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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颈项上,却一点也不狼狈,反而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如同稀世珍宝一样。韩元看呆了,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为刚才的失礼道歉,并且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
其实,说他是男人并不准确,他的年纪大概只有十八九岁,还是个大男孩。
“不用客气,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他又笑,伸出一只手:“米歇尔,在你之后通关的玩家,不过我的小队没有去中转站,直接进入下一关,所以比你早到。怎么说呢,别看我是德国人,但从小在中国长大,汉语说得比德语还好。”
他说话时表情很优雅,如同音符般的字句从唇齿间溢出,让人听得入迷。
韩元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声音,只是说话而已,就那么几个平常用词,却比最优秀的歌姬吟唱出的曲调更吸引人。好温暖,好亲切的声音,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他不由自主走过去,握住那只过于白皙的手,很激动:“韩元,刚进游戏就被雷劈的倒霉鬼,还莫名其妙掉进水里了,谢谢你救了我。”
“你真可爱。”米希尔发出爽朗的笑声:“迷迷糊糊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应该用可爱形容男人吧。”一个成年男子被这样夸奖,实际上高兴不起来,但这句话从米希尔嘴里吐出来,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韩元红了脸,紧张得手也不知道往哪放,满头大汗。他低下头,才猛地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全身光溜溜地站在草地上,这才发出尖叫,蹲在地上用手抱住身体,不肯起来。
“不会是现在才发现自己光着吧。”米歇尔也蹲下来,饶有兴趣地看他:“吃猪蹄才能加血的辅助治疗,还笨手笨脚的,究竟是怎么从第一关通过的啊。”
“一个人当然不行,我和,我和谁一起来的?”对了,从刚才起就有种怪怪的感觉,他形容不出现在的感受,只知道好像是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人或事,心里空荡荡的。他想了又想,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死活回忆不起来忘掉了谁,只是喃喃地说:“奇怪了,我记得游戏里的所有事,但是……我好像把谁忘掉了……唔,头好痛……”
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画面。
刚进入监狱就被狱警羞辱的事,在食堂打开惊奇盒闯了祸,还因为失误被人面蜂蛰伤,最后跟绝对迷人的小队互相厮杀。没错,他记得所有的事,记忆并没有混乱。
但是,唯独忘了和他共同通关的人。
究竟是谁带着笨手笨脚的他,一路披荆斩棘,历经艰难才来到第二个故事?
他只记得那是个异常高大的身影,但其他都模糊了,看不清面孔,听不见声音。那个人好像处在迷雾中,就算努力张开双眼,也只得到一片混沌。
“啊,我的头!”剧烈的疼痛忽然从大脑深处迸发,他捂着头,在草地上翻滚,双眼都是血丝。疼痛阻隔了他的思考,他不能继续探究,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有无休止的痛,连太阳穴也突突地跳。他再也无法忍受,发狂般大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的头好痛,要裂开了,有东西在里面!”
“没事的,小元,没事的。”米歇尔慌了手脚,一把抱住他,用自己的力量控制他发疯一样的挣扎:“听我说,不要思考多余的事,把心里的负担放下,忘记过去,你就轻松了。”
不知为何,米歇尔的安抚起了作用,韩元渐渐平静下来,疼痛也不那么明显了。
“我好像失忆了,好像又没有,我这是怎么了。”他吃痛,皱起眉头,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米歇尔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他的后背,安慰着:“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吓也吓得半死了,一时间有些混乱是难的。你现在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先休息几天再从长计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说。虽然我没穿越成king,但好歹也是8级的执行者,地位不算太低,保护你还是没有问题。”
“谢谢……”韩元心头疑惑,他记得刚进第二关时,他是变成了普通级别的s,为什么现在却一丝不挂?
他说出了困惑,米歇尔却知道一切似的拍拍他的头:“刚才系统公告说游戏出现重大bug,第二关内所有玩家重置职业和属性,你应该是从s变成奴隶了。”
“奴隶有项圈和镣铐,可我身上什么也没有。”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空无一物,可以确定不是奴隶。这文是他写的,当然知道如何识别身份,想到比奴隶还低等的教具,他心头一凉,立刻转过背问米歇尔:“我背上有奇怪的字吗?”
“教具,编号5927。”左肩胛骨上有一串小字,是他现在的身份象征。
“不会吧,我成教具了?这下完了,会在游戏里被虐待致死的,不行,我得赶紧逃。”小说里的教具可都没有好下场,不是被玩坏就是被残忍杀死了。想到这里,他吓得浑身发抖,脸上都是不安。
对未来感到深深的恐惧,他用双手抓住米歇尔的衣襟,把头埋在他怀里。
这个动作,对,就是这个动作,他觉得脑内有什么东西在翻腾,在叫嚣。他实在记不起具体的事了,但他记得他曾经这样趴在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怀里,用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安心。
我到底把谁忘掉了?
韩元很想继续想下去,可剧烈的头痛让他不得不放弃尝试。
“别想了,睡吧,睡一觉就好了。”米歇尔轻轻哼起摇篮曲,在舒缓的曲调中,韩元渐渐合上眼睛,最终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夜里了,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四肢一点力气也没有,头也闷闷地痛,总之昏昏沉沉的。过了好久,等眼睛完全适应黑暗,他才逐渐回忆起白天的一切。想起那场无妄之灾,差点被淹死的痛苦,又想起救命恩人,那个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年轻男人。
“我好像晕过去了,是米歇尔把我带回来的吧,不去道谢不行。”勉强从床上爬起来,韩元揭开华丽的宫廷蚊帐往外走。
虽然没有刻意放轻动作,但地面上厚厚的波斯地毯还是让脚步声变得悄无声息。他静静地走到门边,听见外面有好几个人在谈话,似乎不太愉快,其中一个愤愤不平地说:“米歇尔,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刘林东的战斗力大家都看见了,为了一个半吊子治疗和他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