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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先别吵,我看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领头那个年轻男子打断道。
“黎雁师兄!”君行非提高了音量。
君黎雁是这次修复结界的领头人物,他凌厉的看了眼君行非,君行非闭了嘴,可眼神却更加肆无忌惮的瞪着周子锌和周子洛。
君山资历虽轻,但黎字辈的不管在哪个地方都能受到众人礼让,三百年前封门一役,无数能人陨落,君山黎字辈三百多名弟子而今也只剩三四人,更何况如今君黎云已陨,不可谓不是一件大事。
君黎雁毕竟年长,纵使心中痛惜愤恨,遇事也不会过于激烈,只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此?”
周子锌欲言又止,似乎难以启齿。良久,才道:“我们是北域郁山的,因为今年的封门,所以想提前来查看,这事我们承认,也愿意受罚,可你们师兄确实不是我们所杀,我们来时已经是这番情景,还望前辈明鉴。”
“呵,郁山!”周行非嗤笑一声,“你们郁山出了条疯狗,逮谁咬谁,人尽皆知,还敢在这里装模作样!”
周子锌知道他说的是谁,却无法反驳,静默了片刻。周子洛拉了拉哥哥的袖子:“要是让三师兄知道了,我们……”。整个大荒三十年一次的封门,汇集着大荒所有修为高深和潜力巨大的弟子,众人皆以此为荣。如今惹上了这无妄之灾,两人心中都五味杂陈,不知未来何处。
“不管怎样,这事你们必须跟我们回君山,听候处置。”
周子锌和周子洛辩驳无力,握紧的双拳将手心掐出了红痕。正当两人百口莫辩之时。身后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
“欺负后辈算何本事,真当我郁山无人么?”随着声音的出现,两道身影自空中被重重扔下。
身躯结结实实的摔在地面,两人均闷哼了一声,再也不动弹了,似乎伤的不轻。其中一人腰间的令牌随着动作滑落在众人面前,赫然是君山令!
“这……这是怎么回事?”圆脸少年有些懵。
“你们要的凶手。”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人散发黑衣,缓步而来。
他站定,负手笑道:“我郁流华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管教了,手别伸的太远,管的太宽,吃多还会撑死呢。”
郁流华?!这疯狗又出来了!
这是众人的第一想法,就连郁山的两人也都诡异的同步了。不过,他们内心还是激动万分,至少,这种有人护着的感觉已经许久不曾出现了。封门役之后,大荒各域均损失惨重,不过郁山由于受影响的是当时人称天才的郁流华,加之郁流华以一人之力阻挠封门,便成了众人宣泄不满的标靶。
当时北域方景知,乃至君山德高望重的山主都入了魔障,可郁流华却守在“门”前,重伤百人,甚至独占了“门”上人人觊觎的宝物,事后疯癫不已一闭关便是三百年。
“疯狗不是修为尽废吗?才三百年,就已经恢复了么?”
“谁知道呢,指不定吃了多少补品。”
几人小声讨论道。
郁流华现在手痒的不行,自从来到荒中后,总觉得体内灵气在疯狂的暴走,这里是他记忆里的最后一个有印象的地方,所以出了郁山后就马上赶了过来。
变化很大,至少对比他印象中的荒中是这样,封门役之时,六十四峰只封了主峰,而如今据他观察,六十四峰已然尽数围封起来,似乎这君山令是唯一出入的“钥匙”。
“这两人如今昏迷不醒,我们不能凭你一人之词就草率做出决定。”君黎雁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郁流华,这算怎么回事?难不成真要“请”郁流华去君山不成?可如今,看似凶手的两人均不能言语,大荒虽强者为上,可他们郁山也不是不讲理的地方。
“抱歉,下手重了点,不过想要真相也容易,直接搜了他们灵识台不就完了。”郁流华仍旧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说道。
搜灵识台!
众人脸色皆变,大荒中人最为紧要的便是灵识台,一旦重创几乎是定了死命,郁流华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口来,足以让人心中发寒。
残忍么?这个词若是放在三百年前,是绝对不会跟郁流华挂上钩的,郁山郁流华,提起他,不知让多少小师妹脸红心跳。
现如今也只得一声叹息。
“你若是不愿,我来好了,据说大荒现如今都称我疯狗了,若不疯一疯,怎么对得起这名号。”
君黎雁权衡了片刻后,叹了口气,“杀不如救。”从袖中拿出一个碧玉小瓶,俯身掰开两人的嘴,一人喂了一颗。
“啧,心真大。”那两颗丹药一看就知珍贵无比,郁流华不禁感到可惜。
没多久,两人的咳嗽声渐起。一见这么多人,立马慌张的想要往后挪,可君山的人早已拔剑抵在他们身后。
君行非目及两人的神色,心中真相已明了。对自己刚刚的怒急攻心也有几分羞赧,不愿去看周姓兄弟。
“你们是何人,心肠如此歹毒,为何要杀我师兄?”
“不是我们!我……”男子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话没说完,旁边传来郁流华幽幽的声音:“直接搜灵识台吧,浪时间。”
两人脸色皆变,若真如此,一来逃不了,二来这一身修为怕是要废了。
“破天宗你们也敢惹吗!”躺在地上的女子试图搬出破天宗的名号,像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破天宗?
没听过?这谁?
郁流华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默默集着这些年落下的信息。整个大荒似乎变得比以前要热闹些了。
君黎雁:“杀人偿命,破天宗再厉害,也不能如此蔑视大荒生灵。”
躺在地上的男子沙哑着声音恶声道:“只不过是一个君山,待将来破天宗坐上这大荒之尊,三条人命又算的了什么。”
他身旁的女子动了动,迅速分析了一下形势,好在刚刚她夺取阴阳果时并未使出全力,袖里仍旧留了一手,那就别怪她心狠。
她朝同行的男子看了一眼,本就是利益相合,遑论道义,随后大笑着捏碎了最后一道逃天符,“道友且放宽心去罢,妹子日后定为你报仇!”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男子显然没料到这女人还留有这一手,之前为护着她他连本命法器都祭了出去!当下脸上连最后一丝血色也都消失不见,颤抖着唇猛然咳嗽起来。
如今两人只剩一人,郁流华眯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君山众人。
自诩大荒行道者,被如此打脸,再想到三百年前君山人的话语,真是好不痛快!他与君山,说仇人倒是算不上,说情谊,那也是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君山的众人脸色也不好看,毕竟人是当着他们的面逃了,只得迅速用网决缠住剩下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