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进阶灌顶境
密林之中，莫一凡干嚎了一会儿之后，也只能作罢。
看到他总算是恢复正常了，林峰这才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一凡啊，刚刚多亏了你试探出了这只黑蛇的毒性。要是换了其他人先上的话，怕是就危险了。”
确实，无论是林峰、慕容清还是穆坤，在抗毒性方面都不想莫一凡这么变态。
要是一不小心被蛇毒沾染上，怕是会很麻烦。
莫一凡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对林峰说道：“林大哥，你太夸奖了，举手之劳而已……”
看到那边龙飞正和穆坤一起研究死去的黑蛇，莫一凡就掏出解毒剂，塞到了跟上的慕容清手上。
“慕容大姐，这玩意我用不上，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慕容清瞥见“完璧归赵”的解毒剂，顿时一愕。
抬眼看了看哼哼唧唧走向黑蛇尸体的莫一凡，她不禁看向林峰，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刚刚莫一凡的动作虽然隐蔽，但是林峰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扔给慕容清的是解毒剂。
接触到慕容清的目光，林峰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别问我，问了我也不知道。或许，一凡这家伙的身体已经达到了灌顶期的境界，和咱们都不一样了……”
林峰这话说完之后，慕容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虽说整个虎跃崖据点之中，还没有人突破过灌顶期的桎梏，但是有白敬亭这个“万事通”，大家对灌顶期修行者的一些特征还是有些了解的。
进阶到灌顶期最大的两个特点，除了领悟元神之外，就是身体素质方面的爆发性增强了。
据说一个灌顶期的修行者，无论是力量，还是防御，都比开窍期九层要强出一大截。
其差距之大，几乎等同于开窍期九层和三层之间的差距。
而一个开窍期九层的修行者，仅凭力量，就可以对抗数十个甚至上百个开窍期三层的修行者。
根据这个推论，灌顶期修行者身体的强大，也可见一斑。
莫一凡之前在重水湖浸泡了一番之后，嘛事儿没有；现在被蛇毒吐了个满身，又是毫发无损，这自然让人联想到了灌顶期方面。
听了林峰这个大胆的推断，慕容清就有些欣慰。
不过，欣慰之后，她又有些忐忑。
瞥了一眼那边正大呼小叫挖着蛇肉的莫一凡、穆坤，慕容清压低了声音对林峰询问道：“林大哥，看样子，莫一凡这家伙可能真要进阶灌顶期了。可他这一进阶之后，上层位面就会有使者寻来，将他带上更高的位面。到时候，失去了莫一凡这个强力成员，咱们虎跃崖据点的实力怕是要大大受损。对此，您和吴昊点长有什么良策吗？”
听了慕容清的询问，林峰无奈的摇了摇头，喟叹着说道：“这事儿确实是个碍难。本来，我和点长提议过，想说服莫一凡暂时压制住进阶的速度来着，但是被点长不假思索的给拒绝了。按照他的话说，虎跃崖据点的行事准则，就是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存权力。”
“如果强行让莫一凡压制住进阶速度，一个可能引起他的反弹，让他从此对虎跃崖据点离心离德；再一个，莫一凡的进步速度你也看到了，那真不是说压制就能压制得住的。所以，点长最后的意见就是顺其自然。就算最后不得不放莫一凡离开，至少咱们在上界也能多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
说完这里，林峰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开声道：“另外有一点，你也不要忘了。莫一凡给咱们虎跃崖据点带来的提升，可不仅仅表现在他个人实力的进步上。他给团队的其他成员，同样带来很大的帮助。这个贡献，咱们可不能视而不见。”
林峰这一席话说出来之后，慕容清就是连连颔首不已。
确实，在吸纳了莫一凡之后，整个虎跃崖据点的战斗力得到了很明显的提升。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被大家戏谑的称作“四小姐”的组合，其每一个成员的实力，都在莫一凡到来之后，有了极大的提升。
就连四人之中实力最弱、进步最慢的天律舞，也已经从三个月前的开窍期四级，进步到了开窍期七级。
