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衣杀手
“白大叔，我那样也算帮了你吧。”云舒问道。
“嗯嗯。”白云扬点点头。
“那……既然我们已经两清了，我们就此别过。”
“啊？”白云扬大叫，“你要走啦？”
“嗯嗯。”云舒点点头，“洗剑大会将近，我要回去与师门汇合了。”
“啊……”白云扬坐在地上，抱住站起来的陈云舒的大腿，“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你看这么多人……我怕啊……”
“噗……”云舒喷了出来，一脸茫然。
就连边上的白衣杀手，也忍不住冷冷道：“丢人。”
“呸，你个死杀手，还不是看上了我的刀。”白云扬转而又看着陈云舒，一双眼睛闪烁，“你看……那么多人看着我们是一伙的，见着你走了，少了个人肯定要对我下手。”
说着，白云扬又指了指边上的白衣杀手，道：“你看，这还有个阴阳怪气的杀手。”
说完，白云扬抓着陈云舒的黑衣衣角，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孩子撒娇的模样。
云舒转而一想，道：“白大叔，你是不是怕我一走，被他们抓住，抓回来威胁你。”
白云扬一怔，尴尬笑起来：“哈哈……哈哈……小孩你真是聪明啊，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边上的白衣杀手“切”了一声，道：“两个白痴。”
……
接下来一日，云舒跟着白云扬往东走了一日。
按白云扬的说法是：江湖人都赶着要去参加洗剑大会，洛阳在郑州以西，那他们就往东走，这些人一定会越来越少。
但很明显，白云扬的说法是错的。
因为他们周围聚集了这么多江湖人，他们一路走，反而引起更多江湖人跟着。
只是这些江湖人都不动手，都在等着什么。
云舒略一分析，是这些江湖人多是不同门派的，都怕自己动起手来，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
只是奇怪的是，纪尘长老带的人，怎么都没有出现呢？
云舒一问日子，原来已经是七月十一。
要剑门参加洗剑大会的人，早在七月初十就到洛阳的洗剑山庄了！
按着时间算，郑州到洛阳，骑马不过半日，马车一日，走路三日。
剑门的人，应该是云舒在回春堂前闹出动静后，第二天一早乘马车出发的。
云舒因为晕倒被白云扬带走，恰好错过了与师门汇合的日子。
“白大叔，这……人越来越多了哦。”云舒说道。
“嗯……”白云扬木讷点点头。
“你……不是说人会越来越少吗？”
“啊……失算啊失算……呵呵……”白云扬尴尬一笑。
说着，白云扬又不自觉将右手搭在嘴唇上。
云舒指了指白云扬的右手，道：“白大叔，为什么你总是习惯做出这个动作。”
白云扬一怔，喃喃道：“哎……又不自觉做了这个动作啊。小时候跟着那人玩，好的不好的都学了呀……”
说着，白云扬望着天上繁星，发起呆来。
云舒摇了摇白云扬，道：“白大叔，我们去洗剑山庄吧。”
“啊？”
“那里人多，大门派也多，这些觊觎你的长刀月光的人，不敢在洗剑山庄明目张胆夺刀的。而且，你不是刀门的人吗？刀门不是应该帮着你吗？”
“说得好似有点道理……”
……
是以，白云扬和陈云舒往东走了一日后，又往西回走。
一路上，白衣杀手一直跟在他们约十个身位的地方。
其他江湖人离得稍微远一点，但是都没有什么动静。
某一夜，云舒走到白衣杀手旁边。
“你……真的是杀手？”开口问道。
“废话。”
“那……那你为什么穿着白色的衣服，杀手不都是穿着深色的衣服吗？”
“谁说的。”
“书上说的。”
“切。白色显眼，我要那些人知道，你们两个被我盯上了。”
说着，白衣杀手眼神露出凶色，一扫四周。
“……额，真是奇怪的想法啊。那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杀手抬头，看着云舒，许久后才道：“你是不是傻。”
白衣杀手继续说道：“哪有人问杀手名字的！”
“……”
云舒无趣走开。
回到白云扬身边，看着白云扬在火堆旁边拿着一根木头画圈圈。
这几夜以来，白云扬一直这么做。
云舒总觉得，白云扬这一做法，是有目的的。
但是他也不好问。
他转而低声对着白云扬道：“白大叔，我们明夜灭了火后，过一个时辰，就一起狂奔到洛阳洗剑山庄吧。”
白云扬听着，眼睛一亮，摸了摸云舒的头。
“哈哈……”白云扬笑着，抹去了地上的圆圈，又重新画了一个，一圈一圈画了下去。
画得很是随意，是以云舒又以为他只是无聊。
……
第二夜。
“咦，那个白衣杀手呢？”云舒问道。
“不知道，也许是放弃走了吧。”
“书上不是说杀手的耐心很足吗？可以不吃不喝蛰伏数日。”
“书上说我英俊无比，天下女子皆向往……”
“哪本破书会这么写？”
“哼……”白云扬眉头大皱。
……
熄火后，过了一个时辰。
云舒与白云扬悄然行动，之后一路狂奔。
按着云舒之前在书上看来的地理信息，按着他的计算，他与白云扬能在洛阳天亮开城门之时进入洛阳。
