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73章
“真是遗憾，玩笑到此为止。”
清越悦耳的少年音退去了温度。
天夜敛表情,面色早已是波澜不惊的沉寂,面对一拥而上的先锋军，可以说他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
在他看来,听从命令大批冲锋陷阵的全都是杂碎，全部都是下令者可随手丢之的弃子，人海战术从来如此。
要这群混混去木叶繁殖后代，他还怕脏了木叶的血统。
撤掉影分`身，天夜慢慢把手放在了面具上。
言说失败,也没办法了，当然他也没怎么指望他们能知难而退就是了。
他之所以激怒他们,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把他们的视线集中在自己的眼睛上，一举歼军。
只需瞳孔对上的瞬间，就能掌控他们的所有心神。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做法。
卡多的脸上正因面对群拥而上的敌人天夜必败的脑补画面浮现得意的笑容时，却在下一个瞬间被某个真实上演的场景狠狠压平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震惊。
……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家伙突然！
卡多瞠目结舌地盯住前方空地上一个叠一个最终叠成一座人肉山的手下们。
并不是普通地绊到脚。
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连痛呼的声音都不曾听到，只余下*撞击*发出的沉重闷响。
现实让大脑一片空白，卡多用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去捕捉天夜，可就在对上那双半遮的眼眸刹那，一切都化为了恐惧。
那是一双会让人联想到地狱的眼睛。
仿佛蓝色琉璃一样的眼眸，干净清透，纯粹得没有丝毫杂质，清冽如渊，却如死亡一般寂静，冰冷得不具一丝一毫温度。
明明只是一眼，却仿佛看见了深不见底的幽冥。
卡多几次合眼想挥去脑海中形成的景象，可他发现无论尝试多少次，那双眼睛早已变成记忆深处的可怕回忆，越想忘记，就越是深刻，无法挥去，挥之不去的阴影不，即使说是梦魇也不为过！
恐惧布满了全身，卡多双脚一软，险些跪倒，可他随后就发现了……
意识……
不管是视线还是感知，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微弱。
……被剥夺了。
几乎是意识到的刹那，卡多就陷入了昏沉的黑暗中，整个人狠狠砸在地上。
“哐啷”一声后只余拐杖孤单滚动的声响。
一时之间，全场寂静无声，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天夜身上。
刚才……那是瞳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从没听说？
再不斩狠狠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回神，可仍是止不住对刚才的局面心有余悸。
那种瞬间秒杀的局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压倒性的实力。
现实的残酷和被激醒的理智告诉再不斩，如果之前他没压住怒气的话，根本毫无疑问他将成为第二个卡多。
屏住呼吸，再不斩再次暗啐了一口。
怪物。
看来要对付这家伙，得先找出封杀那个瞳术的方法。
但是那个瞳术怎么回事？没有任何限制条件吗？
一下子撂倒那么多人，查克拉应该所剩无几，好机……！
侧前方的天夜似乎注意到了再不斩的企图，戴面具的手顿在半空，他微微动了动眼眸，不带丝毫情感的双目就那样看向再不斩。
思想被定格了。
再不斩瞳孔猛然骤缩。
战栗感传遍全身。
仅仅是一个转动眼球的动作……跟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气场完全变了。
是因为之前没能看到那双眼睛的缘故吗？
身体深处泛出了冷意，以一种快速溢出的方式不断冲击四肢百骸。下一个刹那，再不斩竟然生出了一种心脏被只冰冷的手握住的错觉。
透不过气来的憋闷感迫使再不斩大口喘息，呼吸急促。
他在害怕。
心脏剧烈跳动，冰冷的触感还残留在胸腔中。
再不斩垂下视线，难以置信地盯住斜前方的卡多。
怎么回事……那双像是掌控了人生死的眼睛……
那一刻他确实是在害怕，即使是现在……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人类？
别开玩笑了！
再不斩在内心咆哮着，然而同时，一股巨大的违和感又将他的视线重新拉回天夜身上。
不出所料，正和他想的一样那张脸果然是假的。
即便从未亲眼见过，但当年流传于大街小巷的传闻，再不斩也是耳熟能详。
不管那神乎其神的传闻是真是假，在他的字典里，怪物就该有属于怪物的长相。
但眼前这个人不仅完全没有，还平凡得随处可见。顶着这样一张转头就会忘得一干二净的脸招摇撞骗的确不用怕惹祸上身。
真是个谨慎的家伙。
而这谨慎也更让再不斩意识到这个人的真实被包裹在层层面具之下，巨大的谜团才是这人的本身。
“既然你这么想赢我，我就告诉你一个事实。”转身过来的天夜这样说道，刚才还半揭的面具已经被完全戴上。