这样的进步速度，固然有她自己的努力在其中，但是莫一凡对她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想通了这些，慕容清也不再纠结了。
林峰见她脸色缓和下来，就笑着提醒道：“好了，先不说这事儿了。他们那边已经开始收集食物了，咱们也过去帮帮忙。”
灌木丛的另一边，莫一凡正和穆坤二人你一块，我一块的分割着蛇肉。
到这会儿大家才发现死去的这条大黑蛇有多巨大。
其身子完全展开之后足足有十米长，全身去掉骨头之后，肉差不多有三百公斤，足够整个虎跃崖据点的成员吃上一周了。
除了蛇肉之外，蛇骨、蛇血也都是有用的。
龙飞本来就是狼山据点之中，最精通炼药的修行者。
这蛇骨、蛇血有一多半都给了他。
看看打包得差不多了，龙飞就指着被遗留在地上的毒腺，对林峰请示道：“林老大，这黑蛇的毒腺怎么处理？”
龙飞问完话之后，林峰凑上前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才开了声。
“龙飞你是炼药师，这东西你应该有用吧？要不，还是你给拿上好了。”
确实，这黑蛇的毒腺一看就是剧毒的玩意儿，就算送给林峰、慕容清，他们也不敢动手拿。
听了林峰的指示，龙飞就露出了一个苦瓜脸：“林老大，我虽然是炼药师，却并非练毒师。这黑蛇的毒腺毒素太强，没有一凡兄弟的强健体魄，我是碰都不敢碰的……”
龙飞说完之后，不忘微笑着看了一眼慕容清。
显然，刚刚慕容清给莫一凡递解毒剂，却没有用得上的事儿，都被他一五一十的看在了眼中。
慕容清被这家伙瞥了一眼，浑身就有些不自在。
想到旁边那个害了自己的家伙，她就一肚子的气：早知道不把这解毒剂拿出来，莫一凡这家伙又用不上，平白被人看轻了！
林峰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他微微一哂，开声说道：“既然龙飞老弟你用不上，那咱们就地掩埋吧，防止后面人追过来的时候中了招！”
林峰的大局观确实是没话说，听了他这番指示，就连龙飞也暗暗心折。
旁边的穆坤正哼哼着准备挖土掩埋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臂。
“慢来慢来，交给我！”说话的自然是莫一凡了。
刚刚龙飞在谢绝林峰提议的时候，他的心思就已经开始活泛了。
说起来，刚刚自己为什么那么沮丧，还不是因为没有蛇毒可以吞噬了！
现在黑蛇的毒腺就放在这里，就算是因为黑蛇死了，毒素无法再生。
但是这毒腺里面残留的毒素，自己肯定是可以利用的吧？
莫一凡发话之后，林峰、龙飞二人对视一眼，都哑然失笑起来。
“算来算去，这里也就一凡你能拿得起这玩意了！”
林峰对莫一凡点了一下头，还不忘提醒他收拾的时候小心一些。
一番打理之后，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因为之前大家就已经做出了继续探路的决定，这会儿自然不可能往回走。
林峰和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地安营扎寨，先休整一晚上再出发。
在荒域的野外安营扎寨，肯定需要有火和水。
趁着大家伙忙着生火、找水的时候，莫一凡和林峰告罪一声，找了个空地开始研究起黑蛇的毒腺来。
对莫一凡，林峰现在是非常放纵的，从不会管他做些什么。
听了他的要求之后，林峰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看着这位欣然离去的背影，莫一凡不禁自言自语道：“哎，这位林大哥还真是个好人，让人以后偷懒都有些不好意思。”
旁边的蓝猫小蓝似乎听懂了主人在说什么，发出了“喵呜”的一声，仿佛在应和莫一凡呢。
这善解人意的小家伙让莫一凡心情十分舒畅，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小蓝你这马屁拍得人挺舒服，待会儿奖励你几块蛇肉！”
撩拨完了蓝猫，莫一凡开始将精力放在了眼前毒腺上面。
那条黑蛇虽然硕大无比，吐出的蛇毒量也够多，但是这毒腺看上去却很小，只有拳头那么大。
莫一凡将其放在巨剑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始终发现不了什么门道。
“武侠小说中经常有这样的故事情节，说是主人公一不小心吃了百年蛇毒，结果变得百毒不侵。难道说我也要来试一试？”
嘀咕了两句之后，莫一凡突然一拍脑门，想到了什么。
他将巨剑放下，屏息凝神开始进入了冥想状态。
下一刻，遁入元神之中的莫一凡，已经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大脸怪前辈，大脸怪前辈？”
