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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黎承睿揉揉太阳穴,“可看起来不是这样。”
“那是我不许他乱来。”程秀珊说,“阿睿,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拖着想找个好点的解决办法,不想那么简单粗暴地伤害大家……”
黎承睿不想继续下去了,他看着程秀珊问:“你能确定他爱你?”
“是的。”程秀珊点头。
“你要的幸福,他能给?”黎承睿问,“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程秀珊直白地说:“是我这一生前所未有的开心。”
“那祝福你们。”黎承睿站起来说,“以后要是他欺负你,跟我说一声,我会拾他。”
“阿睿……”
黎承睿回头看着她:“这杯咖啡你请,当你赔礼。就这样,我先走了,拜拜。”
他走出餐馆,吹了一会夜风,随后微微一笑,走向自己的车。
走到一半,他的电话又响了,这回是黄品锡。
“喂,是我。”黎承睿说。
听见黄品锡焦急的声音:“阿睿,又有大案。”
“怎么?”
“那个吴博辉医生,死了。”
黎承睿一惊,立即问:“在哪,什么时候?”
“他所在的医院顶楼天台,尸体刚刚被发现,鉴证小组的同事已经赶过去了,但我听现场的巡警报告,他死得,有点惨,哎,总之一言难尽,我已经开车过去了,你也快来吧。”
“好,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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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可能更不了,我看情况吧。
感谢:
dai134401、huhualing2011、pqh791208、2443217等朋友砸的霸王票。
黎承睿见到吴博辉尸体的时候,饶是他做了多年刑侦,见识过各种暴力血性场面,此时也禁不住有些愣住。
吴博辉被弃尸医院空无一人的天台,其身躯全身赤?裸,背部、臀部、大腿各处皮肤组织上布有各类伤痕,无需法医,凭黎承睿的经验即可看出那些伤痕中有鞭痕、烫伤、捆绑、刀划,棍棒抽打等,其中以□处的伤最是惨不忍睹,看上去一片血肉模糊,吴博辉看起来就如被一群残忍又变态的人凌虐致死一样。
他最后脸上显出的挣扎和恐惧,以及绝望和无奈,也符合落入这种悲惨境地该有的表情。
黎承睿有种本能的恶心感,他皱起眉头,把视线从尸体上挪开,仔细查看现场。空旷的医院大楼顶部向来极少有人踏足,看过去空无一物,这具尸体就如凭空冒出来一般,显得格外突兀。
“附近没有血迹?”黎承睿问。
“报告黎sir,没发现。”在场的同僚对他说。
“别的东西呢?”
“有些空烟盒和烟头,都已经装入证物袋,但据称这家医院的员工有时会当这里是抽烟场所,偷空上来抽烟,所以这些东西在这很常见。”那名年轻的员警停顿了一下,又说,“发现尸体的就是来这过烟瘾的一名医生,他在那边还没走。”
黎承睿抬头看过去,见到黄品锡在不远处正盘问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他点点头,蹲下来仔细端详这具尸体,问在一旁取证的鉴证科女同事刘静文:“文姐,看得出死因吗?”
“现在还不能判断,”刘静文是位面目严肃的中年女法医,她带着口罩,说话声音与表演一样硬邦邦,“但从伤痕的数量和深度上看,这人死得不容易。”
“这叫不得好死?”黎承睿眉头皱得越发深,“真的是性虐致死?”
“没发现有□、唾沫或指痕,不过可能留在体内也不一定,我要进一步解剖才知道,”刘静文摇头说,“就这么看,他的伤多是器具造成,但具体用了些什么器具还要进行排查。”
黎承睿盯着吴博辉惨不忍睹的肉体,忽然心里一动,翻过他的手。
手腕处有清晰的淤痕,看起来曾经被人捆绑过。
“要照x光才能知道有没有抵抗伤,继而判断他有没有挣扎过,”刘静文瞥了一眼那只手腕,冷冷地说,“但这不是凶杀现场,这人是在别的地方被杀,然后被搬到这里。这么劲到底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死者生前工作的地方,”黎承睿头也不抬,一边看着吴博辉的尸体一边低声说,“他死在这,还死得这么难看,死后名声都臭。啊,文姐,你看这个是什么?”
