给他们留个豁口,方便他们躲避。
乔林看了看容玺背后的空地,皱了皱眉,像是福至心灵般,抬眼往豁口外看去。这一抬眼,当即吓得他瞪大了眼,目眦欲裂。他期待的白叶正站在不远处,支左屈右,弓如满月,正对准……乔林垂眼一看,正对准容玺的背心!
被惊得喉头哽塞,乔林来不及出声提醒,就见到白叶食指一松,箭翎破空而来。
乔林大脑被骇得一片空白,来不及反应,双手便使了吃奶的力往容玺推去,想把容玺推到一边。但容玺此时运着功与黑衣人相搏,哪里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他能推动的。他使尽了全身力气,也只把容玺推移了一点点,而此时箭已然到了跟前。乔林瞪着眼睛,看着那箭头没入容玺的右肩处,径直透过肩胛骨穿了过来,他甚至听到了那箭头破坏容玺血肉与筋骨的声音。
泪无声而落,乔林猛地抱住容玺,像是被猛然抽去了依靠,惊恐又惶然,“容玺……容玺……”他的声音带着哭意,宛如被遗弃的幼兽,悲恸异常。
容玺唇角沁出点点血色,透支的身体也不禁跪倒在地,只是乔林护着他,黑衣人又得了不能伤害乔林的命令,只得举着剑对着两人,等着右相最后的命令。
右臂两处重伤,容玺的右手已然抬不起来了,便伸出左手,抹去乔林如珠玉般崩落的眼泪,柔声安抚,“不要哭,哥哥不要哭,容玺无碍……”
但还未等他说完,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