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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的王妃就藏在城西这座并不起眼的宅院里。但是这座宅院名义上的主人,只是个靠贩卖私盐起家的富商,和你我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
“可若非太子殿下替他向户部说了句话,替他了这走私的罪名,他也不会将这座宅院拱手相让。一切还得多亏太子殿下安排得当。”
元鹏说到此处刻意笑盈盈地抬起双手朝太子作揖执礼,停顿片刻,复又转色道:“不过看来,这位富商很喜欢杜鹃啊,我看那庭院里种的,都是极为珍稀的三色杜鹃。”
“衡王殿下若是喜欢,那本宫就多派几名宫廷御用的花匠来替殿下打理这些杜鹃,总好过让他们白白衰败了。”太子一甩衣袖将手覆在了身后,“只是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衡王殿下是惜花之人,可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春光啊。”
“多谢太子殿下好意,我相信下一个春天,一定比眼前这个要更加桃红柳绿,姹紫嫣红。”
元鹏唇边虽然挂着和煦的笑容,可平静的眼眸中却氤氲朦胧,偶尔可以窥见一簇隐而不发的严峻之色。
少顷之后,这才转动眸色继续道:“不过我想请问太子殿下,如果燕王真的按照殿下所料自揽罪责,殿下就会同意放了燕王妃吗?”
然而听着元鹏这句试探之言,太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只见他迈下台阶朝前走了两步,随即徐徐转过身来,眼眶中溢出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狡黠之色。
“那就要看这个女人够不够听话,让不让本宫有机会怜香惜玉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鱼与熊掌
太子虽然没有直接点明对程金枝的态度,可从他这番意味深长的言语之间,心思敏锐的元鹏还是瞧出了几分端倪。
他本就不是那种会因为权势地位而阿谀奉承之人,此刻纵然是面对与自己有利益关系的别国太子,他也依旧饶有兴趣地做出玩笑之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哎呀,到底是我的直觉太敏感,还是真的太想多了,看来太子殿下对这位燕王妃,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别的意思啊?”
听到元鹏打在耳边的响指声,太子先是眉间一跳,随即松弛两颊嘴角含笑,毫不避讳地迎上了元鹏已经全然有所预料的眸子。
“衡王殿下没有想多,事实就是如此。”
见太子直言不讳,元鹏展颜一笑,随即略显夸张地点了点头:“如此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也同样适用在太子殿下的身上了。”
“衡王殿下这就说错了。”太子喉咙间含糊地笑了两声,“本宫是储君之尊,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只不过这个程金枝,确实和外头那些庸脂俗粉有些不同。可能是因为本宫看惯了宫里那些只会争奇斗艳,献媚讨好的女人,所以觉得她有些新鲜罢了。”
元鹏耸了耸肩赞同道:“嗯…我和这位燕王妃接触的次数虽然不多,不过太子殿下所说的这些话,还真有几分同感。这是不是可以用那句,英雄所见略同来形容呢?”
听闻元鹏此言,太子不禁朗声一笑:“哈哈哈,一个女人若是得到太多男人的垂怜和爱慕,那可真就是个红颜祸水了。其实,如果她不是三弟的王妃,本宫还真想考虑将她入东宫。只可惜,她选错了男人,又这么不识抬举,若不是不给她吃点苦头,她还真不知道我大周以后的主人,到底是谁。”
“不过说起来,她选的这个男人,能看得出来是对她付诸了真情的。”
元鹏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凝滞在面前空地上的某一处,突然变得深邃而幽长。
紧接着,一种浓重的内疚从眼底深处夺眶而出,又在另一个瞬间稍纵即逝,让人难以捕捉。
“真情?”太子拧起眉角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古往今来,凡成大事者,又岂能被这些儿女情长所羁绊?从小到大,母后就告诉本宫,在这帝王之家,从来都是权势和利益至上,真情,永远是最无用的,也是最危险的东西。”
“我当初也是这么告诉熹儿的。”
元鹏敛神色叹了口气,有些黯然地垂下了眼帘。
“可是,纵然她被父王当成了政治联姻的工具,却还一心想要追求心中所爱。我不忍看到她为了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而终日郁郁寡欢,草草一生,才用尽办法替她达成了心愿。却不曾想到,反而将她推进了一个火坑。”
“本宫知道,衡王殿下和元熹公主兄妹情深,可这条路是公主自己选的,怨不得其他人。或许对于她来说,与其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不如嫁给一个自己真心所爱之人,即使不能来日方长,但只得片刻欢愉常伴左右,也是值得的。要知道,这人生在世不可能样样称意,有些事情终究是身不由己,有舍才有得啊。”
太子抬手语带安慰地拍了拍元鹏的肩膀,随即凑近他耳边字句沉重道。
难道衡王殿下愿意一辈子都屈居人臣,被踩在脚下,看着那个比自己无用百倍的的人坐上王位,指点江山吗?”
听到太子这番话,原本还容色凝重,满目自责的元鹏猝然间眸光一亮,将头缓缓抬了起来。
看到元鹏脸上的表情变化,太子这才轻舒眉角,继续劝道:“殿下放心吧,本宫答应过你,无论燕王府会遭受什么样的灭顶之灾,都会保证元熹公主性命无虞,一定会将她安然送回大楚去。”
“一切就拜托太子殿下了。”
元鹏紧面部肌肉,很是恭敬地朝着太子躬身致谢,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无奈的伤感之色。
“如果熹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此生都不会安心。当然,就算她能平安回到大楚,这辈子,恐怕也恨我入骨了吧?”
“这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衡王殿下还是留给时间去改变吧。我们现在要把握的,是当下。”
太子不以为然地拂了拂衣袖上的尘埃,并没有被元鹏不断蔓延的伤感情绪所感染。
“不过说起来,幸好元熹公主将程金枝跑去求助她的事告知了你这个兄长,否则她要是突然跑到父皇面前告本宫一状,那东宫可就要大难临头了。他们能从那笔不翼而飞的官银联想到此处,衡王殿下就应该知道,我们所面对的,是怎样一群难缠的对手?”
太子眉宇一挑,说话间,只见一个婢女打扮的身影突然从对面的回廊处快步走来,随即步出回廊,姿态干练地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