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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一心想著要一解这些年的怨气,心思都搁在还击陆无双跟宇文上,暂时还没空想旁的......”
苏珩微微一笑:“不要紧,我等你。你要做的那些事,我陪你。你也别有任何心理负担,我做的任何事都是自己乐意的,我回苏家,因为我有违背誓言也在所不惜想守护的东西,我需要凭藉苏家的权势才能施展拳脚抱负,不是因为任何人。”
他背过身去,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我想要给我所珍视的人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能为他们遮风挡雨,成为他们的依靠。从前,在我十几郎当岁时,曾有过一大群家人,那是四十三名可爱的孩子,是他们在风雨飘摇的雍京给了我归依之所。”
想起那些惨死的孩子,如玉心头一紧。
“可他们一夕之间却遭人屠......发生了意外横死,可我却连与恶人玉石俱焚都做不到。之后我便对自己立誓,再也不要因为自己的软弱无能而失去任何东西。可依然还是失去了。所以,现在能有亡羊补牢的机会,我很高兴。今日我来,也想向三生湖许愿。”苏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拿出掌心大小的莲花糕,扬手一挥轻轻向湖中抛去。
“苏大哥......”
“走吧。”苏珩见如玉不知所措的模样,温声道:“莫要误了宫里的事。”
如玉点头。时辰确实也晚了,她便偕同苏珩一起离去。
在往马车休憩处的路上,他们遇上了一个卖小人偶的摊子。如玉意兴阑珊地扫了一眼,忽然被一对小人偶吸引。
“小老板,这个是什么?”她指著一对小人偶问。
小摊主看了她与苏珩一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嘻嘻道:“这叫踩小人。”他指著那个跪伏在地的小人偶道:“这就是那小人。”然后又指著踩著人的小人偶道:“这可不就是我们。这是由断案经验七七四十九年的县衙老爷亲手刻的,还在关公庙供奉过七七四十九日,可灵验了,您若贴身配戴著,包管小人邪崇无法近身,尤其这年头傻脑病的多,戴上这个您就不会被人踩只有您踩人,可是无比快意哪。”
如玉本是随意一问,却想到陆无双,心下一动,道:“给我一个吧。”虽然刻得坑坑疤疤挺丑的,但那寓意倒是不错。
“好嘞,一对十六两。”
如玉掏出钱袋,买走了一对这才匆匆上马车,朝宫中疾行而去。
在如玉与苏珩走后,一名锦衣青年咬著一根狗尾巴草,手上拎著路边小摊买的小黄米糕饶富兴味地临近镜湖边。“你说把这个糕丢进去就好啦?”
他身后的人斩钉截铁点头。卖糕的大爷是这样说的没错。
“雍京男女这么随便的么?这样就能配得姻缘?”青年随意地把小米糕高高抛起,然后凌空跃起,整个人后空一翻抬腿倒挂把小米糕朝镜湖中心踢得老远。
他潇洒落地,不料脚底一滑没踩稳,整个人碰!地一声成大字型不雅倒地。
“哈哈哈哈。”身后的人大笑。“蠢透了。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浣南姑娘都瞎了眼啦?”
锦衣青年狼狈爬起,他哎呀一声,指著镜湖中央嚷嚷道:“谁的莲花糕那么胖一个,挡著我的糕入水了!”
他的同伴寻声望去,只见湖心中央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特大莲花糕,花心中央下凹了一个洞,再细看去,一个黄米小糕不偏不倚地嵌在里头。
同伴风中凌乱。“你这是怎么嵌进去的?我方才分明看见你那糕砸扁了一个莲花糕呢,怎么又弹过去砸了第二个啦。”他啧啧道:“这湖这么大你也真本事了,横刀夺爱呢这是?”
“哎呀。”锦衣青年拍拍衣角,惋惜道:“那糕香甜软糯,还不如自己吃了呢。我走遍大江南北,就没听过用糕砸姻缘的,这肯定是官府懒得喂池里的鱼了,想出这个主意让全城的人一起喂呢。”说罢喜孜孜道:“过几天来这儿捞鱼吃,肯定肥美--”话未竟便被人一把拽住衣襟拖走。
“你这一早也玩够了,赶紧的,该到宫外与柳家老太爷碰头了。”
两人拉拉扯扯地经过卖人偶的小摊。
“主子!”小摊主一看见锦衣青年,洋洋得意道:“我把你无聊乱刻的那些丑人卖出去啦。”
青年大吃一惊:“我说你一早上跑哪去了,你在这儿胡乱占地摆摊,可有被开罚交税?”
小摊主眨眨眼。
“快,趁被发现前赶紧跑人了,一道儿走。”青年一拍胸脯,“你主子我带你去宫外开开眼啊啊啊冷风灌进来了,别拽开我衣襟啊哥--”
*
皇宫外院。
宇文一下马车,便见陆震远带著陆无障堵在面前。
陆震远对外虽心狠手辣,对内却是个十分专情的人,平生只有一妻一子一女,对于妻子儿女十分爱护。陆无双自小也是他疼宠著长大的,这会儿怒气腾腾地拦截住宇文。
这阵子他同样忙碌日日夜宿宫中,却曾私下多次派人到宇文家,全都吃了闭门羹,几次吩咐人硬闯偷入相府查探陆无双情形,派出的那些人却没有再回来,疑似被相府处理了。
今日好不容易有觑著机会,横了心要先讨回女儿。
“无双在哪?”陆震远喝道:“交出人来!”
陆无双在车里听见声音,急忙挣扎了起来,叶九刚松开绑住她的嘴的白巾她便大喊道:“爹!爹!救我!”她一得了自由,便连滚带爬地慌忙出了马车,见到陆震远整个人便有了主心骨,眼眶一热扑到他怀里愤怒道:“爹!那宇文家根本不把我当人!诬陷我有孕藉故毒打我,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恶心地方,还想饿死我!若不是今日还有皇宴,您恐怕再也见不到我了!”她气得发抖,“他们一家都是恶鬼!尤其是那个谢璃,您帮帮我,我一定要活生生打死她才解气!”
陆震远勃然大怒:“宇文!简直欺人太甚,休想我会放过你!”
“爹,您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陆无双咬牙切齿,“宇文,你给我等著!没有我你能有今天?你这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陆家能把你扶起来就能把你踩回去!”说罢狠狠踱了几下脚。
宇文平静地看著他们叫嚣。
“说完了?说完了夫人可得同我进去了。”
“不!爹!我不进去!”陆无双紧紧巴住陆震远。
“老夫看看谁敢动我的女儿!”
“陆震远。”宇文轻笑。
“放肆!”陆无障喝道:“宇文,便是你身为相爷都不得无礼直呼父亲名讳!”
“陆震远,你在民脂民膏堆砌出的镶金大床上睡得可还安稳?”宇文微笑,不疾不徐道:“本相平生极少佩服人,你算一个,好生厉害哪,当年与七皇子合谋偷梁换柱盗出兵饷数万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