听着莫一凡烦人的喊叫，大脸怪郁闷的声音很快传来。
“又有事求老子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莫一凡对大脸怪的厌烦一点不生气，笑呵呵说道：“大脸怪前辈还真是慧眼如炬，您怎么知道我要找您的？”
“废话，你小子有事相求的时候就叫老子前辈，没事儿的时候就叫大脸怪，我能不知道？”
被大脸怪说中了心事，莫一凡就有些挠头。
小小郁结了一下，莫一凡已经恢复如常。
他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杀死了黑蛇，已经取得了毒腺的事儿讲了出来，随后询问道：“大脸怪前辈，这种毒蛇的毒腺，咱修行者能直接食用吗？食用之后，会不会有百毒不侵的效果？”
“百毒不侵？”
听了莫一凡的问题，大脸怪忍不住冷笑一声，嘲讽着说道，“嗯，人死之后，确实再厉害的毒也没效果的，说百毒不侵也没错……”
“我靠！”
莫一凡闻言，顿时脸上一阵窘迫。
大脸怪虽然话说的相当不客气，但是其中的意思还是很清楚的。
莫一凡本来对这毒腺是寄予厚望的，现在只能一声长叹了。
“奶奶个熊，早知道刚刚不向林大哥张口要了，平白欠了一个人情。”
莫一凡心中嘀咕道。
“不过，要说这毒腺全无用处那也不准确。事实上，这种东西的另外一个效用，一直容易被人忽视……”
大脸怪话说了一半，就住口不语。
莫一凡明知道这家伙是在调自己的胃口，也只能硬着头皮发问道：“大脸怪前辈，到底是什么作用啊，您说话别大喘气的成不？”
“告诉你，老子又没有好处！”
大脸怪冷哼一声，态度十分坚决。
莫一凡一看大脸怪这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当下他只能半求肯半威胁的开声道：“我说大脸怪前辈，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我这个宿主的实力越强，对您的帮助越大。等有朝一日，我达到归一境界的时候，就完全可以将您从老黑前辈元神禁锢之中解放出来！”
“归一境界是那么好达到的？就是黑老鬼那家伙，也还差了一筹呢！只有当年的老子，才……”
话说到一半，大脸怪突然收了声。
显然，他发现自己无意之中又泄露了一些消息给眼前这小子了。
“安啦安啦，大脸怪前辈，不是我说您，您这做人也太消极了吧？做人总要有个梦想，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不等大脸怪说出讥讽的话，莫一凡接着劝慰道：“说起来，小爷这吞噬系统的威力你也见识到了，你看这才三个月，小爷就已经快要突破灌顶期了。这样天赋和进步速度，不比你当年见识过的年轻才俊差吧？”
“有这样的天赋，再加上您稍微点拨点拨，我这个潜力绝对是无穷尽啊。话又说回来，你都被老黑前辈封印了几千年，上万年了，也不在乎多等这几十年吧？”
“你说得倒轻巧，万一老子付出了心血来指点你，结果你一不小心挂了怎么办？”
大脸怪似乎有些意动，话语中流露出了一丝缓和之意。
莫一凡唔了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您是没有实体的存在，就算我这个宿主挂了，你也可以转嫁到其他宿主身上。我挂了之后，最多您听天由命，在荒野之中等新的宿主从头再来呗。”
莫一凡说完之后，大脸怪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声道：“毒腺的另外一个作用，就是锻炼真炁，是的元炁更为精纯。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元神强度都已经大大超过了灌顶期的最低要求。之所以一直拖着无法进阶，就是因为真炁不够精纯。现在有这具毒腺送上门来，你只要好好利用，轻轻松松就能迈入下一个境界。”
大脸怪虽然没有说出要配合莫一凡的话来，但是他这番态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得到提点的莫一凡喜不自禁，连连颔首道：“是是是，大脸怪前辈真是高人。您要是不提点这么一句，我还真想不到毒腺还有这样的用处。”
“行了，少说废话，快点去修炼真炁吧。可别说老子没提醒你，毒腺的最佳效果，就是从动物身上取出来之后五个小时。过了五个小时之后，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我勒个去！”
听了这话，莫一凡再也不敢怠慢，直接将下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退出了元神。
