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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北风,而失了热腾腾的人气;绝大数铺子关门谢客,偶尔几家坚持着的客栈酒馆,布旗也被冷风呼啦啦地撕扯。
京城第一大酒楼天云楼,楼门紧闭。
楼外未见半个楼中伙计的身影,到是有几个看起来不相干的人物,在街头拐角处,左左右右地游移。
一乘轻骑小布马车,摇摇摆摆地穿过东市萧瑟的大街,一直到达天云楼的楼下。
小布马车四周有数名看起来便是大内高手的黑衣人,贴身护卫。
那几名不相干的人在拐角处偷窥了几眼,没有敢上前来搭话,反而迅速隐没在了拐角之中。
车帘被轻轻打起
白软软还未现身,车周的黑衣人便立时提醒道:“娘娘,此处非常危险,为娘娘安危着想,还是速速离去!”
马车里的白软软笑了笑:“无妨。”
软软起身欲下车,黑衣人更是着急:“娘娘!”
白软软脸色如常,没有素日的绵软,到更显得镇静大气:“我即来此,便不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况且,我有把握,他,断不会杀我。”
“可是……”
“让开。”软软微微提高了一点声音,“现今,他也许肯见的人,只有我。”
软软撩起罗裙,竟然不怒而威。
护卫本还欲再劝,但不知为何,竟被当朝小皇后的威严镇住了,只得轻轻放手车帘,扶她踏下马车来。
白软软站在天云楼下。
北风微起,罗裙翩飞。
她曾经十二年的岁月都在此渡过,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天云楼匾,她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天云楼门。站在楼下,她似乎还能依稀闻到天云楼开市时,楼内飘来的淡淡香气,还能听到天云楼内宾客满门的繁华喧闹……她自然也还能清楚地记起,十二年前,她还是个小小的娃娃,当她捧着小瓷碗一不小心将那满满的一碗炸酱面翻于地上的时候
他扶她。
笑容清亮,俊逸飞扬。
人生,居然是这般造化弄人。本以为会是一辈子的知己,没想到,最终却要这般怨怼。
白软软清清地笑了笑。
她慢慢走上前,叩了一下天云楼紧闭的楼门
“云老板,开门!”
。
这一声清清亮亮的叫声,传到了天云楼的楼上。
纪天云正坐于楼厅之上,而魏国公与数名持刀兵士,就站在他的身侧。
一道熟悉无比的声线,突然在楼下响起!
纪天云几乎激零零地打了个冷战,突然抬头!
魏国公自也是听到了这声声音,眸光一闪,身边的士兵已心神领会地一下便亮出了刀剑!
纪天云眼瞳瞬间变色,冷冽道:“国公爷,你若敢碰她一根汗毛,我不仅会立刻毁了你的心中大事,还会让你的儿子魏羚,再难见天日!”
魏国公被他威胁,也是微微地一怔。这纪天云素日里看起来笑嘻嘻不着边际,但是这一句的发狠,真的很有当年的圣祖之风,甚至比他那下了狠手“驱逐众兄”“杀戮幼弟”的文皇帝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这般神色,也令老奸巨滑的魏国公,一下子便抓住了纪天云最弱的把柄,他深知楼下这个误打误撞被送进大齐皇宫的小皇后,正是最能拿捏纪天云的王牌!
魏国公阴阴一笑,道:“王爷,皇后之事,还用得着老夫动手吗?难道王爷不知,皇后已被崔大总管背上了‘私通外男’的罪名,现今虽然只是暂被驱逐出宫,但是崔总管已经暗地里将‘废后’的名头传出了京都。西境五州皆是崔大总管的辖下,而他前日刚刚来我国公府,要我连同东境四州,共同联名将‘废后之罪’就此坐实呢!”
“王爷肯定知道,一旦被废,皇后娘娘该要面对的,是何等下场吧?”
纪天云心头猛地一颤。
魏国公阴侧侧地继续推波助澜:“一旦废后,褫夺金印宝册,打入冷宫,终身不嫁,都是轻的;一旦罪名坐实,白皇后的下场恐怕便是西山废妃陵中一块不知名的灵牌!”
纪天云脸色变了。
魏国公最后砸下一记重锤:“王爷,可想清楚了?”
*
此时,天云楼的楼外。
白软软立在北风之中。
正在寒风扑上她的脸孔,如细细碎碎的小刀割过颊边的肌肤时,白软软忽然听到楼内响起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咚咚咚直踏到了天云楼的楼门之内。
软软心头一喜,开口问道:“可是云老板?”
楼门之内,一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本来想放缓一下节奏,结果放大了,又重写了一遍。
*
emmmmmmm……
我觉得,大概也许可能说不定吧,下周可以完结了。
这篇本来就不是长文,我也没有因为成绩数据什么的砍过大纲
一直按照大纲的设定节奏在写的,希望最后一周,能好好地完成。
*
最后,再表白一声,订阅的小天使,你们都是真的小天使。
爱你们,永远。
☆、第50章
风过天云楼,吹得楼檐上的瓦片呜呜作响。
像是号角。
却更像哭泣。
皇后白软软站在天云楼的楼门外,楼内终于响起一阵熟悉的咚咚咚的脚步声。软软心头微微一震,开口问道:“可是云老板?”
隔着楼门,门内低低一声:“嗯。”
软软心头微微一颤,立刻上前,想要推开大门。
门内纪天云的声音却忽然轻轻压下:“别过来。”
软软一怔。
抚上门板的手指,又微微停住。
“想说什么,便在门外说罢。”纪天云低低的声音。
她立在天云楼外,于清澈的北风中,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我来看看你。”软软轻声说,声音一如当年,他们曾于天云楼上,日日夜夜一起的日子,“让你为我在宫中受了委屈,我心下总是过意不去。他们……可有难为你?可有对你……用刑?”
门内微微低沉了一下。
“没有。”
“承蒙皇后娘娘……惦记。”
软软心头微沉了一沉。
她盯着紧紧关闭的门板,似乎想透过那厚厚的板门,看透门内的人。
“皇后娘娘如今已非他日身份,若再无他事,便请……回罢。”纪天云的声音,伴着透彻的北风,不知为何总是透着一抹让人伤感的悲戚。
纪天云说完这一句,转身便想上楼。
门外的软软突然一步:“不,我还有一件事!”
纪天云脚步一停。
楼门外的软软,终于走到门边,轻轻地拨开自己的衣领,将一直系在颈上的那颗闪闪发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