他们再一路狂奔到洗剑山庄，进了洗剑山庄，就安全了。
云舒小时候在洗剑山庄待过一段时间，他觉得他应该还是记得路的。
而且洗剑山庄的门，开得极早，与城门的时间接近。
他们方一跑出几百步，在月光下，依稀见着前方有个白衣人！
怎么会有人这么快反应过来！
那白衣人，正是一直跟着他们的白衣杀手！
白衣杀手显然还没有动手的意思，也跟着两人一路狂奔。
白云扬和云舒也不在意，反正对方不先动手，自己也不动手，没什么损失。
三人跑出一里远后，周围突然冒出许多人。
怎么回事？
“哈哈……”白云扬大笑，“封家易家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吗？”
“白云扬，你回中原这么久了，我们却还不知道你在谋划什么。不过你与光明堂的人一战后还没恢复过来吧，今天，刀和人，我们要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云舒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是了，是易家的何无明！
“封霏霖来了吗？易天龙易天虎来了吗？”白云扬问道。
何无明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些时日我们已经摸清了你底细，对付你，还不至于要几位家主出手。”
“哈哈哈……如此狂妄，是易家的何无明吧？”白云扬大笑，“何无明啊何无明，你真如你的名字一般，不聪明啊。亏你还自称中原第一谋士，哈哈哈。”
“白云扬，死到临头，便让你多笑一会吧。”何无明话里尽是讥讽。
两人聊天之间，原先跟着白云扬的江湖人也追到了。
前有封家易家的人，后有许多觊觎长刀月光的江湖人。
真的很不妙！
“我何无明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江湖散人敢不敢动我刀门想要的东西！”
何无明的话，显然是对刚到江湖人说的。
说话之间，白云扬和云舒周围又冒出了许多人，还是刀门的人！
云舒估摸着，跟着他与白云扬的有百来名江湖人，现在刀门的人，看起来也有百来人。
这下麻烦大了！
下一刻，刀门的人一拥而上。
白云扬提刀，低声道：“小孩，紧跟我，等下我会拉着你走的。”
数个刀门的人直逼白云扬。
白云扬一刀逼开。
刀门的人源源不断涌上来。
紧接着，那个白衣杀手的刀，也出鞘了！
只听他吹了一声口哨，黑暗里，有数个人跃出，那群跟着的江湖人，也有数个涌上来。
看来是这白衣杀手的同伙。
但是下一刻，云舒发现了，这些杀手，都是帮白云扬的！
其他的江湖人，还没有动手。
云舒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兄弟们，现在场下是三方混战啊，此时不夺长刀月光更待何时？老子先上了。”
只是这一次，云舒饶是想不起是谁了。
那一声一出，那些江湖人不少跟着涌上来。
那些江湖人本就多无门无派的散人，是以冲上来后，不管见着谁，反正是见着人就打。
场中一片混乱。
何无明只得将剩下的人都派了下去。
“你们这些怂包，见着刀门是大门派就不敢要长刀月光了吗？”人群中又一声传来，与方才那声是同一个人。
还拿不定主意的江湖人，闻言后，更多人加入了混战。
场中更乱！
云舒跟在白云扬身后，所以几乎没有出手的机会。
他开始思索其何无明的话起来，何无明对于白云扬，不止是要夺刀那么简单，似乎对白云扬有种除之后快的想法。
难道真如江湖传闻说的，白云扬和易家有仇？
白云扬带长刀月光回到中原，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说的阴谋，又是什么？
云舒楞没有想明白。
那白衣杀手一直在白云扬与云舒不远处。
云舒突然看到有个人一刀就要斩到那白衣杀手。
本来他这几日一直提防着这白衣杀手，但是今夜刀门的人出现后，知道他是帮白云扬的，反而对他没什么坏的感觉。
是以云舒提剑，一道剑气斩出，打歪了原本就要斩到白衣杀手的一刀。
白衣刀客看了一眼云舒，转而给了白云扬一个眼神。
白云扬会意一点头，一刀斩退数个人。
紧接着，白云扬拉着陈云舒一路跟着白衣杀手冲出人群。
……
一刻钟后，白衣杀手，白云扬和陈云舒一路往洛阳狂奔。
其后紧跟着何无明和数个刀门的人。
再往后，是一大群人在混战。
就在城外不远处，天已大亮，白云扬停了下来。
转过头对着何无明笑，一边低声对身旁两人道：“你们拖住其他几人半刻，我解决了那个何无明。”
说完，一刀祭出。
白衣杀手与云舒只得跟在其后，替他拖住其他几个刀门的人。
片刻后，何无明的头颅在地上打滚。
紧接着，白云扬也把其他几人解决了。
三人平平稳稳进了洛阳城。
进城之时，白衣杀手突然对陈云舒说道：“杀魂，我的代号。”
云舒一呆，回过神后一礼：“陈云舒，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