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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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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羊胜都消失了,空旷的院落宛如梦境,他知道这是惑心术制造的幻像,戒慎地四下观察。

院墙外忽然施施然飞入一只蝴蝶,蝶翼是明艳的蓝色,仿佛苗疆雪山下美丽的湖泊,在黑白的视野里分外招摇。

蝴蝶围绕他徜徉蹁跹,在他的惊异中化作一个奇怪的字符,缓缓飘落,触衣即碎,这一刹响起一声笛音。

接着蓝色的蝴蝶成群结队飞来,一一变成字符撞碎在他的衣衫上,他认出那些字符是曲谱的标记,纷纷扬扬的碎蝶构成一首婉转轻灵的笛韵,闻之心神如洗。

然而穆天池胸中的惊惴一浪猛似一浪,他熟悉这笛声,也断定世上只有那个人能吹奏出如此涤俗忘尘的音律。

粉碎的蝴蝶在尘埃中重生,结成流云似的队伍引导他行进,明知前路凶险,他却不受控制地接连迈开双脚。

院门外已改天换地,平湖青丘,花鸟缱绻,分明是苗疆的湖光山色,纷扬的蝶群在湖畔草亭内聚集,光晕眩然,幻做人形。

那人青丝如瀑,仙姿玉质,叫人不敢逼视,再美的绮华章也不能描尽他的风华。

“教、教主……”

看到蓝奉蝶,穆天池如遭雷击,想逃,地面倏地钻出一丛荆棘缠住他的双腿,有力难挣。

“你还有脸叫我教主?”

蓝奉蝶缓步逼近,一改惯有的清冷疏离,笑意嫣然地望着他。

穆天池整个人像是烧着了,脸皮恍如一层发红的铁片,烫得钻心抠肺。他紧握双拳,竭力阻止自己撕扯那层皮。

蓝奉蝶上前右手轻扬,掀起那张伤痕累累的面孔,露出另一张截然不同的脸。

“你易容改名在诸天教潜伏十三年,所为何来?”

“教主……”

“休要撒谎,我已经知道了,你,对我心怀邪念。”

蓝奉蝶一边说一边倚靠在穆天池宽阔的肩膀上,黑袍包裹的身体柔弱无骨。

幽香扑鼻,柔音入耳,穆天池心旌大动,多年的相思之苦山崩似的塌下来,他根本招架不住。惶中,下意识向深藏在心底的信仰求助,希望那赐予他生命的佛陀施恩搭救。

蓝奉蝶清澈的眼眸里漾出讽刺的波纹,纤长的手指勾勒着他喉结,加速那里的颤抖。

“你尚在襁褓中就被丢弃在少室山下,幸得少林方丈好心留,他和长老们教你习武读书,悉心抚养你成才。谁知你却为了淫、欲色心叛出佛门,而后造下无数杀孽,你以为佛祖如今还会理睬你吗?”

这些话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穆天池心上扯来扯去,锯出满地恐慌、愧悔、悲痛、愤怒的碎屑。

他本是虔心侍佛的少林弟子,只为十三年前的一场偶遇,从此情迷入魔。悄悄离开少林寺,改投诸天教,一路屡建奇功升任掌堂。这些年不知杀了多少人,破了多少戒,早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你都知道了?”

他双瞳火热,却泛着潮湿,心魔咄咄逼人,可他唯有痴迷。

蓝奉蝶美目顾盼,媚态横生,竟有迎和之意,拉住衣襟稍稍用力一扯,黑袍流水似的滑落,露出完美无瑕的躯体。

穆天池脑子轰的一声,炸成无法拾的碎片。

蓝奉蝶进一步将这些碎片碾成齑粉。

“你表面装得唯唯诺诺,其实很渴望占有我对不对?一直不停用天底下最龌龊的想象蹂、躏我的身体,恨不得把我囚禁到无尽的黑夜中去。”

“不……不!”

穆天池拼了老命嘶吼,好像全世界的冤屈都压迫在他身上。

“我从没想过玷污你,只想守在你身边,每天能够看你一眼就心满意足!”

“那你为何满心怨恨?”

“我、我……”

“你在痛恨什么?”

犹如魔咒,释放出灵魂根须上的恶意,穆天池走火入魔地呐喊。

“我恨你爱着的那个男人,他没有做过一件令你欢喜的事,只会给你悲伤痛苦,你还对他念念不忘。而我,我为你付出了所有,甘愿为你赴汤蹈火,你却一直像待陌生人一样冷冰冰地对待我。我想杀了那个男人,当着你的面撕碎他,把他烧成灰,磨成泥,让你再也记不起他原来的样子!”

恶念像蚕茧包围住他,他大哭大喊,疯头疯脑,露出生平未有的丑态。

蓝奉蝶的眼睛骤然降温,犹若正在结冰的深潭,森森冷笑:“不止淫、欲杀孽,还对无辜者动了杀心,难道不该堕入阿鼻地狱?”

绝美的身影重新散做蝶群,艳丽的蓝转化成更为艳丽的红,那是烈火的颜色。

凶猛的火蝶瞬间吞噬了穆天池,他双眼凸怖,惊号挣扎,骨肉内脏与火焰融为一体,剧痛刹那不停直至永劫,而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第49章山中岁月之破咒

黑风暴平息后,唐海月也和众人失去联系,莫名其妙转移到一座宽敞的大堂里,堂上寂静无人,阴风辗转回旋,覆盖在墙壁上雪白的帐幔翻涌抖动,恰似一双双痉挛的鸟翅。

几百只硕大的白蜡烛摇曳莹莹冷光,簇拥摆放在大堂正中的乌木棺材,堆满白花供品的香案上竖立着死者牌位,上书“故显考唐公震老大人之灵位”。

唐海月愣在洋洋飘飞的纸钱中,这是在他想象中出现过许多次的,父亲唐震的灵堂。

“又是惑心术!?”

他急忙念动经文,以求脱离魔障。

堂前灵幡飘摇,影子扭动着转为实体,形同孵化中的黑卵。

唐海月清楚明白地目睹唐震自那黑卵中破壳而出,周身盘踞着胎衣似的黑气。

“妖、妖物!还不现形!”

惊惶的僧侣心胆剧颤,仓促间射出一枚铜钱镖。

唐震右手一挥,接住暗器,动作轻盈得像拈住一片缓慢浮动的花瓣,手腕旋即转动,铜钱镖如流星破空原路反射,无可避让地洞穿唐海月胸口。

那千真万确是父亲的手法,唐海月在剧痛中震惊了。

“你这罪孽深重的孽子,以为剃度就能清白无辜了么?”

唐震厉声喝哮,眼睛仿若两个燃烧的火盆。

“你出家并非勘破红尘,是怕自己忍不住来杀我,你对我怨恨极深,心中一直藏着弑父的恶念。”

无人知晓的隐秘被毫不留情地揭露出来,如同撕裂一道小心包扎的伤口,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千辛万苦用佛法克制住的嗔恨倾巢而出,唐海月感觉它们像饥饿的跳蚤爬满身体,摧心裂肝的痛痒令他发疯,像一只囚禁多时的厉鬼一把撕烂破损的画皮。

“对!我是想杀你没错,可你又何尝不该死?自从娶了那个女人以后,你眼里就再没有我和辛夷,不停协助那女人虐待作践我们,让我们过得生不如死!我恨你,我恨你!”

在家的那些年,卢氏对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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