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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微微示意,走向了在路边摆摊卖胭脂水粉的妇人。
“这位姑娘,我想打听一下,今天这里可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你...你喊我姑娘啊?”
此时正值午休时间,那妇人没有生意都快打起盹来。见有位相貌堂堂的男子上来搭讪,还给自己安上了这么个讨喜的称呼,一时来了兴致,凑过来很爽快地接了话。
“要说不寻常的事好像没有,不过这气死人的事倒是有一件。”
岑风一听此话便知有戏,于是装出饶有兴致地样子追问道:“哦?不知发生了何事让姑娘如此气愤?”
“哎哟这位公子,你是不知道人家有多难过。”
这妇人轻抿唇角,故作无奈地一拊掌,连声音都登时变得娇柔了许多。程金枝虽然隔着一小段距离,但还是听得她浑身不自觉地起了层鸡皮疙瘩。
“呐,就在几个时辰前,突然有一辆马车从前面这条路上死急白脸地冲了出来,险些把一个担着香料的小贩给撞倒在地,还好他闪得快,这才没有丢了小命。”
这妇人心有余悸地说着,继而面露埋怨之色委屈道:“那时候人家正在这儿摆摊呢,那满满两担的辣椒沫子就这么被端了锅,洋洋洒洒铺得满地都是,连我这些胭脂水粉都混进了香料,损失惨重。这空气中啊更是一股子的辛辣味,都能把人给呛怀孕了,人家这鼻子到现在还难受着呢。”
她说完拿出手绢在空中划开一个弧度,如蜻蜓点水般拭了拭口鼻,眼神还不时地朝岑风瞟上两眼,暗送秋波。
这时候高珩也已经步下马车,见岑风正在向外人打探情况,便快步走上前来。
熟料那妇人原本还想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可当目光接触到高珩之后,立时住话头两眼放光,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迅速漫上了一层欣喜的红晕。
“妈呀,又来一个更帅的,老娘今天真是因祸得福,桃花朵朵开呀。”她满心欢喜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热情地迎上前来招呼道,“这位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高珩显然不明白这妇人的态度为何如此热忱。他诧异地给身旁的岑风使了个眼色,却见程金枝走过来没好气地调侃道:“这都看不出来啊,她刚才看上岑长司,现在又看上燕王殿下您了。”
高珩闻言嘴角抽搐了两下,看着这妇人一脸春心荡漾的花痴之态,后退一步压低了声音。
“我是有妻室的人,还是让给岑长司吧。”
岂料他话音刚落,却见岑风悄悄地伸出手掌朝二人摇摇手,示意自己的内心也是千万个不愿意,惹得高珩和程金枝只能在一旁默默忍笑。
“如此看来,我的眼光也不是那么差。”
高珩从妇人身上回视线,转头看向程金枝,打趣地挑了挑眉。
程金枝望着高珩俊美的脸庞,顿时两颊一热,忙故作厌弃地瞪了他一眼,深情款款地双手合十置于胸前。
“哎呀,真羡慕自己拥有一个天底下最有眼光的夫君。”
她随即朝着正蹲在地上梳毛的小宝眨了眨眼睛:“对吧小宝?”
只见小宝轻叫两声,善解人意地摇了摇尾巴,看得高珩无言以对之余,只能无奈一笑。
“姑娘,那你可记得那辆马车去了哪个方向?”
“记得记得。”这妇人斩钉截铁道,“那辆马车扎眼的很,后面还跟着一群护卫呢,肯定是哪个大官老爷的。”
她说着便抬手指向了西面的那条巷子:“我记的清清楚楚的,是往那个方向笔直去了,这速度快得跟要去投胎似的。”
得到了准确的方位,三人心中便有了定数。
在向这位妇人买了两盒胭脂以示感谢后,也不管她有多么依依不舍,一行人直奔西面而去。
笔直地穿出这条妇人所指的巷子,耳边的喧嚣声便渐行渐远。
由于这一代多是京城达官显贵所居之所,因而比起喧闹嘈杂的街市,自然显得清静了许多。
“这附近楼宇众多,我们该从何找起?”
程金枝踮起脚尖望着眼前比屋连甍的宅院,力不从心地叹了口气。
“看来我们只有再辛苦小宝一下了。”
岑风蹲下身子,再次将香囊放在小宝微微翕动的鼻尖。
之前因为辣椒粉刺鼻的辛味盖住了白芝兰的香气,所以才让猎犬的嗅觉出现偏差,一时迷失了方向。
但此处已经远离那片受到香料污染的空气。待小宝在重新闻过香囊中气味之后,果不其然神焕发地一抖毛发,很快就寻着气味朝前走去。
沿路走过一条人烟稀少的街巷,绕过几户宅院之后,小宝便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高墙环护,松柏常青的府宅后院外。
它停下脚步镇定地叫了两声,似乎已经确定了此处就是香味停留的所在。
“这是谁家的大院,好气派啊。”程金枝仰头赞叹了一句,忽而万分诧异道,“难道说…寒清被藏在这户人家?不会吧。”
“别的院子或许值得奇怪,但这一户应该八九不离十。”
就在这时,只见高珩站在身后峨眉淡扫,沉着的眼眸中薄雾弥漫。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莅安侯赵侯爷的府邸。”
第一百零二章云雾散
莅安侯赵信之,赵皇后长兄,当朝国舅。
像这样位极人臣的高官,本应该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但众所周知,他早已于多年前就退出朝堂纷争,如今性情闲散,不问世事,只是挂个虚衔逍遥度日。
然而没有了功名利禄缠身的喧嚣与浮华,倒也乐得悠然自在。
彼时屋内茗香幽浮,窗外竹叶新霜。
一位身着玄青常服,身形高大又稍显干瘦的老者叠席而坐,看着桌几上经纬纵横的棋盘,平静的眸子忽转锐利,继而从棋奁里摸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白子,切断了黑子的去路。
“看来顾少主的心思并不在棋盘上。”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这盘胜负已分的棋局上,并没有抬头去看对座面沉似水的顾寒清。
“是赵侯爷棋术高绝,顾某只能甘拜下风。”顾寒清淡淡一哂,看着那颗截断自己后路的黑子,眸色深重,“况且就算顾某赢了这一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