刘静文凑过头去,发现死者的手臂外侧有微不足道的一个红点。
“看起来,”她仔细地比了比,然后说,“像针孔。”
“有人给他注射了什么,”黎承睿冷静地说,“拜托你了文姐。”
“我的工作,不用客气。”
黎承睿站了起来,正看到黄品锡问完那位医生,他朝黎承睿走来,摇头说:“没什么有用的料,发现尸体的人是这的外科医生,跟吴博辉认识,上顶楼是因为他刚做完一个手术,来这抽两口烟休息一下,哪知道就发现了尸体。”
“他什么表现?”
“常理之中,”黄品锡说,“害怕,好奇,八卦,而且据文姐推断出的案发时间,这个人正在做手术,他不可能是凶手。”
“吴博辉原本今天不用值班?”
黄品锡摇头说:“不用,他自从被我们带去问话后据说神很不好,出诊时险些出错,这两天他们主任让他休假了。”
“神很不好?”黎承睿冷笑了一下,“他在怕什么?”
黄品锡瞥了他一眼,笑着说;“可能怕你也不一定哦,其实在看到他的尸体前,连你都有嫌疑,可一看到他的死状,我立即可以排除你了。搞死一个人还这么复杂,你是绝对做不到的。”
黎承睿瞪他:“我该为这个谢谢你?”
“不敢,”黄品锡嬉皮笑脸说,“兄弟一场,何必客气。”
“滚。”黎承睿骂了一句。
“不过讲句真的,这个吴博辉横看竖看,也不像会招惹变态□犯,或者说,他不像能引起同性虐待欲的那种类型,他这么死法,我老觉得很古怪。”
“是啊,就像个仪式一样。”黎承睿微眯双眼,看向夜色中远处的灯光,“有人要通过这个仪式,把吴博辉钉入耻辱柱。”
黄品锡沉思了一会,点头说:“有理,吴博辉生前有体面的工作,有稳定的入,据说为人各方面也有口碑,他的同事提到他甚至有丝压抑不住的嫉妒。让他死在这,还死得这么难看,这是死了都不让他闭眼啊。”
“谁跟他有这么大仇?”黎承睿喃喃地说,“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机会跟人结下深仇大恨呢?”
黄品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做了这么多年差人,你也看到不少了,杀人动机这种事,一文钱就足够了,哪里真用得着掘人祖坟抢人老婆……”
他说到抢人老婆时立即闭嘴,尴尬地干笑了下,说:“我,我没什么意思啊……”
“行了,少跟我叽歪这些,我现在想的是,把这具尸体弄上顶楼,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这个过程一定有留下什么线索,你让手足们查一下,医院的监控,值班人员,病人等都问问,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
“是。”黄品锡正经了起来,说,“你刚刚说到仪式,我想起陈子南那个案子,直觉上,我觉得两个案子之间有联系。”
“我也这么觉得,”黎承睿说,“陈子南被狗咬死也像个仪式,不然只是想一个人死,用不着这么复杂。问题在于,这两个仪式到底表达什么意义呢?”
