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那一夜

“不要以为你点了一份六美元的面包夹肉你就能对我动手动脚的！你他妈胸才是假的那！！下次再敢出现在老娘面前，老娘拿一斤猩红热君捏着你的喉咙灌进去，再从你的直肠里捅出来，然后再从你的喉咙里灌进去！！”芝士蛋糕工厂里，一个小个子的女服务生狠狠地将一盘巨无霸汉堡倒扣在一个彪形大汉的面前，“他妈的给老娘滚！”一声怒吼从她娇小的身躯内汹涌而出，端的是一个石破天惊。一个小姑娘正一手拿着汉堡一手刷着推特，随着这声巨响，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下，一块烤的滋滋冒香气的汉堡肉摇晃了两下，然后“噗”地掉在了地上。

这五秒时间里，芝士蛋糕工厂的声音似乎被按了暂停键，只有“滚，滚，滚，滚，滚”这个声音似乎在无限循环着。彪形大汉终于回过神来了，吸着肚子上的腹肌，蹑手蹑脚地绕过了双手叉腰横眉冷对吹胡子瞪眼的小个子女服务员，抱着脑袋蹿出了店门，似乎身后有条藏獒在追。

“嘿，佩妮~你今天上白天班啊~”目送着不受欢迎的顾客的离开，胜利归来的女服务员蹦蹦跳跳的向我们走来，笑容明媚，声音甜美，态度可亲，表情可爱。

“对啊。你明晚有没有空？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佩妮没事人似的边说边整着吧台的酒杯，还抬头对她笑了下，旁边是已经呆若木鸡的我。

“可以哈~”女服务员放好餐盘，挺着傲人的上围点单去了。

“佩妮，这。。。这个就是你要介绍个霍华德的？”半分钟后，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嗯。她叫伯纳黛特。你觉得怎么样？？”

“好！绝配！！”

我拍了下桌子，举上手点赞，为了佩妮的机智。

纵使是千万般的不情愿，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对佩妮来说，给霍华德介绍女朋友虽然比让她来一个月的姨妈还痛苦，但如果不给他介绍的话，霍华德绝对能让她更痛苦。从主观上讲，佩妮是不想去祸害自己的朋友的，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自己从今往后不想联系的朋友。但从另一个方面，人和人相处久了总会有点感情，佩妮也希望霍华德能找到一个可以相濡以沫的女孩，而不是在每次大型活动的时候，付钱去租个女伴。因此，把那些“bitch朋友”介绍给华仔也不太合适。在此期间，霍华德天天坐在佩妮家门口，从出埃及记开始讲起，说到巴比伦帝国的入侵，耶路撒冷的覆灭，纳粹的屠杀，结合着自己的父亲抛下自己和母亲远走高飞，自己从小受到欺侮和歧视，内心异常孤独，找不到一个理解自己的人（说这话是至拉杰于何地）。这样一段既有个人坎坷又结合民族兴衰的故事，最终以犹太民谣《dona,dona》结束。在长达三天的叙述之后，隔了一层楼的我都被感动地头涔涔而泪潸潸，更别说就隔了一道门的佩妮，大声喊着“别说了！别说了！我介绍给你还不成嘛！！”就这样，“佩妮塔”被攻陷了，伯纳黛特公主被显示在了恶龙霍华德的视野里。

佩妮曾经告诉过我她为霍华德选择潜在女友的参数。除了身高长相这样大路货的指导标准之外，对于霍华德这个特殊个体，最重要的是武力值。这个武力值的度也很重要太水了就容易一被霍华德调戏两句就泪奔回家，其实这种程度的口花花于华仔而言只是个热身，最重要的梗还藏在后面没出来呢。所以这样的当然不行；太强的也不行！君不见早些年霍华德爱往酒吧跑的那会儿，砸头敲背顶胃过肩摔那是家常便饭。有一次，一个正常个子的女孩还曾把霍华德像沙包一样抡了一圈然后给扔出去了。后来才知道，噢，那位强人原来是位女军官，貌似还去过特种部队。所以，霍华德到今天还能像只蚱蜢一样活蹦乱跳，只能用“祸害遗千年”来概括了。虽然在电视里见识过霍华德和伯纳黛特的互动，但之前我还一直担心还没从学校里出来的伯纳黛特相对霍华德会不会太“小清新”一点。在见识了她的“狮吼神功”后，我敢断言，他们一定会是幸福快乐的一对。

