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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科对小朱更了解。”
“没什么不可以的。这件事也不可能隐瞒。我现在也不是警察了。”
钟弦打开车载电话拔了大科的号码。响了一声,他又挂断。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他选择给大科发了一条微信小朱的女友,今天产下一子。
几分钟后,大科打了电话过来。
“你发的那条是什么玩意?”大科显然当那是玩笑。
“有喜讯当然要告诉你。”
“喜讯?谁的喜讯?你的?”
“放屁。”
大科说:“小朱女友今天生下一子?真的假的。你是说这是小朱的……孩子?”
“那个小女孩还不到二十岁就当了母亲,你觉得小朱会不会是因为这女孩子怀孕了,就跑了,人间蒸发。你觉得他是这种人吗?”钟弦问。
“他是这种人。”大科停顿了两秒后,斩钉截铁地回答。
“以他的条件,能找到个女的,不容易。遇到一个这么傻的丫头,他还玩失踪?他该烧高香把女孩供起来才对。”
“他一直就是个白痴。那女孩,是今天生的?”
“是。”
大科提出一个新想法:“确定孩子真是小朱的吗?”
“这个……”
“一个傻成这样的女孩,怎么知道就没被别人骗过?”
大科的话还真是醍醐灌顶。显然邓忆和钟弦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钟弦挂断电话后望了一眼邓忆。
邓忆喃喃地说:“我看到你给那女孩塞钱了。”
“才一千元而已,身上只带了这些现金。”
邓忆笑道。“素昧平生的人,你都这样。人性也有光辉的一面呀。”
“你是在讽刺我。”
“由衷地赞美。不过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愿意帮她。”
“付出点钱财就能得你如此赞美,真是划算。”
“我其实是觉得也许你是钱多烧的。”
经过这番折腾,他们从龙岗医院返回罗湖区时,已接近午夜。
跟着导航,车子驶过红岭路经过荔枝公园时,邓忆正要开口说什么,钟弦抢先说。“刚才的晚餐虽然没吃成。但是我付了帐。现在你请夜宵。”
邓忆迟疑了一下,点头。
他们并没有在外面用餐。邓忆提议点份批萨上楼去吃,还能喝钟弦的酒。
他们在钟弦的厨房里坐着用餐。
“为什么你的厨房里会觉得冷,是不是空调开低了。”邓忆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笑道。“这里布置的太冷清了。不。是压根没什么布置。”
钟弦用摇控器关掉了空调。开了一瓶红酒。
“最近总听别人议论我的风格。说我的家里和办公室毫无情调,什么装饰都没有。为什么我身边都是些俗人,连你也不能例外。难道没有想过,没有风格,不追求风格,这其实就是一种风格。”
“说这话你不违心吗?这可不是简约风,你只为了最简单化。你就是没心情。”
钟弦将一杯酒放到邓忆面前。“喝吧。喝完继续说你今天没说完的话。”
邓忆拿起杯子,犹豫了片刻,主动碰了钟弦的杯子。“不管你怎么想。我觉得我们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
“什么是不错的开始。”
“彼此选择坦诚相见。”
“坦诚相见么?”钟弦说着,故意做出要脱衣服的样子。
邓忆望了他一眼。“对。可以。这副贱样才是你。比天天道貌岸然好多了。这是你的本来面目。”
“我贱的地方多了去了。你慢慢见识。”钟弦喝了一口酒后又说。“有那种可能性吗?孩子不是小朱的。”
邓忆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喃喃地说:“看到这种事。总很难相信怎么还会发生在这个时代。难道那么愚昧吗?”
“出生在落后农村的孩子,大概只知道这是件丢脸的事,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别说是农村。现在中学生的生理课程也没教会他们什么。他们从网络上学习这些知识,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懂,其实都是一知半解。”
“关键不是这个女孩如何愚昧。”钟弦又说。“是我没有想到,像小朱这样的人,竟会有如此害处。他那么微不足道,任何同事都能捉弄他。却原来,还有比他更弱的人,被他损害。”
“以前我父亲常说一句话,”邓忆说,“生活是公平的。”
钟弦疑惑地看了一眼邓忆。“令尊想必一生顺利。”
“他说有些人自有他们的可恨之处,生活才会让他们愈加低微。”
钟弦略有些惊讶地看着邓忆,不太相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
“有德有才,生活自不会亏待你。这是他的观点。”邓忆说。
“你其实也这样想。”
“我觉得生活没有准则可供参考。我的基本法则是,至少可以问心无愧。”
钟弦盯着邓忆,独自喝了一口酒。
“你的父亲是个商人?”
邓忆点头。
“你的家境应该不错。你说过你没有被生活所迫过。”
“我不缺钱。”想不到邓忆竟然直接承认。“我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从我出生起就是。”
“那你缺什么。你总得缺点什么,才配和我继续聊天。”钟弦盯着酒杯说。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邓忆回答。
“你不会是富二代吧。”钟弦笑道。
邓忆望了钟弦一眼。摇了摇头。
钟弦继续说:“不缺钱,这是你说的。那你就是缺爱。”
“我缺你。”邓忆一本正经地说着玩笑话。
钟弦笑起来。
邓忆颇为认真的表情继续说下去了。“你有的,我没有。”
“我有什么?”钟弦倒有点糊涂了。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
“你勇敢。不受束缚。不在乎礼教。什么都敢做,不管是不是违背道德……”
“明白了。”钟弦打断他,“你是说我缺德,什么坏事都做的出来。你是好人,我是坏人。你讲的真明白。”
邓忆笑了笑,继续喝酒。
“我缺德,你不缺。等于你缺我。”钟弦总结性地说。他端起杯子正要喝上一口,邓忆笑着拿自己的杯子碰了钟弦的杯子。
“就算你受尽折磨,也依然如此。”邓忆说。“你是这样的人。你会成功。除非你倒下,但不会后退。”
“我成功吗?”钟弦疑惑地问,并不完全是在问邓忆。他放下杯子。
“我说的成功,不是你现在拥有了什么。”邓忆说。
钟弦觉得莫名其妙。他觉得邓忆对他的赞美纯粹是讽刺。他摇头:“你看错了,我没那么强大。我对任何人,都不敢完全放松,就算……我想和你更进一步,我也不敢,放松。”
邓忆对着钟弦注视了两秒,喝掉了杯子里的酒。然后他仿佛鼓足勇气了似的说,“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