“我没想那么多,”黄品锡摇头说,“我只觉得这两人像被人处以私刑……”
“你说得对,有刑罚,那就意味着这两名死者做错了什么,他们犯了罪,所以要受罚,因为罪行不同,所以刑罚不同,也就是死法不同……”
黄品锡眼睛一亮,说:“我明白了,这个凶手是在自己执行对人的裁决。”
“可能是这样,我觉得我们要找的凶手,应该是一个意志坚定,具备内在道德体系的人,他做事有自己一套善恶法则,不照社会法规来行走,这样的人没准有前科,当然这些都要用证据来支持。”黎承睿顿了顿,抬起头说,“你明天立即彻查一下吴博辉这个人,看看他有没有医疗纠纷,经济上有无欠债,感情上有无纠葛,或者家庭亲友关系上有没有什么激烈事件发生过,他跟陈子南争吵时提到钱,我们始终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黄品锡点头,有些犹豫地说,“其实还有一个人,恐怕我们得继续审,就是不知你会不会……”
黎承睿微一思索,马上想到他说的是程秀珊。他站直了身体,看着远方,停顿了几秒钟才说:“请她来喝茶,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这次我亲自问。”
“阿睿,你不用勉强……”
“不,”黎承睿摇头说,“阿珊,她言语中对这位吴医生颇多维护,两人关系恐怕比我们想的还要亲密,她是关键证人,一定要好好问。”
“嗯,你看开就好。”黄品锡有些担心他,却还是说,“我说一句过来人的话,你听了别在意,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不是你对她好就成的,缘分这种事还是不要强求……”
黎承睿笑了,斜睨了他一眼,说:“你突然这么正经做出一副人生导师的样,我很不惯好不好。”
“是不是骤然觉得我形象威武高大了?”黄品锡挺起胸脯笑嘻嘻地问。
“是觉得你猥琐无聊,”黎承睿没好气地说,“行了,我没你想的那么没用,这些话省省吧。”
“我都是担心你而已嘛,”黄品锡白了他一眼,“等你阿嫂从加拿大回来,我让她给你物色件更靓女的,放心啦。”
黎承睿笑了,摇摇头,无奈地说:“就你们俩公婆的眼光,还是别搞了,放过我吧。”
“兄弟,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先。”
黎承睿不出声地笑了笑,缓缓地说,“来之前我跟阿珊聊过,说句不好听的,出了这种事,我才发觉这么多年,我们并不算多恩爱。当初在一起那种感觉好像时间一长,都忘得差不多。老实讲,阿珊背着我做这种事,我是难堪多过受伤,没错,这么多年感情,是没法说删就删,人又不是计算机对吧?可现在我却忽然觉得,也许我们不结婚也好,我跟阿珊,大家都说合适,我们也以为合适,可事实上,我们并不合适。”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现在分总好过弄到反目成仇再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黄品锡难得正经了一把,拍拍他的肩问,“喂,真的对阿珊没感觉了?你看现在姓吴的也死了,你如果大度点原谅她,没准她会感激你一生一世。”
黎承睿淡淡一笑,摇头说:“我了解她,事到如今,我们俩之间早就没得挽回。”
黄品锡耸耸肩说:“那当我没说。”
“阿品,”黎承睿看着远处的夜空,喃喃地问,“你有没有试过对一个人一见钟情,那种感觉,就好像浑身突然烧起来,可以为他去死那种?”
“哎呀,怎么没有,想当年我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美青年啊,过尽千帆阅遍群芳怎知一见你阿嫂就觉得心头啵啵跳立即决定非卿不娶……”黄品锡来劲了,在他耳边滔滔不绝地吹当年的情史。
黎承睿带着笑,目光却有点恍惚,他想起那个木讷美丽的男孩,在遇到他以前,黎承睿也不相信有一见钟情,也不相信有人能火烧火燎地令你焦灼令你思之欲狂,可遇见了,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能令你神魂颠倒,能令你为他去赴汤蹈火而在所不惜。
那是他的男孩,黎承睿闭上眼想,让他心甘情愿去爱的男孩。
第16章
这两起恶性谋杀案因为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凶手于公众场合弃尸有强烈的向公权示威倾向,继而引发了媒体关注,一时间香港各大报纸竞相报道,事态进一步扩大,惊动了警署高层。不出两日,杨锦荣便被叫去警务处喝咖啡,回来后他黑了脸把黎承睿叫去办公室训了半天,主要意思即是不管他用什么手段,都必须赶在媒体将警方渲染成办案无能,怠慢公职之前尽快破案,不然他跟黎承睿都没好果子吃。
但杨锦荣到底是看着黎承睿长大的长辈,放完狠话后便缓和了脸色,站起来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但凡事都有两面,这两个案子如果办得漂漂亮亮,各方面都体体面面的话,它就给你个人履历添上光的一笔,你还年轻,怎么可以只停在督察这个级别上?”
黎承睿点点头,笑着说:“我懂的。”
“打起神来,”杨锦荣用力拍拍他的后背,微笑说:“你可以的,给自己点信心!上头我替你顶着,可你自己要加把劲。”
“是!”黎承睿脚跟并立,大声回答。
杨锦荣满意地笑了笑,回头不经意说:“这次我去总部,撞见了席总督察。”
黎承睿心里一动,抬头问:“不是那个席一桦吧?”
