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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什么温度。
就在沈灼下意识往许一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边思考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许一从刚才的位置站起了身,脚步很快的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沈灼愣了一下,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许一的一双长腿就已经跨过了刚才所有的距离,飞快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沈灼已经快走到了酒店门口,来来往往住店的旅客进出不断,而许一就在沈灼只有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他甚至连墨镜都没有戴,一抬起头,棒球帽下就是那张熟悉极了的脸。
说熟悉似乎也并不全对,再两人分开这段日子,许一的五官没变,眼底却已经飞快褪去了当初的那种单纯和清澈。
此时那双眼睛仍旧看着他,眼底却是沉稳而敛的。
沈灼突然便想,的确是应该早点让许一从他身边走出去的。
“灼哥。”
沈灼听到许一叫他。
两人真正分开没有几天,但沈灼却感觉自己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许一这样叫他了。
两人相处久了,连模式都有些固定的亲昵,沈灼下意识便想伸手摸摸许一的头发或者肩膀,还没伸出去就及时了回来。
“走进去一点再说吧。”
这里本来就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地方,就算许一和他已经分道扬镳,但沈灼却也没有让许一暴露在镜头下的意思。
避开了酒店正门前来往的人潮,沈灼在脑海里飞快地措了一遍辞,最后筛选出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他笑了笑,站在原地看看许一:“开学了吗?”
到底太过于年轻,许一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失望,那抹失望一闪而过,最后藏在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深处。
“昨天开学了,一切都挺好的。灼哥你别担心。”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时极其微妙的,曾经多亲密,现在就有多疏离。
中间便是最赤果的尴尬地带。
沈灼点了点头,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了许一两眼,最后干巴巴的道:“以后好好学吧。”
“灼哥要回国了是吗?”
许一却没有接沈灼的话,他的眼睛在沈灼身后扫了一圈,在唐的身上停了几秒钟,又很快了回来。
明明这么短的时间,沈灼现在却猜不出许一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孩子以前什么都写在脸上,而现在他什么都藏了起来。
“是啊,英国太冷了。”沈灼既没有提起他提前回国的原因,也没有再往其他方面说,而是选择了一个听上去最客观的理由。
“是因为我吗?因为我搬出去住了,所以灼哥你才想提前回国的,是吗?”
这是今天见面以后两个人之间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许一说完之后便直直的看着沈灼,像是无比专注的在等待一个裁决命运的回答。
在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睛里掠过了一丝委屈,一丝奢求,一丝渴望。
从第一次见面的普通学生,到乐坛上一颗新星,再到他炙手可热,大红大紫。
沈灼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年轻人。
刚满十九岁,应该成长的年龄。
爱情还可以再有,但人生不会再有第二个十九岁了。
沈灼弯起嘴角笑了笑,想了片刻还是伸手轻轻拍了拍许一的肩膀:“不是的,刚好国内那边也有事。只是之前没告诉你,你不要多心,好好念书。半年是很快的。”
他碰触许一的举动很轻,却分明感觉到许一在颤抖。
沈灼下意识抬头去看许一,却发现许一也在看着他。
两人视线相对,沈灼看到了许一眼底的神色。
那是满满的荒芜。
短暂的时间,让许一学会了不再大声争吵,不去吸引多余的目光,让他知道了低调。
也让他学会了绝望。
“灼哥……你爱过我吗?”
许一的声音依旧好听,就算是低音也不显得沙哑。
他的老师曾经在和沈灼闲聊时有些得意的提起,许一是他带过最好的学生,声线能跨越差不多两个八度,在男声中已经非常罕见。
他好看的眼睛执着无比的看着沈灼,眼底的光亮明明灭灭,像是一盏欲尽的烛火。
酒店的大堂人来人往,喧嚣吵闹。
而只有他们这一角显得寂静得几乎冰冻。
人群有多喧嚣,这里就有多沉寂。
沈灼从没有骗过许一,无论从两人见面之始,还是结束之后。
他看着许一,目光温柔,是他最惯有的亲和。
他微微停顿,轻声开口,“许一,我”
“行了!你别说了!”
话还没有开口,许一却直截了当的打断了他,这一声宛如从胸腔里发出来,沉郁而闷痛,像是声嘶力竭的哭喊。
许一几乎是一瞬间红了眼眶,他咬了咬牙,还是没有哭出来,声音却是哑了。
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低声像是喃喃又像是哀求:“求你了……灼哥,你别说了……”
沈灼心里一软,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他不能心软,也不该再心软。
他看着许一,思考如何才算道别,许一却已经先开了口。
“你走吧,灼哥……你走吧。”许一眼睛已经通红,他低下了头,棒球帽遮住了他的所有神色。
几滴清澈的水滴从许一低头的位置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很快便消散着氤氲不见。
沈灼闭了闭眼,向后退开一步,轻轻转身。
在转身的一瞬间他听到了许一对他的最后一句话。
“灼哥,我之前觉得苏净丞可怜……直到现在,我比他更可怜。”
酒店大堂里已经换了几波人,旅客游人来来往往,不同面色的脸孔和肤色,没有人在这里多加停留。
唐就提着登机箱老老实实的跟在沈灼身后,见沈灼转身走了便又尽职尽责的跟上去。
他偷偷看了一眼沈灼的脸色,和刚开始没有什么差别。
或许说他从来就没在沈灼脸上看出来什么极其愤怒或者悲伤的表情。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与人结出不愉快呢。
唐想了许久也没有想通。
那个人让他盯着沈灼,他跟在沈灼身边这么久,他的身上既没有有钱人的挑挑拣拣,也没有富贵病和暴发户的坏脾气。
柔软的像是一泉清水。
“沈先生,刚刚那个人,好像还在哭啊……”唐偷偷往后看了一眼,又转过来对沈灼悄悄道。
沈灼正取了支烟抽,闻言拿着烟的手颤了颤,没有说话,也没有向后看。
“大男人有什么可哭的嘛,又不是生离死别……”唐轻轻腹诽了一句,本来只是说给自己的,一不小心念了出来,赶忙看了旁边的沈灼一眼。
沈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