他的脸上早已褪去了所有表情，声音里更是不参杂任何喜怒，以一种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的冷淡口吻淡淡开口。
“这世上，从来不是什么强者必胜，而是胜者必强。”
轻描淡写的话，比任何言语都来得更有分量。
再不斩微微一怔，随即锁紧了双眉。
胜者必强？
也就是说，不管过多少年，他都是毋庸置疑的胜者吗？
太自大了！
尽管他觉得像央这样的忍者确实有自傲的资本，一般来……不对，这家伙根本不像人类，所以才没有一点突兀，而且……没有真实感。
这个人的确和其他人一样，的的确确站在那里，但却怎样也无法把他和卡卡西他们放在同一个平面上看待。
难以形容的不真实感让再不斩望着天夜，不发一语。
硬要他说的话，就是身处于一个他们无法抵达的次元，居高临下地俯视一切，那样的理所当然。
对。
就像一个只会在嘴边挂上人类再怎样也无济于事的神，又一边用看笑话的心情对人类的遭遇冷眼旁观。
这才叫真的无聊。
“我承认你确实很强，但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能主导世界，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是你决定的，强者必胜才是这世界的真理！让我来打碎你那张傲慢的面具吧。”
“哼。”
对再不斩的宣词，天夜只是付之一笑，掀起的眼帘中蕴藏着明显的讥讽。
“我拭目以待。”
话虽如此，天夜却压根没把再不斩当一回事。
这世界怎样根本与他无关。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天夜都坚信笑到最后的一定是他。
他会回去。
不论用什么方法，他绝对会回去，恢复真身赢得圣战！
他会用他的方法告诉世界，世界根本不需要光，总有一天……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经过时，天夜不无意外地听到了卡卡西的质问，但他想卡卡西对他的答案也同样不会感到意外。
“一个美梦。”对，一个美到可以忘记自己是谁的梦。不记得自己是谁，走到哪都被人唾弃当成眼中钉，再没有比这样的现实来得更有意思这就是他们以后的人生，直至死亡。
“美梦？”
正在卡卡西疑惑天夜什么时候如此仁慈的时候，果不其然就听见
“在那个世界，我可以让他们做任何，甚至见识地狱。”
卡卡西沉默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直到这一刻才认清一个事实。
并不像平常开玩笑一样说说而已，而是事实这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恶魔。
就这样随意的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凭借那双眼睛更准确地说，是用那与生俱来的能力，就这样……
有时候卡卡西会思考，他想不通天夜究竟想干什么。
在他看来，天夜并不像一个安于现状毫无野心的人，从不断进忍术这点就可以看出，所以他想不通了。
他既无法从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中看出什么，也无法自天夜的行动中获取有用的信息。
天夜向往着更高的地方，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那个「高」……究竟被定义在了什么地方？
影之位？凌驾于五影之上？还是……
原本几乎凝固在脸上的表情瞬间放松，卡卡西表示他放弃了。
他得承认，对那种不能以常理来论断的家伙，再怎么思考都没用，因为他会推翻所有被你称之为「结果」的臆测，而那个真正的结果永远令你意想不到。
这些年他已经领教过很多回，总是在思考、放弃、思考、放弃、思考的循环中不断来回，然后他发现无论多少次，当自己觉得越了解天夜就越发现自己弄不懂天夜，一如最初，从未改变，而改变的反倒变成了他。
即便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他也无法改掉这逐渐养成的习惯，就如同佐助不可能戒掉天夜一样。因为他相信终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将迎来真正的「结果」，包括那道越深入越无法理解的谜题。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啊，你说那个别告诉火影大人你借着出任务的名义，实则换个身份出来跟佐助玩「猜猜我是谁」的约定吗？
仿佛在说「别傻了」一样，卡卡西吊着自家的招牌死鱼眼直瞪瞪地盯着天夜的背影。
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玩*的人吧？
所以说他怎么会犯那种愚蠢的错误。
他要是说了，别说天夜和他没好日子过，他那好不容易瞒着天夜来的计划也泡汤了。
啊啊，所以他绝对不会说的。
在天夜看不到的地方，某个坏心思正打在兴头上的不良上忍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然后十分突兀的，有细小的白色颗粒闯入视线。
再不斩抬起头，有白色的雪缓缓自天空落下，飘飘扬扬不断坠落。
……这季节……雪？
白缓缓地勾起了笑容。
