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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据我所知,岑今已经死了。”
***
包裹的极其致的快递包裹就放在沈灼面前的桌上,配合上aimee微妙的表情,乍一眼看起来的确是非常能够渲染恐怖气氛。
沈灼捏了捏眉心,强打起神将包裹拿在手上掂了掂重量,抬起眼皮看了aimee一眼:“小姑娘……他现在是不在了,可他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呢。”
aimee似乎并不太赞成沈灼的观点:“老板,现在网上对于他和苏钦的这起案子猜测颇多。他这时候给你寄个快递,怎么看都有点奇怪吧?”
沈灼翻了翻办公桌的几个抽屉,勉勉强强找了个小刀片出来,他用刀片在包裹的密封条上比划了两下,然后轻轻挥了挥手,似乎有些无奈的道:“我以一个老板的名义命令你,少看点侦探片,尤其是柯南。”
aimee:“……”
句调侃出口后,沈灼的语气里又带上了点笑意,他弯了弯眉眼,十分温和的对aimee说,“先回去工作吧,下班之前把今天要签的文件拿过来我看看。”
沈灼虽然性格好,但在公司他的指令一般都甚少更改。
他现在让aimee出去,显然是已经不想再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了。
轻轻的关门声后,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沈灼一个人。
“一娱”的总裁办公室和沈灼在“鼎丞”用的那间完全不相似,就像是刻意的一样,沈灼将整个办公室的格局都掉了个样。
最大的差别在于在“鼎丞”时总经理的办公室,办公椅后就是一面大的落地窗,当人坐在办公椅上时,背后便是一整面透明的钢化玻璃。
而在“一娱”,沈灼的办公桌后确实严严实实的一面墙,而落地窗则布置在他的办公桌的对面,他坐在办公椅上,略微抬头就可以看到窗外。
此时阳光从偌大的玻璃幕墙上打进来,无声的洒落在待客用的沙发上,隐隐绰绰。
安静,近乎于死寂的安静。
一个将死的,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的人,竟然还抽空寄出了一份跨国而来的快递。
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沈灼拿起刚刚找出来小刀片,沿着边缘轻轻的将包裹划了开来。
一片枯萎的玫瑰花瓣随着快递盒的开启而落在了地面上。
也许曾经是鲜红色,在枯萎之后却也变成了血红色。
沈灼将开了一半快递盒放在桌上,微微弯腰将地上的那片花瓣捡了起来。
拿到面前看了看,他才发现这片花瓣不是自然风干的,而是很明显经过了艺术加工后做成的风干制品。
所有的水分离心均匀,又经过了整体的压平,努力保留了最逼真的颜色,像是失去了活力的标本。
沈灼将花瓣随手放在了桌上,伸出手拉开了拆封到一半的快递盒。
直到那个盒子彻彻底底打开,沈灼才发现除了刚刚的那一瓣单独飘落出来的,剩下的花瓣被齐齐的集在了一个漂亮的玻璃瓶中,瓶口被塞住,然后非常认真的放在了快递盒的一角。
难怪要包装的这么好……
沈灼有神的将玻璃瓶取了出来,将玻璃瓶塞取开了,这才发现瓶子里面竟然还有东西。
像是被重新认真擦拭了一遍,玻璃瓶中的玫瑰花瓣里托着的白金色十字架显得璀璨而耀眼,就像是刚买回来一样的光芒夺目。
玻璃瓶口挺大,沈灼微微犹豫了片刻,将那只十字架从瓶口轻轻倒了出来。
实心的物件倒在桌面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沈灼仔细观察了片刻,经过长期的佩戴和岑今经常下意识的揉搓,十字架上磨损的痕迹依然存在。
这的确是他的那只十字架。
神经病的风格总是多样化而鬼/畜无限。
沈灼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往快递盒下层看了一眼,明明不大的盒子竟然还人为分了两层,他将中空的那层塑料拆了出来,下面的东西倒是挺正常,是一个信封。
沈灼将信封倒了出来,里面显然是放了东西,有一些重量。
他想了想,还是沿着边缘将信封打开了。
微微一抖,里面的东西便三三两两的掉了出来。
基本都是纸制品,沈灼拿起来翻着看了看,看到第一张的时候就楞了一下。
岑今写在纸上的东西也是关于华家的。
除了同样提到华家的兄弟二人分别为华海,华林之外。他还在上面写了华海和华林转业之后的详细情况。
当时管理还没有现在这么严格,兄弟两人一人下海经商,一人则入仕途,由于都有建功的原因,都走得还算顺畅。
后来兄弟各自成家。
再后来,有小家则乱大家。
华林其人一向于钻营,从小人物一路爬上去,最后娶得太太更是为他的身份添砖加瓦。
不知是自己的想法还是枕边风的作用,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的时候,他终于对哥哥华海越做越大的生意起了心思。
后来的事岑今也没有细写,只是大概说了两兄弟见过几次面,几乎都是不欢而散。
但最后的一次,华海却不知道为什么动摇了,最终竟然将所有股权转给了华林太太的亲弟弟,自己人间蒸发了。
几乎是,拱手而降。
资料翻到最后一页,不再是白底黑字的复印件,而是岑今亲笔的一张卡片。
他甚少写字,沈灼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字是非常好看的。只是和他的人一样,一笔一划都不舒畅,充斥着一种逼仄的阴郁感。
不过想想也能对的上号,在沈灼近乎于缥缈的记忆里,沈非的字也写的非常好看。
字数不多,很明显是突发奇想写就的。
【想起你说的一句话觉得很对,既然我看苏钦那么不爽,不如弄死他算了。】
【刚好让他陪我去见沈非,他这种人渣,这次沈非总会选我了吧。】
【华家的那些东西我用不上,送你了。】
【哦对,还有十字架,沈非说是保平安健康的,本来是买给你的,后来估计见不到你放弃了才送我的。】
【等我见他再问他要该送给我的。】
【再次感谢你的花,很好看,我做成标本了,没水分,方便你烧给我。】
【记得烧给我,如果那头没有,我可以拿去送给沈非。】
【关于苏格,最好让他坐牢就行,别让他死……我怕沈非见了他又拒绝我,哎,说不清楚。】
【反正就当是送你礼物的报答吧。】
【礼物在最后,望笑纳。】
【岑今敬上。】
一个病娇死前都不会忘记病娇……特地从国外把风干玫瑰寄回来,就是为了让给他烧过去?
在岑今的眼里,死似乎根本就不是“元知万事空”,而像是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