“整个警务系统,除了他还有哪个席总督察?”杨锦荣淡淡一笑,“亏得人家还跟我问起你。”
黎承睿笑了,问:“真的?桦哥还好吗?我已经有好多年没跟他联络了。”
“意气风发,事业有成。”杨锦荣笑着说,“难得他还懂得敬老,见到我一口一个uncle,也不枉我一直那么看重他。”
黎承睿点头说:“那是当然,桦哥为人向来不错。”
“可惜他跟你姐姐没缘分……”杨锦荣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本来多好的一对。”
“好在现在男婚女嫁各得其所,”黎承睿微笑说,“我姐孩子都生了两个,这些当年事,早看淡了,想必桦哥现在也婚姻美满,家庭幸福。”
“应该是吧,”杨锦荣转眼瞥了他一下,想了想说,“你要跟人家阿桦学,四十出头就坐上总督察的位,男人嘛应当以事业为重,有了事业还怕娶不到老婆?总之姻缘的事,顺其自然就好,懂吗?”
“懂了。”黎承睿忙回了一句,“谢谢uncle。”
杨锦荣点点头说:“你会调整好的,我相信你,好了,出去做事吧。”
“是。”黎承睿朝他行了个礼,转身走出办公室。
这天下午,重案组的多媒体会议室内,黎承睿把组员集合起来开案情分析会。大屏幕上两个案件的现场图片被一一比对,相同处一目了然:两名死者手腕都有勒痕,都死状惨烈。两人都从事体面工作,但死状却很不体面;陈子南生前怕狗,但他却是被大型犬活活咬死;吴博辉最重名声,可他却被人于死后在身上布满凌虐痕迹,随后弃尸医院。媒体报道有些直接就写“男医生疑遭性虐致死,赤身裸体抛尸医院”,无论真相如何,吴博辉已经名声大损,其家人也断断抬不起头来。
这两名死者他们生前有所交集,都曾在信义会做过义工,有证人提到两人曾因经济问题发生过纠纷,可清查两人账户,却无异常状况出现。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正播吴博辉上次在警局接受聆讯时的录影,突然会议室大门被人推开,周敏筠大声说:“报告黎sir,吴博辉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死因是失血过多,但解剖后发现,他被人注入过麻醉剂。”
黎承睿扬起眉毛,问:“造成伤口的器具呢?”
“大多是常见的□工具,而且都是生前伤,也即是死者在死前饱受了折磨。他的体内没有发现&液残留,直肠处严重的撕裂伤是由圆形物撑破的,但没有强行发生性行为的痕迹,”周敏筠翻着报告回答,“死者身上也没有奋力挣扎而造成的伤痕,鉴证科的结论是,麻醉剂先注入再施加刑罚。”
“这么说整个折磨过程中死者并不会太痛苦?奇怪,凶手为什么要对吴博辉仁慈?先把他麻醉了,然后再实施暴行。”阿sam困惑地说。
“不,从体内残留量看,麻醉剂的量很少,只是局部麻醉,凶手控制得很好,他让吴博辉清醒地察觉自己被虐待却无能为力,”周敏筠皱眉说,“这相当变态和残忍。”
“看来我们又找到两起谋杀案的共同点,那就是被害人遇害时的意识都保持清醒。”黎承睿接过去说,“他们死亡的过程都很复杂,他们都死之前神饱受痛苦,而且他们都双手被捆绑过。其中陈子南我们已经能断定是被捆在类似十字架上的东西,他们死亡的方式都是死者最恐惧最不愿经历的方式,他们都由具备医学技能的人杀死。假设杀吴博辉跟杀陈子南的是同一个人或同一伙人,那么他手腕处的伤痕就得到合理解释。”
“当然,我这个假设还没有得到直接证据的支持,未必是成立的,但它至少提醒我们,这两人背后的交集和利益纠纷可能隐藏着谋杀案的动机。”黎承睿扫了一眼在座的同僚说,“此外,关于吴博辉案的凶手将一具体重超过一百四十磅的尸体在众目睽睽之下搬上医院天台,我之前跟品叔推测是将死者伪装成病患,用轮椅或推床推上去。但这有个问题,死者被发现时赤身裸%体,他不可能这样被弄上楼。”
“而且我查过当天医院所有通往天台的监控录影,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医护人员。”黄品锡揉揉太阳穴,疲倦地打了呵欠说,“看足一天一夜啊兄弟们,夭寿咯,这可不是看苍井空女神。”
大家发出低笑声,黎承睿瞪了他一眼,忍住笑板着脸说:“安静,所以我推翻自己的推测,而且品叔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是的,”黄品锡站起来说,“这家医院用的垃圾桶很大,完全装得下一个成年人,清洁工每晚固定九点垃圾,而吴博辉的尸体被发现时间是晚上九点二十左右。”