那一天也是下着雪，像那天一样，雪下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争先恐后地落下天幕。
就是在那一天，他失去了一切，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最宝贵的东西。
那纷扬的雪，就像是青空之泪。
即使如此，也会有雪融消逝，暖阳倾洒的时候。
不论今后是怎样的命运等待着他们，白想他都能坚定地走下去。
因为有那个人在身边，那个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
“走了，白。”
“是！”
朝再不斩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做出道别和长久以来的歉意，白带着足以融化雪的温暖笑容跑向了天夜的方向。
这长达数年的漫长任务终于完成了，今后，他就能跟这个人在一起，终于等来了他的黎明和光芒。
见那一前一后，被白追逐着的某人的身影，卡卡西叹息着扶住额，极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娇艳的花朵总是能招蜂引蝶啊……”
佐助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只来得及捕捉到掠过眼角的那抹蓝色。
……这家伙，一直在吗？
而且之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不全力以赴……说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了一样。
自己确实「死」过一次，拜这所赐，我也明白了很多东西。
可是那家伙说的好像全部都知道了一样……这双眼睛……
佐助抬手摸上双眼，黑色的勾玉在血色的眸中缓缓转动，他可以感觉到眼睛的周围有股热量，甚至汇聚了相当多的查克拉。
……是写轮眼吗？
说什么背叛，竟然骗我。
我可不相信那个屁颠屁颠跟在你后面的白像背叛的样子。
但是为什么？
那家伙这么做的理由……
火之国暗部部长……
也许他必须得承认，自己对那个男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顺着佐助追逐而去的目光，虽然只是一秒，卡卡西确实看见了，看见了那双追逐着天夜的眼眸中过分鲜明的血红。
写轮眼……
意识到的瞬间，瞳孔剧烈震颤。
谎言。
说什么为了训练白，完全没有比这更拙劣更像谎言的借口了。
卡卡西难以置信地回想那双眼睛，虽不完全，但那确实是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
所有的一切全都浮出水面。
天夜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佐助为了帮他开启写轮眼！
说不惊讶那是假的，卡卡西恍惚了一阵，才勉强使当场当机的大脑运转起来。
……既然如此，他有一点他想不明白。
天夜下这手棋的时候应该不认识佐助才对，难道早在结识鼬的时候就物色好了佐助？
从这种种迹象来看也不无可能，因为他知道照天夜那性子根本不可能长时间专注于同一个物品，哪怕是人，看当年他们一起出任务天夜要他死命遵守时间就知道了，天夜根本就是一种耐心极少而且少得可怜的生物，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即使天夜那个傲娇死鸭子嘴硬说不喜欢，也有很大的进攻空间。
已经为佐助做到这地步的天夜，没人会相信他对佐助没有丝毫感情吧。
卡卡西觉得自己的心脏发出了轰鸣，一种兴奋得快要坏掉的轰鸣。
在他看来，这不仅是头次正中了他猜想的兴奋，更重要的是天夜这完全是挖了陷阱自己给自己跳啊！他已经能听见佐助推开这场游戏胜利之门的声音了。
开启写轮眼意味着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天夜再也无法在佐助面前使用影分`身，只要佐助起一点疑心。
而对时常要出任务去暗部的天夜而言，留在佐助身边的影分`身必不可少。
啊……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呢，天夜少爷？
无法使用影分`身的你，和开始怀疑你的佐助，还有那双你至今为止还未去医院祭养的眼睛……你要怎样解决这之间的冲突呢？他开始有一点期待了。
佐助，对于这样一个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你身上的人，此时不奋起直追又更待何时？
此时此刻，他认为佐助攻陷天夜的几率已然翻了个倍。
而距离天夜少年被佐助同学拍板绑定，已经迎来了不及半年的倒计时。
作者有话要说：2014-02-2216:45:00更新
渣渣，毫无疑问是个渣渣[崩溃抱头]，嘤嘤嘤爆字数果然不好又写成渣了，改了三页纸都不满意啊啊啊（现在真想拿根针蹲墙角默默地扎小人……）
脑细胞已死，容作者君以后再改_(:3」∠)_
爪子，孩们你们的爪子那哪里……本少爷看不到动力的源泉啊（￣皿￣）
孩们！举起你们的爪子来！快满足各种想实践的二少摸一把的心愿!【等等会被杀
下章揭示语：萌动的爱恋之心渗入夜晚的黑暗之中，被煽动，被吸引，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