你问我为什么？

哦，你不知道霍华德有恋母倾向啊。

因为佩妮、莱纳德、伯纳黛特、霍华德定好时间一起去“四人约会”，同时也是首次介绍霍、伯二人认识，所以今天的晚饭只有谢尔顿、拉杰和我三个人。由于人数的减少，拉杰也终于不用坐地板了，完成了他从地上到沙发上的历史性飞跃，也算是走出第三世界了吧。就是这样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可他还是不高兴。确切说来，他痛不欲生。

“就因为我的膀胱小，然后莱纳德和霍华德都会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不久后，他们会有很可爱的孩子，小小的，软软的，白白的，男孩叫steven，女孩叫emma。就像你们的国家一样，看上去美丽，实则充满着残酷！”拉杰边说边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那荡荡悠悠的杜松子酒的味道，就跟拉杰忧郁苦闷的内心一样。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他原本就搞笑的口音这下愈加令人欲仙欲死了。而且他说的内容感觉有歧义啊，听着像说莱纳德和霍华德马上就会有（生）个孩子一样，“而我，却还是他们来自东方的，潇洒多金，却孑然一人的钻石王老五拉杰叔叔。陪伴我的，只有一条叫rebecca的小狗，还有永远美味的木薯布丁。”

拉杰想想还是叹了一口气，拿出藏在裤袋里的酒壶，又狠狠灌了一口。侧面看去，每一层下巴，都是一层不同的忧郁。

“不会的嘛，谢尔顿就会陪着你的。”随口安慰了一句，我放下餐盘拿起手机，锁屏上是佩妮刚刚发来的短信，就一个字，“悬”。应该没事吧！霍华德和伯纳黛特是官配啊！！官配怎么会悬。哦哦对了，电视剧里他们俩一开始好像是没法聊天的样子。霍华德的笑点一般人很难到达，而且妹子们确实对机械、电脑什么的不太感兴趣，但那些却又是霍华德的拿手绝活。

“如果我会陪着拉杰的话，那薇薇安你也要陪着拉杰。”谢尔顿很认真地思考了下，突然侧过头说。

“？？”什么？？谢尔顿你是咒我嫁不出去吗。。。。。。。

“根据我们签下的协议的第五条，你对我有辅助、陪伴的义务。按照演绎论证中的大前提、小前提的原则，大小前提是我陪着拉杰，你陪着我，结论就是你也陪着拉杰。虽然这种方法在逻辑上讲并非完美，但在这个问题上是可以推得的。”谢尔顿一手左手比划着大前提，右手比划着小前提，两手一拍。。。结论就这么出来啦？？

“但是。。”

“薇薇安，你是想否定我们的协议还是质疑我的推论？？”两眼眯起的库帕博士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大有扑过来咬我一口的架势。

“没没没，完全正确，完全正确。”

就这么招吧，反正对上谢尔顿我就是个渣。

“霍华德会找到自己的真爱，然后，再也没有人陪我去舞厅，带我去公园，给我买西班牙卷饼了。他给我设的铃声是《褐眼女孩》，555555555”十五分钟后，哭得根本停不下来的拉杰用光了我双手能及的区域内的所有纸巾。基友额离去什么的，真的是让人承受不来啊。虽然思想上理解，但在身体上，由于拉杰现在正倚在我的肩上，我只能不停向谢尔顿挥着手使着眼色让他来帮个忙。他的头真的好重，我快顶不住了！！！！！

“谢尔顿，来帮下忙好吗，我看下手机，刚刚好像有短信。”使眼色打暗号无果。没办法，只能开口求救。谁让对方是谢尔顿呢？对他只能来直接的。

“他眼睛和鼻腔的液体回流到我身上的。”谢尔顿尝试着往拉杰方向靠近一厘米，然后啪的一下缩回自己的专座，摆出一副冷静版的“臣妾做不到”的架势。

“那给拉杰递下纸巾好吗，我看下短信”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拉杰的头从我的肩膀移动到了沙发靠背上。谢尔顿用一张纸巾包住自己的手，然后用两只手夹住纸巾往拉杰的怀里一丢。干完这些后，他拿起洗洗手液往自己的手上猛涂。

真棒！简直不能更鄙视！！

“拉杰，你不要伤心吗，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你的真命天女的。我是说，喜欢你的女孩。”拍拍拉杰的肩，我真心实意地祝福着。手机上是佩妮的实时更新，“成啦！！！！！！！！！！！！！！”

“什么，霍华德这么快就相亲成功啦？！！”

“呜哇！！！！”迎接我的，是拉杰的一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