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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奴,就代表着世代都是奴籍,不能赎买,连家生子都比不得。
一开始众人还会哭哭啼啼的,但关了两天,一天每人只给一碗水一个黑面窝头,哪还有力气哭闹。
阮苏苏偷偷装起来的点心给了二嫂子家刚刚两岁的小侄女,她不是圣母,但是也没法看着那么小的孩子饿死。
女牢中是暗无天日的,方便只有一个马桶,地上只有一些潮湿的茅草,每天喝的水都不够,更别说洗脸漱口了。
阮苏苏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女主,见她从绝望失落再到平静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敢向牢头要火石,将茅草点燃烤干其他的茅草。
之后饿的没力气的苏苏只能靠在墙角,偷偷拿出一条肉干慢慢嚼着。
五天后,饿的走不动路的女眷们被从女牢里拉了出来,面对的是几个牙婆,其中有两三个是常在国公府走动的。
以前是夫人们挑三拣四的选着牙婆们带去的丫头婆子,如今是牙婆们对她们挑三拣四,真是风水轮流转。
丫鬟们并不与主子们关在一起,想必早就发买了。
国公府的下人还是很有市场的,但是发卖的女眷在京城却没有什么行情。各家的夫人们大多相识,买进来没得尴尬。
牙婆之间也分三六九等,官办的牙婆比私办的牙婆地位高,往来官宦大户人家的牙婆又比去商户地主人家的牙婆地位高,最下等的就是那些和妓院来往的牙婆。
身材魁梧的女牢头嬉笑道:“你们也算幸运了,秦夫人发话,你们为奴为婢是父辈造的孽,她管不了,但七姑娘决不允许有卖进脏地方的姐妹。”
听到这话,众女眷是失声痛哭。虽说是为了七姑娘,但也知道秦夫人说这话是顶着多大压力的,毕竟新帝恨理国公府恨得牙根疼,没全杀了都难消他心头之恨!
先挑人的是一个衣着讲究三十几岁的牙婆,阮苏苏不动声色的往后缩了缩。
她知道女主是第一批被挑走的,果然十岁往上的姑娘都被她挑走了,似乎还想再看看,一位四十岁左右看着十分和善的牙婆笑道:“妹妹倒是利落,看来是连汤都不叫我们了?”
这牙婆苏苏有印象,是常去国公府的赵妈妈。
第一个牙婆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面上却道:“姐姐快别这么说,跟着妹妹我,这些小娘子才不吃亏。”不过到底罢手。
赵妈妈知道这位有些背景,见她罢手,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挑了三个人,就是下剩的七八岁大的姑娘十一娘、十二娘和苏苏,之后众女眷不及告别就随不同的牙婆走了,这一别不知道何时再相见。
阮苏苏三人跟着赵妈妈上了一辆马车,车厢中还有三四个七八岁大的姑娘,看着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原主不怎么出门,自是不认得,但十一娘、十二娘是三房四房的嫡女,认得些人,一时之间又哭了一场。
赵妈妈并不管她们,只冷眼看着。阮苏苏缩在一旁,也感受到找妈妈扫过来的视线。
马车慢悠悠的大约走了有半个时辰才到了地方,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子。众女下了马车,进了院子,还有五六个一般大小的女孩子,是另一个妇人才买来的。
站在院子里,赵妈妈冷声道:“你们都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最知道规矩二字,也不用我心调教什么了,明个我们就往南边去,路上谁要是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可是打死不论的。”
赵妈妈看着颤颤巍巍的小姑娘们,一时又缓和了语气:“妈妈我也不是那黑心的,总不会害你们,那些脏地方是不去的,只到那富贵人家,凭你们的样貌规矩总是有条路可走的。”
说完又让旁边的夫人带小姑娘们进屋,热水洗澡是不用想的,每人一盆温水可以擦擦,身上的衣服都要脱下来换上统一样式的粗布衣裳,好在中衣还穿自己的。
晚饭是一碗糙米粥,一个白面馒头,吃完饭天就黑了,十几个小姑娘挤在一张大通铺上,每人只有一床薄被子。好在炕上烧了火,有些温度。
阮苏苏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但没过了两分钟就进入了梦乡,梦中她还是那个每月挣两千块钱租房住的丝,虽累却自有。
一场皇位之争,抄家夺爵的不仅仅是京城的贵族高官,地方上也不知牵连了多少人。
拉着小姑娘们的马车从一辆变成两辆又有三辆四辆,不下三四十人。
除了赶车的车把式,每辆车都配备一个婆子两个壮汉,每个小姑娘一天是两碗水两个巴掌大的玉米面和白面两掺的窝头,虽然不好吃,但是比在女牢里吃的硬硬的黑面窝头还要强些。
除了定时的放风解手外,是不允许下车的,不是没有人想逃跑,可惜没跑几步就被捉了回来。
赵妈妈不打人也不骂,只是饿着,而且所有人的食物减半,苏苏缩在角落里,摸着自己身上的银票和珠宝,有吃的就吃,一声不吭。
阮苏苏与十一娘、十二娘并不在一个车上,她这个车上都是后买来的,听话音也不全是官家女眷,好几个都是京郊的农女,不过一水长得都不错,其中两个大些,有十岁上下,一个是家中弟妹太多养不起,一个是被后妈卖的,见苏苏长得好,娇娇弱弱的,倒是能和苏苏说上几句。
在官道上走了几天,又上了船,阮苏苏才知道她这是从京城来到了天津卫,估计要走京杭大运河,而在天津,几个苏苏熟悉的面孔不见了,其中就有阮家十一娘和十二娘,她们应该是被买走了。
之后商船是到港即停,一些小姑娘被拉下去,有的回来了有的没回来,路上赵妈妈还会在买些丫头,也有些粗使仆妇和一些会手艺的妇人。
苏苏暗中打量着,看来这个赵妈妈的牙行应该不小,至少普通人可包一起一整条商船。
不知道是不是阮苏苏的错觉,赵妈妈每次拉人下船也对着她挑拣一番,但是从没让苏苏下过船,倒更像是看她的身体好不好。
船行到一半,京城买来的犯官女眷除了苏苏之外就一个都不剩了。
在水上差不多走了一个月,终于到达了此番的目的地扬州。
阮苏苏身边还算熟悉的人就只剩下两个,就是那两个京郊的农女,现在苏苏已经知道了她们的名字,一个叫大丫,一个叫桃花,都非常的接地气。
而苏苏自己对身世是一个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