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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堂嘻嘻一笑
“嘻,你找我?”
沈少帝这叫被吓得一个跟头,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实不是他以貌取人,而是这小师傅长得十分令人的意外;一颗牙到有三颗歪,还有一颗出门来!噢,善哉善哉。
却说另一侧被引路嬷嬷叫出外案门去的白软软,一路溜溜哒哒地到了嬷嬷面前。
白软软:“嬷嬷何事?”
引路嬷嬷废话一个字不说,直接将旁边随身丫头手里端着一只竹盘拿过来,盘里摆了一只粉白瓷的水炖盅,甫一开盖,便枣香四溢、甜蜜扑人。
“这是府里大管家看你们辛苦,赏赐与你的。快些吃了,好好干活去罢。”
咦?
白软软抬头看着引路嬷嬷,没有上前接手,也没有答话。到是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很快地转了又转。
嬷嬷说的这几句话,到是很有意思。府里的大管家哪个管家?总管?分管?厨房院的大管?又还是……但不管是哪个管家,怎么会亲自支使一名嬷嬷前来赐枣糖水来呢?再次,大管家的赏赐?大管家现在在前院忙着替魏国公招呼客人,应当忙得脚打后脑勺了吧,居然有心情特意命人炖了糖水,前来赏赐后院的师傅?然后,即是要赏,管家们的思路不都是应该赏几个银钱,或者赏碗早茶,便已是上好了;怎么这名大管家居然另辟蹊径,居然要赏大厨房里的师傅一碗红枣糖水?赏男人糖水,正常吗?
软软一直转着乌溜溜的眸子,也不接炖盅,也不接话,到把引路嬷嬷弄得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
“咦,大管家赐你的,你怎么不接?”引路嬷嬷板起脸孔来,“这是我们国公府大管家的一片心意,你这犹犹豫豫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以为,我们在这水中加了什么料不成?还不快快吃下,回去干活!”
引路嬷嬷一脸正经地训斥,反而让白软软抓到了把柄。
真是人越怕什么,越会泄漏什么,引路嬷嬷的眼神表情,口中所言,已让白软软完全抓到了其中重点。
加了……料的。
嬷嬷有点急了:“快些,将糖水喝了!”
嬷嬷伸手抄起炖盅,便抓住白软软的手,欲向她的手中一塞。
软软向后闪避。
嬷嬷的手几乎就要伸到白软软脸上来的一刻,突然有人伸手在外面一推一挡,一下子将那盅枣糖水握在了手里。
“什么红枣糖水,我来替她喝。”
*
魏国公府的前厅茶宴,已于大宴之前,提前开始了。
魏国公执杯,与数位朝中重臣们推杯碰盏了好几圈,足足够了所有人的人心与恭维,才返回到正厅里。正厅当中又是六部的大臣们,再寒暄了几句,魏国公借口更衣,便转身先去了西花厅。
西花厅里一开门,魏国公手下的几名心腹重臣与他的长子魏羚,便已都在西花厅侯着。当中有一位正是朝中的武官,已经甲胄上了身,腰间寒光闪闪的刀剑,也已经系在了腰带上。
魏国公一见他们如此,便有些不满地:“冲动。”
魏羚见父亲端坐,连忙上前:“父亲,非是我们不听号令,今日乃是天赐良机!素日里不说那小皇帝缩于大齐皇宫中,难得诏见;更说深宫大内的几名金吾卫、锦衣卫的统领,皆于他死忠。我们本便无有诏书不得入宫,更不要提说执武执剑,闯入大内。若起大事,不能一击入宫,将某些要害之人一剑击杀,那于我们、于整个魏家,都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魏国公端坐堂首,微微眯起眼睛,“即知是诛连大罪,还敢胡言乱语!”
魏羚心急:“正因如此,今日才是天赐于父亲的良机!”
“小皇后只身入了我魏府,小皇帝必想方设法前来赢救,我们若能将小皇后扣于手上,想将那小皇帝捏扁揉圆,还不是任凭父亲一句话的事!”魏羚越说越兴奋,“堂哥此次已拿下了北境三郡的军权,我们手中尚缺的,便是京畿核心之地的军权,若是此次能拿了小皇后,用她来换得京畿之地的军政大权……父亲,大事将成啊!”
魏国公闭眼不语,但魏羚的这一句话,却让魏国公的眉头狠狠地一跳。
正待此时,国公府贴身的大管家急匆匆走进西花厅,附于魏国公耳际,低语一句。
魏国公此次眉宇凌厉一挑!
“当真?!”
大管家低头:“真真切切。咱们的人亲眼看到皇宫大内排名高手的几名金吾卫士都乔妆进了咱们的门,虽然没有寻到那位的下落,但是若是有这么多金吾卫士都混进了咱家,只怕那位……”
魏羚话中已听出了一二!
立刻惊叫起来:“父亲,天赐我们!父亲,不能再犹豫了!”
魏国公眉头微微一锁。
整个西花厅里的将军、文臣、管家,全都将目光投向了魏国公的脸上。魏国公抬头临风,长微拂。看起来仿若翩然似仙,但是那一双细长的眸光里,却忽然闪现出凌利寒光!
魏国公冷声:“动手。”
*
噼哩啪啦……叮叮咚咚……轰轰隆隆……
国公府正院中,鞭炮齐鸣,锣鼓振响,声乐阵阵,舞女翩翩。
但是只有窄窄一墙之隔,数队全副武装的魏府家丁、卫士,已手持长枪寒剑,由魏府的夹道里急匆匆地冲了过来。士兵们一路搜寻查找,一路将大大小小的府门、偏门、侧门、廊门、院门,统统关闭!他们正轰轰烈烈的执行着一场“搜寻蚱蜢”的绝密行动。
搜、寻、蚱蜢。
带头的卫官在听到上头下达的这条命令时,差点没笑出声来;这是什么鬼“行动”,怎么不搜“蝗虫”,到是要搜什么“蚱蜢”?
但是卫兵们执行迅速,在完全不打扰隔壁正院的歌舞升平中,已极为迅速地将国公府中的数个院子、数道廊门,数个出入口,全部控制。整个国公府已瞬间被围拢得如铁桶一般,一滴水,一只蚱蜢都别想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飞出去!
*
但是尚在大厨院里的白软软,自然不知道前面正院里发生了什么。她尚还在与引路嬷嬷纠结,却不想的嬷嬷才想将那盅红枣糖水塞于她,便被身边的人一伸手,将炖盅截了过去。
白软软一抬头,一身月白工衣的纪天云,立在她的面前。
纪天云将她手中的炖盅拿在手上,不说一个字,先是在自己的鼻下轻轻过了一遍。
软软见他这般动作,忍不住便看着纪天云笑了。
其它人不知,纪天云有个看家本领;便是由他手中经过的汤、菜、饭,无论放了多少种调料、用过多少种制法,又炖煮了多少时候,他皆能轻轻一嗅,便分辨得出其中的绝大部分食材;若是再让他轻轻尝上一丝,那么他便能将汤汤水水中下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