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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该来的始终要来,你现在出去一样会撞见她,静观其变吧。”
高珩神色淡然地微侧过头,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对着程金枝的耳朵说了一句,立刻就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既然周帝也没有让自己与程金枝告退的意思,分明就是料定赵皇后此番正是为了谣言之事前来,如果这个时候他冒然请退,反而会让生性多疑的周帝觉得有逃避之嫌。
正思索间,只见赵皇后一身凤袍翠衣款款步入了殿内,身后并无侍女跟随,手中亲自端着一个托盘,上置各式致诱人的甜饼糕点,隐隐能看出一丝变相讨好,甚至是负荆请罪的意味。
她在周帝面前站定,视线接触到正朝她行晚辈礼的高珩与程金枝之后,细长的凤目霍然一沉,随即冷淡地回目光,恭敬地朝着周帝敛衽为礼。
“陛下,臣妾听说陛下最近偶有食欲不振,所以亲手做了这几样陛下最喜欢吃的点心,望陛下能浅尝一二。”
“皇后有心了。“
周帝看了一眼摆在桌旁的糕点,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转而别有意味地道出一句。
“看来皇后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赵皇后一愣,自然听出了周帝话中的弦外之音,但脸上还是假作不解道:“臣妾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你不明白?”周帝诧异地一挑眉,“你可别告诉朕,你此番前来,只是为了来给朕送这些点心。倘若真是如此,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语毕他便冷淡地摆了摆手,就见赵皇后咬住下唇,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容色肃然地注视着周帝,紧了脸庞。
“陛下,臣妾是来替琛儿来喊冤的。”
“你来替他喊冤?”周帝拧起眉头瞪着赵皇后,“好啊,朕倒是想听听看,他何冤之有?”
“关于近来在京城中所传的谣言一事,臣妾听到风言风语,竟然有人说是琛儿在背后所为,
琛儿如今被禁足东宫不能前来为自己辩解,但一想到
所以我这个做娘的,才斗胆前来请见陛下,不仅是为了想替琛儿讲句公道话,也是害怕陛下当局者迷,会受到某些有心之人的蒙蔽。”
赵皇后说着瞟了一眼身旁的高珩与程金枝,似有所指,登时就让程金枝心中愤慨不已,可碍于有周帝在场,她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不屑地把头扭向了一边。
看赵皇后这个架势,显然是来者不善,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但程金枝隐隐能预感到,她一定又要在周帝面前妖言惑众,颠倒是非了。
“我呸,这太子和皇后果然是亲生母子,就连惯用的伎俩都是一样,不是挑拨离间就是贼喊说贼,我去你大爷!”
“皇后这么说,是在指责朕昏庸糊涂咯?”
周帝眼底的怒意隐而不发,语气一步步加重,让赵皇后眸子一颤,忙弯下身来垂首低眉道:“臣妾不敢,臣妾绝无此意。”
“看来太子虽然在东宫禁足,可这消息还真是够灵通的。无论是宫里宫外发生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周帝冷哼一声从龙榻上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否则怎么会趁珩儿前来向朕禀明谣言一事的结果时,皇后你这么凑巧就出现了。”
“陛下此言实在让臣妾惶恐。”赵皇后惶然俯首道,“臣妾也是昨日听其他妃嫔说起,
这才告知于琛儿,琛儿虽觉心头苦闷,却还劝臣妾清者自清,不要前来叨扰陛下。可臣妾见他这些日子在东宫谨言慎行,一心思过,实在不忍心看他就这么被人冤枉却还辩解不得,迫于无奈才到陛下面前替琛儿争辩几句,还请陛下明鉴。”
“你口口声声别人冤枉了你的儿子,那这是什么!”周帝说着拿过手边那份口供扔给皇后,语气严厉道,“这是金枝刚才交予朕的,你别告诉朕,你看不懂上头写了什么!”
赵皇后面色凝重地拾起落在地上的纸卷,将其展开凝目看了一会儿,眸子逐渐变得深邃迷离,随着一抹寒光疾闪而过,她突然住即将溢出眼眶的,语气古怪显得有几分古怪。
“陛下说,这份口供是燕王妃交予陛下的?”
“你想说什么?”周帝眸色微转,面沉似水,“朕实话告诉你,珩儿本来对这份口供只字未提,只说是晋王府中一个好事的婢女长舌所为。人家已经宽宏大量不去计较,你还帮着太子在朕面前弄出什么花样来?”
周帝语气凌厉,听得赵皇后红唇一抿,脸上却全然不领情,反而字句犀利道:“恕臣妾斗胆,燕王妃作为当事人,身份敏感,陛下难道就不怀疑,这是王妃她为了洗白自己,而蓄意捏造的证据吗?”
“皇后娘娘,这场谣言所传之事到底是不是无中生有的污蔑,我想娘娘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见赵皇后又想倒打一耙,还未等周帝开口,程金枝已经忍不住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迎上了她别有用心的险恶目光。
“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传召那名婢女前来问话,在陛下面前说个明白。到底谁有真凭实据,谁在混淆视听,陛下心如明镜,自有决断。”
程金枝说着仰起头盯住赵皇后幽深的眸子,眼中怒然逼视,嘴边浅笑如冰。
“如果皇后娘娘觉得,这回还能像上次皇太孙落水一事那样构陷污蔑于我,那金枝恐怕要让娘娘失望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惺惺作态
玉壶此时早已在程金枝的安排下离开京城远走他方。
程金枝之所以敢当着周帝与赵皇后的面这么说,是料定赵皇后做贼心虚,不敢真正要求周帝再传召玉壶前来问话。
毕竟这场谣言事关皇家颜面,周帝虽然让高珩彻查此事,却也是关起门来自家人说自家话,大家各自心中有数便是,既不会拿来在朝堂上供群臣议论,更不会拿来昭告天下。
如果这时候再像刑部审案一样一环环地审下去,那事情只会越闹越大,不仅周帝脸上挂不住,更会连累太子受到更大的冲击,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只是赵皇后原本一心想要替儿子扳倒高珩,本来也没怎么把程金枝放在眼里。
可在听闻是程金枝带人抓走玉壶,又胁迫他供出太子自证清白之后,如今又见她在周帝面前对自己咄咄逼人,出言不逊,不禁越发觉得她和高珩一样是颗让人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