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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十六口人命!被逼上绝路投河自尽......宇文,你说为何是投河自尽呢?因为投河可分不出是自尽还是被人推入水的!莫不是......那些人命只是你们为了制造冲突与愤怒而......”
“如玉!我没有!”宇文难受道:“就算我再如何不择手段,也万不可能做出那般事情来!”但那些人命是意图闹事的柳家人下的手却是没错。“我在你心中,就如此卑劣么?”
如玉垂下眼。“我不知道......从你陷害我爹开始,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想你了。”
“如玉......”宇文低声道:“罢了,便让时间来证明吧,李家的事我也会处理好的,你便安心吧。既然李自在无大碍,那我便先告辞了。”他朝叶九示意,叶九便上前去跟在他后一道走。
“宇文!你等等!”如玉忽然叫住了人。
宇文回头。
如玉比著床上不醒的人,“宇文,过去种种便都一刀两断罢。我意已决,馀生非李自在不嫁。”
什么?
宇文大惊失色,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床上传来噗!地一声。
李自在才刚回复意识,闻言便又吐出了一口心头血,受了内伤再度昏死过去。
如玉也是大惊。李自在什么时候清醒了?
第40章
宇文出了雍京酒楼,叶九看了眼天色,便道:“爷,回文渊阁么?”
宇文摇头:“回相府。”
叶九感觉夜色尚早,不过今日发生如此多事,便觉回府也好,爷是该好好休息了。宇文近日忙得脚不沾地,睡得比他晚,起得比他早,他看著他眼窝下方逐渐浮出的深影暗暗心惊。正这么想著,便听人道:“文渊阁不好处理李家这些事。”
“爷。”叶九扶著宇文上马车,“您早些休息罢。李家之事明日再处理不迟。”
“恐怕现在处理都是晚了。”宇文叹息:“你可听见那李自在说的话了?”
叶九点头:“可是李二郎的话有问题?”
“没有。可这正是最大的问题。他那番话,那个言行表现,倒把我的自私与拙劣鲜明对比了出来。”宇文苦笑:“真是狼狈啊,简直无所遁形。”
“爷,民声与风向都是在您这边的。”
“可现在她眼中,我怕是远远及不上李自在。”宇文再叹:“那个李自在,他不沾任何官家是非,身家乾净,性格洒脱,开朗,还良善......是个与我在任何方面都截然相反的人。若是她厌烦了我这类人,被李自在吸引倒不奇怪了。知道么,人的观感总是先入为主的,一好便全都好,一恶便全都恶,若初见时对方在你面前救了一个溺水小童,你便会觉得此人良善敦厚,这个印象定了形,之后他做了什么你便都会觉著好了。反之,若有人在你面前坑骗了卖菜老妇几文钱,你便觉得此人不善了,往后看他都会减了三分好感。”
“实则,这坑骗了卖菜老妇跟救溺水小童未必有冲突,两者可能是同一人。李自在如今得了她的好感......我若不将药农之事处置妥当了,只怕更难比上他了。要联络商会、谴人调查,文渊阁多有不便,自然回相府的好。”他喃喃道:“你说,相府宅邸,卖了能得多少银子......”
那补偿给贫困药农的银子,自然不能都由李家出了。
即便撤查柳家,估计也追讨不回多少银子,他打算聚集京城四大商会联合众商家“募款”,剩下的再由李家与相府对分。
真是闹心啊。
“爷。”
“不该放手一搏放她离去的。”宇文朝小窗外看向远方的夜空:“早知这是一个必败的赌局。”
他该如何拔高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他们回了相府,意外在二门外头遇上苏珩。
“相爷。”
苏珩恭敬地躬身。
“苏当家。”宇文直截问道:“可有事?”
“小的听闻李家之事由相爷接手处理,因此特来拜访。”苏珩微微一笑,“李二当家所言补偿部分,苏家愿承担部分。”他今日老早等在侯府之外,却迟迟等不到如玉回来,等到侯府接到通报才知道李家客邸之事,急忙赶去如玉却早已平安离开,于是他又回侯府,却仍旧不见如玉人影,直到李家客邸又传来消息,他赶去却两度扑空,打听清楚了来龙去脉后,苏珩思量再三,决定来相府递拜帖。
宇文扫了他一眼。“苏当家真是有心了。”又是一个焦急人。
昏黄月色将苏珩照得格外柔和,致的五官别外俊美。
“这年头,官官相护,官府与恶霸互相勾结,百姓民不聊生,日子难过,苏家既有能力,伸出援手也是应当的。”
他说话文质彬彬,声音悦耳,衬上那相貌仪表,饶是宇文都必须承认,苏珩当真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子。“苏当家愿意伸出援手,本相代千馀户药农感谢,但,明面上说要赔偿的是李二当家,处理的是本相,苏当家暗中出手相住,怕是得不到什么好处。尤其是,你想要的好处。”
可惜了,苏珩与他太过相像,注定要受他所累。他的谈吐举止、形而外的气质都与当年出事前,与如玉互诉情衷的那个户部侍郎太像了。如玉曾错踏了一步,便不会再踏出第二步。
“小的未曾想过要任何好处。”苏珩回望宇文,“小的行事,从来只求无愧二字,无愧于心,无愧于人。”他特别咬重了后几字。
“但愿苏当家的这份心意,能传达给该知道的人。”宇文微笑。“本相要务在身,不多耽搁,补偿之事会再联系苏当家。”
*
如玉连著几日都到雍京酒楼探望李自在。
李自在后脑伤得较为严重,断断续续发了高热,一直睡睡醒醒,直到第七日才真正清醒了过来。
他一醒来便坐起身,结果呕地一声吐了出来,他这几日只喝些米汤,倒也没呕出太多东西。
“来人......”
一只手递了一个拧乾的布巾过来,李自在感激地接过,连忙抹了把脸擦拭嘴角,擦好了神清气爽抬起头来,定眼一看眼前托著水盆的并非李家婢女,惊吓道:“颜姑娘?”他偷瞥了一眼地上的呕吐物,镇定地扬起一个自认潇洒勾人的笑:“颜姑娘神挺好,那在下便安心了,可见未受到李家之事的牵连。”同时内心疯狂咆哮:大哥他们怎么就放人进来了被瞧见了刚才呕吐的丑模样了他还粗嘎地呕了好多声啊啊啊啊!
如玉将水盆搁上床案,笑道:“受了牵连的是你罢。”
“唔。”李自在状似随意地就著水盆一照--
轰隆!
一道惊天巨雷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