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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康熙伏在案几上批阅奏折,忽的问道,“人呢?”
“回皇上话,在殿外候着呢。”李德全恭敬回道。
“叫她进来吧。”
“喳。”
李德全示意小太监把人带进来,结果小太监出去后又一人走进来,附在他耳边刚要说话,康熙抬头问,“怎么了?”
“回皇上,廖姑娘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执笔的手立刻顿住,李德全忙道,“皇上,奴才去叫她起来。”见康熙点头,李德全走到殿外,只见廖春儿披头散发,光着脚蜷着身子睡着正香,旁边跪着侍候她的春桃。
就这样来见皇上?!李德全眉头皱的不是一般的紧,狠狠瞪两眼春桃,见她吓得抖个不停,又觉着现在不是责问的时候,于是亲自上前叫唤。
叫了好几声,廖春儿仍是熟睡不醒,李德全有些气郁,冲那春桃骂道,“还不快弄醒!哪有让皇上等的!”
春桃小脸煞白,哭丧着脸道,“公公,不是奴婢不做事,是姑娘她睡着,就醒不了啊。”
“胡说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皇上等着见她,难道要咱家打你几板子才明白吗!”
“可是,可是公公,姑娘她真的睡着,就醒不了。”
李德全两道眉毛都能拧成绳了,这些个宫女太监都是怎么侍候的?先不论廖春儿不知死活殿前睡觉,当务之急就是得把她弄醒!皇上已经催了,再不行,难道就这么把她抬进去?!
“怎么回事?”康熙久不见人影,于是从里面出来,看到这景象,奇怪道,“还没醒?”
李德全急忙跪下回话,“回皇上的话,这廖春儿还是怎么叫也叫不醒。”
有趣,这丫头的本事不小嘛,这地儿也能睡成这样,大手一挥,“给朕抬进去。”
也不放内庭的软榻,直接放到案几前面的地上,康熙静静看了会儿,才又拿起奏折批阅。
窗外渐渐暗下,李德全把灯点上,见廖春儿仍没有醒的迹象,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由的怀疑廖春儿会不会又会睡上三天。
小太监从门口探了脑袋进来,示意他过去说话。
“公公,绛雪轩另一个宫女来了,说是可以让姑娘醒过来。”说着指了下外面那个宫女。
急步走上前,宫女立刻福身道,“奴婢夏荷见过李公公。”
“快说,怎么让她醒过来。”
“回公公话,只消拿些香浓的点心放在姑娘鼻下,她自然会醒。”
“就这样?”李德全有些怀疑。
夏荷点头,“姑姑前儿才睡过两天,今儿应该没睡酣,只要闻到点心味,她肯定会醒的。”
“好吧,暂且一试,不过,话说前头,如果这样还不醒,小心咱家扯了你的皮。”
身子不由的颤抖,夏荷咽口口水,故作镇定的点头,“公公放心一试。”
康熙饶有兴趣地看着夏荷端着一碟核桃酥在廖春儿鼻子下面晃动,一试不行,又再换了杏仁糕,忽的看见廖春儿眼皮动了动,慢慢的竟真的转醒,双眸迷离,慵懒至极。慢慢坐起身子,拿起杏仁糕就放嘴里。
“哈哈———”康熙大笑,没想到这丫头古怪有趣的很,有意思,有意思。
廖春儿恍若未闻继续吃,康熙见她一副没睡醒,木呆呆吃东西的样子,大感好笑,心情一好让李德全呈上核桃酥,也吃起来。
李德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正愁皇上不吃东西呢,这下好了。就这一样,廖春儿在他心里的完全黑暗,稍稍可以抹白一点。
吃完糕点,喝口茶,地上的廖春儿打了几个呵欠渐渐清醒了,康熙瞅了好一会儿,渐渐没了笑意。
“你就这么来见朕?也不规制规制,成何体统!”
“我平时就这样的。”懒懒的回答,末了,又打了个呵欠。
“一点规矩都没有!怎么能说‘我’呢!得说奴婢!”李德全忍不住训道。
“哦。”
“你!”李德全气得不行,这丫头还要命不要!怎么一点话都听不进!
“算了,算了,随她去吧。这宫里也不差她一个。”康熙突然替廖春儿说话,倒教李德全觉得自己逾越了,忙跪下磕头。“奴才该死。”
康熙摆摆手,表示无妨。
“老爷子叫我干嘛?”
“老爷子?”康熙重复道,“你一直都这么叫朕。为什么?朕很老吗?”
“可以当我爹了,不算老吗?”
李德全觉得自己快被廖春儿气晕过去,从古至今,哪儿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居然这么跟皇上说话,该死,太该死了!
康熙一挥手,所有人退到殿外。待人走完,康熙微眯了眯眼,审视的看着廖春儿,“你就这么想死吗?”
廖春儿勾起笑,“我们都会死。”
“廖春儿!”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百年过后,都是一把灰,执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有何意思。”
“哼!你倒是想得开,告诉你,朕可以决定你怎么生,怎么死!”
“哦。”
敷衍的态度,激怒了康熙,只见他快步从案几后走到廖春儿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恨声道,“朕本想放过你,但你太不知好歹,既然想死,朕成全你!”
“好啊,你杀了我吧,反正你杀了很多人,也不差我这一个,被杀也好过持续的神伤害。”
“神伤害?什么词,你总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每次看到你这张脸,朕就觉得你在等着,看朕做一些你早知道的事情,把朕像猴一样耍!朕痛恨这种感觉!”
“所以呢,杀了我就一了百了的对吗。”
“你——”康熙凝视片刻,突的放开手,“你说的对,你的生死与大清的命运无关,不管朕怎么努力,人心是不能掌控的,朕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
廖春儿在心里计算,努力回忆前世看到的东西,1702年,好像没什么事情,废太子还得过几年,康熙伤心的是什么,难道他已经知道太子的野心?应该知道的吧,在位几十年,什么风雨没经历过,不是他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纵容,放任自流,大概是他唯一能表达的爱,可惜,这份爱最后也只是徒劳而已。
廖春儿冷笑,“您就这么任由他一点点试探您的底线吗?如果触及您的底线,您会怎么做?也会像刚才对我一样,喊打喊杀吗?”
“你知道什么!一个合格的帝王必须得睿智,包容,敏锐,隐忍,若他连这些都做不到,怎么领导这个国家,又有何能耐保证天下苍生安定的生活。”
心里猛的一惊,难道康熙知道太子的无能,已经在考虑换储君了?!廖春儿再一次暗骂那些个野史小说害人不浅!无聊的自以为是又一次被事实打败,再也不可相信那些个没根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