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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个男人在,一切似乎都能安然无恙,让人倍感心安。
由于燕王府离程家不过只有两条街的距离,所以才半柱香的功夫便已到达。
原本以为马上就要看到程家众人尖酸刻薄的嘴脸,熟料马车才刚到程府的门口,率先看见的不是程衍和张氏一行人,反倒是程金枝许久未见的大哥,程煊。
只见程煊正神色严峻地站在程府的大门外,与他平素潇洒不羁的样子相距甚远,踌躇了许久,却还是迟迟没有进门。
“他在这里干什么?”
程金枝虽然自小在程家受尽欺凌,但在她的的印象中,程煊却鲜少为难过她。加之程煊桀骜不驯,不顾管束的个性,成年之后更是常年在外游山玩水,不理家事,这对兄妹之间的交集实在微乎其微。
照理说程金枝不应该记恨于他,可偏偏程金枝对他的生母张氏恨之入骨,所以顺便也连他一道写进了黑名单中。
正想着,马车就已停稳,看守府门的守卫见门前这等宝马香车的阵势,再看见高珩携程金枝一同下了车,连忙慌慌张张地飞身奔入了院中。
“搞什么啊?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是以为只有我单独前来所以什么都不用准备吗?”
程金枝愤恨地抱怨道,一甩袖子便想重新钻回马车里去。
自己的生母已经过世多年,本就无亲可探,现在连明面上的阵仗都给省了,分明就是不欢迎她,她又何必回来这个伤心之地找气受?
“你就是这样,别人进一尺,你却退一仗,时间长了,自然谁都敢来欺负你。”
高珩的语气虽然平淡,却适时地绊住了程金枝的步伐。
确实,正因为从前的她逆来顺受,愿打愿挨,这才让程家人得寸进尺。这世上,有的是贪生怕死之徒,多的是欺软怕硬之人。
“诶,这不是燕王殿下吗?”就在这时,程煊迎面走过来对高珩行了个礼,“殿下大婚那日,我在青州被要事缠身没能前来观礼,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高珩微微颔首道:“来日方长,程公子不必介怀。”
“大哥您日理万机可是大忙人呐。”程金枝没好气地接口道,“这不止青州人民需要你,这大周百姓也需要你啊。”
程煊一愣,将程金枝细细打量了一番,辨识了片刻,这才睁大眼睛惊讶道:“哎呀,原来是金枝啊!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许久未见原来变得这么漂亮了,上回寿宴见你,还是个灰头土脸的小丫头呢,没想到如今竟成了王妃了。”
“灰头土脸是多余的,这个世界你想不到的东西还多着呢。”程金枝扭头嘀咕了一句,转过身笑道,“大哥,你难得回家一趟,为何杵在门口不进去啊?”
“我…唉,这说来话长。”程煊调转神色,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你也知道那个老顽固食古不化,一直希望我能回家子承父业......”
“可你无心参政,也无心在朝为官,只想活得逍遥自在对吧?”
“就是这样!”程煊激动得一拍手,“哎呀,咱们虽为兄妹,小到大都没说过几句话,可不曾想到头来,还是你这个妹妹理解我。”
“见风使舵谁不会啊?现在知道我是你妹妹了,早干嘛去了?”
程金枝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正说着,只见程衍已经匆忙带着程家众人从大门迎了出来。
“燕王殿下和王妃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殿下王妃恕罪。”
程衍躬身赔罪,脸上满是内疚之色。
但程金枝心知肚明,程衍纵横官场数十载,最拿手的莫过于装腔作势,口蜜腹剑。若不是这次高珩陪自己一同前来,这一家子蛇鼠一窝,哪会齐刷刷地出来相迎?
第三十五章明枪暗箭
“程大人贵人事忙,无碍。”
高珩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的程家人,突然将程金枝揽到了自己的臂弯里。
“金枝一直让本王不要来,说是不合礼数。但她这个人总是喜欢逞强,本王怕她一个人回门难冷清,于是便陪她一同前来,让程大人和家眷受惊了。”
高珩说着还看了一眼程金枝,眼中难掩宠溺,看得程家女眷神色各异,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此刻见高珩对程金枝如此上心,她们纵然再难以置信,也只能打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眼睁睁看着程金枝貌美如花,宠爱万千。
程金枝显然也从未见过高珩这样的眼神,她表面上虽然波澜不惊,心里却如沐春风一般,荡起了阵阵涟漪。
这不过只是场戏,为何自己竟会有一种假戏真做的期许?
程衍一直都很镇定,只见他笑容满面,不紧不慢道:“燕王殿下能莅临程府,是程某之幸,程家能与燕王殿下结亲,亦是我程家的福气。如今见小女和殿下琴瑟和鸣,我这个做爹的自然万分欣慰。”
然而他话音刚落,程金枝便毫不客气地上前补了一刀:“爹您这番话真是让女儿受宠若惊,我还以为你们见我只是一人前来,好打发的很,所以把这些规矩阵仗都了呢。”
听闻程金枝的这番话,程衍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略显吃惊地抬头望着程金枝充满敌意的眸子,迟疑了片刻,这才尴尬地笑道:“王妃这是哪里话,咱们大家都是一家人,摆出迎客的阵仗未让人觉得生分,不曾想竟让王妃误会了。”
“一家人,你当过我是一家人吗?”
程金枝在心里冷哼一声,与高珩一同步入了正院之中。
碧瓦朱甍,雕梁绣户,府中所有的一切皆如往常。
不同的是,她不再是个住客,而是个过客。
虽说在这诺大的宅子里住了将近二十载,但由于充斥了太多悲伤的回忆,所以哪怕有一丁点感情,都已经微细如尘,转瞬便无处可寻。
见程金枝正在驻足观望,身后突然传来了程秀凝的声音:“看来王妃许久未来,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甚是怀念啊。”
程秀凝原本以为程金枝从前在程府沦落为婢的遭遇,对于如今成为王妃的她来说是心中大忌,却不曾想程金枝竟笑吟吟道:“是啊,这里以前地是我扫的,花是我浇的,柴是我劈的,水是我挑的,还被二姐你整日呼来唤去,这说不怀念呐,是假的。”
程金枝说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