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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病室。后来他们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钟弦觉得时间过的很快,似乎只坐了几分钟,但医院墙上的挂表却显示过了半个小时,他又被带到医生的办公室中,一个穿白大卦的三十多岁的男医生,给他们看一张胸部ct片。
“都没什么事吗?”奔驰司机反复和医生确认,“真的没事吗?骨头都没事?还是开点什么药吧。对,伤科灵喷雾来两瓶。”
“他头上有伤。”最后那个科室是一位年青的女医生,黑色长发束成马尾,带着一副眼镜,她面无表情地对邓警官和司机说。“不是今天的伤。”
“能看出多久了吗?”邓警察问。钟弦忽然有种错觉。邓警官就像是在跟验尸官讲话。
“头皮外伤,至少两个月以上。”那个女医生轻率地说。
钟弦很想回家去睡觉。“我没事。”他发现自己的右手腕下面还有一块擦伤,此时痛的厉害,他小心翼翼地用衬衫袖口隐藏着,不想再继续折腾下去。
“最好住院观察有没有脑振荡……”女医生说。
“没这个必要!”钟弦站起来。
19
台风就要来了。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整个世界被狂风吹的一片凌乱。风夹着雨点四处横飞。
邓警官手里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子,里面装的是从医院药房领的药,当然全是那个司机付的款。一路上邓警官的手一直抓着钟弦的手。好像在牵着一个瞎子。“我没事。”钟弦想让邓警察不要管自己。可是却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说服他离开。
他们到了钟弦公寓的楼下,乘坐电梯到了最上面的一层,最后又一起站在他的公寓门前。钟弦对着门上的密码锁发呆了好一会儿。
邓警官提醒他。“是不是生日或者其它纪念日?”
“818……”
“什么?”
“最后三个数字。”
“前面呢?”
在钟弦苦想之际,邓警官在密码键盘上反复尝试。第三遍竟然就对了。“009。”他说。“还觉得自己没事吗?”
钟弦说:“我最近就忘事。”
房间里有呼呼地风声。房门一打开,穿堂风仿佛要把他们吹走,玄关的红外线感应灯亮起来,钟弦直接走到沙发那儿坐下去,他看到邓警官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地板上,在客厅里四处打量寻找风吹进来的方向,然后奔去阳台关窗子。
房间里的风消失了。
钟弦的心难以安宁,这还是第一次有警察到他的房子里来。
邓警官走回玄关将塑料袋拎到沙发前,“如果晚上有想吐的感觉,明天就去检查脑震荡的情况。”他说。然后指着袋子里面的药盒逐一告诉钟弦要怎么服用。钟弦毫无反应,根本没打算听进去。
邓警官将钟弦右腿的裤管向上拉,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瓶创伤喷雾,将医生的嘱咐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自己来。”钟弦伸出手想抓住那瓶创伤喷雾,却抓了个空。
邓警官盯着他。“你确定没事?”
钟弦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邓警官这时发现了他手腕上的伤,拉过他的手端详了一会儿,然后从百宝箱一样的袋子里拿出纱布和酒。
“我今晚留下。”邓警官说。“你一个人不行。”
钟弦愣了:“我难道身负重伤?”
“检查不出,可你的状态不对。都是为了帮我……”
“不是……我帮了倒忙。”钟弦说。“我让朋友来陪我一晚。不要耽误你的时间。”
“你最好少说话。休息吧。”邓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不容商量。钟弦的记忆忽然跳跃了,这个画面让他无比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曾发生在何时何地。
钟弦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胃,忽然发现他已经躺倒在沙发上了。右手腕上已经包扎上了纱布。
“休息一下。我去买晚餐。”邓警官从他身边站起来。
邓警官走后,钟弦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他拔电话给大科。
“你马上到我这儿来。”
“什么?”电话另一头的大科一头雾水。
钟弦向他简单地讲了一下发生的事。
“那个警察在你家里?”大科的语速很快,显得慌张。“怎么这么离奇?你真的没伤到吗?”
“我没事。我有数。”
“你是说你故意碰到一辆车上?你干嘛那么做呢?你确定你神质清醒?你现在讲话是结巴的。喂,你喝多了吗?”
“少废话。赶紧来,你来了那警察才会走。”
大科吱吱唔唔了好一会儿,说:“那个警察真的在你家里?……”
“你怎么?”钟弦说,“你怕见警察,不敢来是吗?不管我的死活了?”
“你怎么这样说呢?我现在真的有事走不开。这样,我有办法让那个警察马上滚蛋。你放心。”
结束了和大科的通话。钟弦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
再一次拿起手机,思量片刻,给欧航发了一条微信:[你的紫色外套,在二楼右侧的垃圾箱里。]
然后他放下手机等着。
果然,手机在五分钟后响了起来。钟弦接听。
“钟总……”欧航的声音小且犹豫。“能听我解释吗?”
“小朱出了什么事?”钟弦开门见山地问。
“我不知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失踪……”
“小朱离职前对我提到过宝安那个项目。原来是你和他合作?”
“我哪有那个本事。”欧航委屈地说,“我和小朱加起来也没什么用呀。我只是用了他的名片,想搞点小钱。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讲吧。”
“你最后一次见到小朱是什么时候?”
欧航急了:“我跟你讲的都是实话。你要相信我呀。那警察今天……有看到我吗?”
“我看到了你。”钟弦说。
“我看到你撞到车上……”欧航说。
“不然怎么掩护你?”
“我就知道你会帮我。”欧航语气激动地说。“小朱离职时没拿走他的名片盒,就扔在抽屉里,我就起来了。最近我恰好有个小机会搞点小钱,又不想用自己的名字……真的只是这样。你要相信我。”
“如果只是这样,直接告诉警察好了,跑什么?”
“我怕说不清。”欧航苦恼地说。“谢谢你帮我……”
钟弦无动于衷地说:“我们扯平了。”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的事,我也知道了你的。”
挂断了电话,钟弦觉得自己好多了,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冲个凉。
忽然他摔倒了,正当他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象牙白地板上时,邓警官和一个女人打开了房门。
女人
20
那个年青女人,全身几乎要湿透了,手里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