元神内，发现莫一凡已然离开，大脸怪就桀桀笑了起来：“小子这么快就跑了，老子还有一句提醒没说呢。使用毒腺锤炼真炁的时候，可是会有一股让常人无法接受的异味的。能不能挺的过去，就看你自己了，哈哈！”
灌木丛中，从元神中出来的莫一凡，正眉开眼笑的凝视着手中的毒腺。
“哈哈，大脸怪有句话还真说的不错，小爷就是无敌幸运星啊。真眼瞅着真炁纯度不够，就有黑蛇送来了毒腺！”
傻笑了一阵，莫一凡收拾了心情，将毒腺放在一块空地上，然后将重剑缓缓提在了手中。
“大脸怪说，用毒腺的毒素来锻炼真炁，那肯定是先得凝聚起全身的真炁，进入战斗状态才行！”
有了这个明悟，莫一凡很快将全身的真炁凝聚起来。
很快的，他的全身就被一层厚厚的真炁给包围起来。
看看准备妥当之后，莫一凡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重剑，用剑锋在毒腺的开口处轻轻一挑，将其破开了一个口子。
下一刻，蛇毒仿佛受到了莫一凡真炁的吸引，顿时从毒腺之中弥漫出来，将他整个人包围在其中。
在毒腺的包围之下，莫一凡就感觉体外的真炁突然一寒，仿佛被置身于冰窖一样。
“来了！”
莫一凡虽然没有过类似锻炼真炁的经验，但是修行了这么长时间，一些基本的原理他还是懂的。
感觉到体外真炁的寒度之后，莫一凡咬紧牙关，开始输出体内存余的能量。
因为有吞噬系统的存在，莫一凡体内储存的能量几乎是同等境界修行者的三倍。
源源不断的能量补充到了真炁之中，一时间和真炁外部的毒素打成了一个平手。
眼看堪堪稳住了局势，莫一凡总算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就在他思忖着这个锻炼的真炁的过程，需要持续多久的时候，鼻子里就有一股难闻到了极点的味道传了过来。
这股味道有些像沼气，又有些像腐烂了多时的动物尸味，那酸爽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呕~”
莫一凡一个没忍住，直接突了出来。
他这一吐出来不打紧，身体周围的真炁顿时被毒素给压制住了。
下一刻，更多的恶臭味涌向了风暴之中的莫一凡。
知道不妙的莫一凡这会强行忍住呕吐的想法，竭尽全力开始运作真炁，试图将毒素给重新压倒。
可惜，这平衡一旦被打破，哪里是那么容易弥合的。
莫一凡虽然已经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却也只能勉强维持住不被毒素继续侵入。
就在莫一凡无计可施之际，他体内的吞噬系统突然发出了声音。
“检测到有能量物质，是否需要进行吞噬？”
听着系统传来的声音，莫一凡如闻天籁。
他不顾被臭味熏到的危险，大声叫道：“开始吞噬！”
一句话说完之后，莫一凡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里面传来。
这股吸力没有去影响毒素和真炁的较量，而是将目标放在了那股怪味上。
数秒钟之后，周围的难闻气味已经被吸收一空。
一直屏着呼吸的莫一凡，实在憋不住了，这才试探着吸了口气。
“咦，怪味真的没有了？”
鼻子里再次嗅到了周围植物的清新味道，莫一凡面上就是一喜。
这一会儿功夫，毒腺的毒素也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
看着已经渐渐干瘪的毒腺，莫一凡再接再厉，又将真炁的强度提升了一些，将毒素完全压在了下风。
随着毒素的耗尽，莫一凡真炁锻炼的过程也终于完成。
他正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要再等一会儿，等毒素完全散发掉之后再停下的时候，体内突然有一股强大的能量自上而下给他来了个醍醐灌顶。
福至心灵的莫一凡，立刻猜到了这是什么，连忙聚精会神配合起这股强大能量对身体的洗涤。
整整十分钟，这股强大的能量才堪堪消失。
莫一凡长长吸了口气，这才敢放开真炁的运作。
“爽！真是太爽了！”
恢复了行动力的莫一凡，立刻伸展了一番胳膊，脸上神情得意极了。
虽然之前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灌顶期的状况，但是莫一凡此刻百分之百确定，自己肯定是进阶到了灌顶期了。
舒了舒筋骨之后，莫一凡就联想到了之前的那股怪味。
“奶奶的，大脸怪这家伙不安好心，成心想让小爷吃瘪来着。还好小爷是有系统的男人，只是受了点儿小罪，就完成了真炁的淬炼！”
莫一凡正得意的时候，远处就传来了一声颤颤巍巍的喵呜声。
抬眼一看，原来小蓝这家伙已经躲出了十丈之外，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