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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自家师尊的魅力在万魔窟得到至上魔尊记忆的时候,符远知一度觉得自己完了他觉得被云梦之主一刀劈了真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那一刀真是,风雷云动,美不胜。
可是,遇见胆敢觊觎师尊的色鬼?牙痒。
那两个附身凡人的鬼修大摇大摆就领着他们往住处走,鬼修可能是以前日子过得太苦,连区区凡人一间竹屋都觉得奢华,还得意地对宫主说,这里环境秀丽,其实不过半山腰一间小破屋。
符远知一路脸色漆黑,牙都快给咬碎了。
偏偏师尊似乎很喜欢沿途风景。
比起长角街那样热闹喧哗、满满的都是仙气儿、魔幻感十足的道者商业街,或者孤峰耸立高居云上、终年渺无人烟的月栖峰,现在城郊这片树林就更加凡尘化了,不会宛如置身魔幻大片,也没有仙家孤峰绝对的冷寂。
安静,闲散,背后是夜幕低垂华灯满布的小城,万家灯火带来的温暖似乎穿过夜色迷雾,直接照在背上;周围是散发清香的植物,光是竹子就有好几种,随着夜晚微风摇曳生姿;再前面木质小栈道的尽头有一间屋舍,门口亮着灯,篱笆整齐,还趴着似乎是被花朵压垮的牵牛花藤。
多完美的幻想式古风呀!又有安闲古韵,又不会有真正古代没水没电没厕所纸的尴尬问题。所以穿越一定要选修真界,魔头比古代生产力低下造成的生活不便容易解决得多。
那竹屋也好看,比四面漏风的水阁更像人住的地方怎么说宫主也在二十一世纪温馨舒服的高楼住了二十来年,突然睡水阁,总觉得特别没有安全感。
以后回天宫要重新盖一座正经房子住。
两个鬼修走到自己的地盘就彻底放心了,这处房屋还有结界拦着,寻常凡人是进不来的,他们两个满心以为,宫主与符远知都被控制了心神,就没有任何顾忌了。
宫主看着这两个低级鬼修嚣张的姿态,摇头,不过对徒弟颇为赞许很明显,这两个鬼连小徒弟的道者身份都看不出来,倒不是因为他们水平太差,而是徒弟的进步也真是飞快了,现在再回初心宫,就不一定是谁被扔下云梯了。
于是摸摸头表示奖励,徒弟的脸一秒内由黑变红,开始腾腾冒热气。
走在前面的鬼修大咧咧地打开房门,屋里和外面怡人的景象大相径庭,一股子浓厚阴气,似乎还有些尸体腐朽的味道,恐怕是因为两个鸠占鹊巢的鬼在里面呆久了。
于是宫主皱了皱眉,停在门口。
鬼修却没注意到,嘿嘿笑着,眼神阴冷。
“这两个货色确实上乘,感知力还挺敏感哈!”他们毫不避讳地议论。
“敏感好,我看不如我们先享受了算了,送回去不一样是消耗品……”
另一个犹豫:“可是……老祖如果知道……”
“你怕什么?老祖的眼光高着呢,这就是两个遗落在凡尘的倒霉蛋,就算有点灵根,没入道也还等于凡人,老祖才不在乎呢。”
胆子小些的鬼修抖了一下说:“那要是上峰峰主那边发现了……”
前一个鬼修嘿嘿咧嘴笑:“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反正今年也够数了。”
说完,他走到符远知他们面前,那眼神明晃晃带着钩子,专门往宫主领口、腰线上钩,看得符远知整个都呆了,倒不是因为嫉妒或者生气,他发呆是因为现在他满脑子都是
我竟然容忍这种低俗到极点的人,污染了师尊身边的空气?
鬼修们似乎飞快达成一致,笑嘻嘻道:“也对,反正就是俩凡人,凡人不都说嘛,天高皇帝远,谁会知道我们做什么哈哈哈!”
符远知点了点头,也笑道:“怎么没人知道?”
鬼修一怔,似乎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竟然是符远知说话,因此满脸不可思议。
于是符远知指了指自己,指了指他们,说:“我知,你知,天地知,还不够多?”
坦然,从容,上前半步,却气势逼人。
鬼修们震惊,竟然和凡人一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不知为何,面前笑意盎然的青年根本没动,他们背后就传来一模一样的声音:
“或者再加一个,良心知道。”
在鬼修吓呆的时候,他们背后的符远知忽然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抓住两个鬼修的后颈,用力一拉,将它们从附身的凡人身上扯下来,随手丢到地面。
“噢,鬼无心,确实不知。”
符远知说着,以灵力接住两个倒下的凡人,两个凡人面色青紫,皮肉枯萎,进气少出气多,眼看是阳元耗尽,基本上救不回来了,除非以真仙灵力注入,但那样一来,凡身负天命,因果太重,而且这两个凡人如此轻易被上身,怕也本来就有些见不得光的行径,所以可能还不如早去轮回。
于是颇有些遗憾地将两个凡人平放在地上,替他们整理了一下乱掉的衣衫,算作哀悼。
“你你你……”
鬼修惊慌失措,他们前面站在一个青年,后面还有一个一模一样,正戏谑地笑着,就蹲在他们的脸庞边,两个躺在地上的鬼修如果现在都没发现自己惹了高人,那就真是傻到无可救药了。
“觉得自己有点能耐,就可以在凡人中间为所欲为了?”
符远知亲切友好地拍拍鬼修煞白的鬼脸,又戳戳另一个吓得发青的嘴唇,礼貌又客气地问,“那我现在是不是也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如……你们听没听过凡人中间流行的鬼故事,里面讲了一种油炸鬼?”
搓搓手指,语气神态充满探究与思考,接着说:“作为道者家族出身,我倒是很好奇,凡间的那些民间传说究竟有没有可靠依据,鬼,真的可以炸?听说还能炸得外焦里嫩,色泽金黄呢。”
两个鬼修抽了一口气根本是吓得忘记了自己不需要呼吸空气。
“这位”鬼修挣扎抬头,结结巴巴地开口。
一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眼睛,青年弯起的眼角全是笑意,唯有瞳孔深不见底,鬼修仰面看着,只觉得那眼睛深处是一道万丈深渊,地底裂开翻滚的巨口,无数挣扎扭曲的魔物伸出白森森的手骨,空洞的眼眶盛满鲜血,试图让所有生灵和他们一样在那万魔窟里万劫不复。
“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那个鬼修噗地一下变成了一道烟。
宫主:“……”
符远知举手:“师尊我不是故意的!”
起幻术,乖巧的符远知退回宫主身边,指着地上还剩下的那团瑟瑟发抖的鬼,解释说:“那个……是他自己,心理太脆弱了,弟子什么都没做,他就魂飞魄散了!”
宫主摸摸徒弟的头,温和地“训斥”:“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