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
都有自己的忧伤,原以为不被碰触,深埋心底就行了,没想到,只一句话就能翻江倒海,把人最不愿面对的伤口撕扯。
呵,额娘,您可知道,您这些话,伤到的并不止八哥一个人。
待园子里只闻风吹树叶的声响,胤胤祥从树阴下踱出来,两人脸色俱是不郁。
沉默着往出口走,突然一声猫儿舒服的叫声惊动了两人,稍稍停顿两秒,两人朝猫叫的方向快步走去。
廖春儿倚着墙壁,轻轻的抚弄着怀里的‘丫头’,‘丫头’大概从未享受过廖春儿亲切的待遇,此刻惬意的眯了漂亮的绿瞳,全身放松的享受。
突如其来的讶异叫胤胤祥一时忘记了说话,手随着廖春儿不紧不慢的扶弄出神,她在这里多久了?听到多少?听了那些话,她又是怎么想的?廖春儿脸上看不出丁点异常。
“来多久了?”胤问。
“不久,就你们刚刚开始偷听的时候。”
“都听见了?”
“嗓门那么大,能不听见嘛,”手底下的‘丫头’舒服的叫唤了声,廖春儿勾起嘴角,“两位爷,春儿要是不能平平安安,嫌疑犯可是宜妃哦。”
胤胤祥不约而同皱起眉头,紧抿嘴唇。
“呵呵,春儿开玩笑呢,”廖春儿嫣然笑巧,双眸戏谑的瞟了眼两人,“这宫里要春儿命的多得去了,也不差她一个。”
胤祥吸了口气,这女子说话怎么越来越不着边了!
“你不怕?”
“谁死了不是一把灰,谁又知道谁的下场,谁能说得准谁的生死。华丽的生,龌龊的死,史书上不都这么写的,胜了,就可以抹杀输家的一切,无关好坏,只一手翻云即可,输了,不了挣扎一番,终还是被泼了脏水死不瞑目。”
此话若叫有心人听了,指不定得落个大逆不道的罪责,然胤胤祥却只静静站着,纵然心里已风起云涌,却不外露一分。
“你可想过自己的生死?”
“不想,”廖春儿飞快的回道,“掌控不了的事情,我懒得去想。”说罢,起身就走,胤叫住她,“皇阿玛让你搬到畅春园去?”
廖春儿想了想,道,“给我一个靠湖近的屋子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整天都在纠结,总觉得尾巴那段没写好,现在改了,还行吧,至少现在还比较合意。
第22章番外之夏荷篇
明明是阳光明媚,身体却是冰冷的,没人对她使脸作色,秀气的脸却又苍白一片。
夏荷跪着久久未动,案前的康熙也仿佛这室里没她这人,自顾自的作自己的事。
日头渐渐偏了,到夕阳余辉洒进来,康熙这才抬起头,拍了拍酸涩的脖子,身后的李德全忙上前给他揉捏。
呷口茶,康熙半眯着眼道,“春桃那事,是怎么着的。”
夏荷身子颤了下,头埋得更低了。
“回皇上话,是春桃取衣服的时候不小心,错拿了宜妃娘娘的衣物回来,奴婢本想去浣衣局偷偷换过,结果遇上翊坤宫的宫女,争执下,被拿去翊坤宫受罚,春桃觉得自己错在自己却连累了奴婢,于是向宜妃娘娘请罪,结果---”
“嗯,廖春儿有什么举动?”
“回皇上的话,姑娘,”该怎么回答呢?夏荷有些迟疑,廖春儿明摆着是知道了春桃是九阿哥的眼线,才顺着宜妃的意,又或者是刻意在言语上刺激,让宜妃打死了春桃。想及此,夏荷又是一抖,眼线,廖春儿一天的活动范围和遇见的人,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春桃的事,廖春儿又是怎么发现的,连自己都只是小小的怀疑,更未怀疑到哪个特定的人身上,而廖春儿仿佛一早就知晓,而且不动声色的看着,像伺机而动的猎人,等候给猎物致命一击。这一击够狠,让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待事后觉着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没有回旋余地。
“还不回话!”
李德全喝道,吓得夏荷回神,头又往地上埋了一寸。
“回皇上的话,姑娘,好像知道春桃是九阿哥派来的。”一咬牙,实话实话罢!
康熙半眯的眸子忽的睁开,只一瞬间,眼皮又耷拉下来,脸上平静无波。
“你刚刚在怕什么?”
“回皇上的话,奴婢,奴婢没,不,不,回皇上的话,奴婢,确实很害怕。”
“哼!你怕她使计杀了你,就不怕朕现在就砍了你的头!普天之下,莫若王土,一个小小的廖春儿,竟让你们一个个胆小如鼠?!到底是朕大,还是她廖春儿大!”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夏荷几乎瘫软,语不成声。
“回去!仔细给朕看着!廖春儿有任何动静都回来上报!”
“是!”
浑浑噩噩走出殿,冷风一吹,夏荷才发现全身的衣衫湿透,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抱住一直颤抖个不停的身体,喉间哽咽,好一会儿才恢复气力,强撑着站直,一步步朝前走。
进宫十年,见皇上的次数一只手指头都数得清,没想到侍候廖春儿一年,皇上招见她的次数比那十年都多,呵,夏荷苦笑,脸上冰凉粘乎的感觉真不好受,抹一把,指上尽是被泪水粘住的沙尘,深吸口气,沙土入肺哽得她咳嗽不止。
呵,每年到这时候,沙尘就吹得很厉害,有时候整个京城都被漫漫黄沙给笼罩,自己还是小宫女的时候,被安排做打扫的工作,一遇到这种天气就叫苦不迭,那厚厚的沙尘怎么打扫也弄不干净,因此老是被罚。
已经黑了的天看不见风沙的肆虐,耳畔却能听到它张狂的呼啸,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报怨这鬼天气。
皇上好像不若宫里传言的那么宠廖春儿,可又对她诸多容忍,为什么?种种疑问萦绕心头,却无处可解,夏荷很困惑。
在太湖见过廖春儿对她家人的狠绝,从没料到在宫里她仍能如此,可是为什么呢,自己原本还以为很安全的,至少这是宫里不是吗?她只是一个姑娘,连主子都不让叫姑娘,皇上给了她种种特权,也绑了她的手脚。
廖春儿不快乐,在她脸上有过真正的笑容的日子只有在太湖的那些天,可谁又快乐过呢?廖春儿不喜欢宫里,可这宫里又有多少人是喜欢待在这的呢?只是这些不喜欢的人里没哪个可以如她一样,肆意发泄自己对此的不满。
她真的不在乎,她对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眼睛永远都是冰冷的,嘴唇永远都挂着似笑非笑的嘲弄,即使对最亲近的十六阿哥,绽放了有如昙花一现般的笑容,也没多少温度。
姑娘她,恨这里,恨这里的人,无论是谁。
所以她不在乎,既然出不去,那么,什么都无谓。
所以那些上门找茬的,她都很乐意甚至于很兴奋的与对方玩玩。
春桃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