他拿起幻灯机的遥控按了下,屏幕上出现一个带着口罩帽子,穿着医院工作人员服装的男清洁工推着平板车,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塑料垃圾桶,黄品锡说:“这个混蛋出现在九点八分左右。一般来说,垃圾是先从顶楼起,一层层往下,但大家请看这里,他是手腕用力在推这辆车,证明他推的东西很重,但这是一楼拍到的录像,这个人要么是新手,要么垃圾桶里原本就装了重货。”
“我查过了,威尔士亲王医院近期没有招聘新的保洁员或护工,大家看清楚这个混蛋。”黄品锡放大这张图像,屏幕中的男子尽管面目看不清,却能看出身材适中,不胖不瘦,走路背部挺直,镇静自若。
“综合以上判断,我们要找的嫌疑人年纪介于二十到四十之间,男性,受过高等教育,熟悉医院操作,注射麻醉剂手法熟稔,怀疑本人就有从医资格,性格偏执,有暴力倾向,或者本人就有前科,”黎承睿简要地说,“现在兵分两路,一路查吴博辉与陈子南之间互相交集的社交圈,一路查威尔士亲王医院的医护人员,特别是吴博辉生前所在科室的同事,找到动机,锁定嫌疑人,争取早日破案。”
众人纷纷起立道:“是。”
黎承睿解散了会议,走出会议室,一边走回自己办公室一边拿出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打开一看,居然是林翊的号码。黎承睿心里咯噔一下,他再看看时间,是林翊该在学校上课的钟点。黎承睿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知道这孩子木讷又刻苦认真,因为脑子不好用,反而对学习和知识有种天真的执着和简单的崇拜。他亲眼目睹过林翊呆呆看着成绩单,用赞叹而不可思议的口吻说:“有同学可以这个考满分哦,好厉害。”
那一刻,黎承睿督察恨不得自己成为那个考满分的小子。
林翊永远都只会认为自己笨,从来不会质疑老师教得不好,他也永远只会羡慕别人聪明,从来不会奢望自己有一天能跟别人一样聪明。他把上学这点事看得比什么都重,认真记笔记,老实琢磨老师说的那些话,虽然他老也没弄懂。
他这种时候打电话给黎承睿,那只能意味着他遇到严重的事,这件事他还解决不了,只能求助于黎承睿。
黎承睿忙按了回拨健,响了好一会却没人接,黎承睿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他脑子里立即想起各种最坏的可能性,他经手的都是重案,最轻当事人也昏迷不醒重伤倒地,越想越心惊胆战,他一边疯狂地拨林翊的号码,一边拿起车钥匙配好武器就往外赶。
响了好几次后,电话终于被接通,电话里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喂。”
黎承睿顿了顿,说:“我是黎承睿,请问机主林翊……”
“哦哦,黎sir啊,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我是翊仔的妈咪,打扰到你工作真对不起。”林师奶声音中有难掩的疲倦。
黎承睿立即打断她说:“没关系的林太太,翊仔怎么啦,有话不怕直接讲。”
“我,我们翊仔住院了,他想见你,我说了不要给你添麻烦,但这孩子不听……”
“住院?”黎承睿一下提高声音,“他发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哮喘,前天的事了,他一直有这个病,这次发作不是很严重,住两天医院稳定下情况就可以回家,他一直很乖,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说想见你,我只好冒昧给你打电话,唉,不知道你方不方便下班过来一趟,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
“哪个医院?”黎承睿打断她,“我现在过来。”
第17章
黎承睿到了林翊病房的时候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