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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春儿含笑走近,用只有他听得到的音量说道,“前儿,太子爷衣领上,有女人的胭脂,那色可是今年朝鲜进贡的新品。”
胤双目陡的瞪大,“你说什么?!”
廖春儿不语,转身离开,嘴角勾着嘲讽的笑。
呵呵,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洒点火药末子,火还是由你们家人来点吧,不然怎么对得起史书记载呢。
太子啊,你真太不小心了,所有人中,只有你没带家眷来,身边亦只有太监侍候,能用得贡品胭脂的人,呵呵,只有那些后妃福晋们,能在你衣服上留下这痕迹的人,会是谁呢?
只要有气味就能被猎犬嗅出来,大阿哥,可别浪我这番好意啊。
第34章第34章
返程的时候,大家都很沉默。廖春儿知道这多少跟先前策凌向康熙要过自己有关。
康熙说廖春儿是自己儿媳不能给,策凌问是哪位阿哥的福晋,大有不弄清楚不罢休的架势。康熙目光在在场的儿子身上一一掠过,最后笑道,太疼爱廖春儿了,要她自己选。当下传来廖春儿,问她想好嫁谁?众目睽睽下,廖春儿娇嗔道,还没想好,既然皇上疼她,就再留她几年。策凌大笑,说汉人有句话,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还是早早嫁了罢。廖春儿不语只盯着康熙看,康熙捋须摇头笑叹,早成仇了,偏就是舍不得。说笑着,这事也就这么完了。
临上马车了,策凌叫住廖春儿,道,真不跟我走?
不。
为何,你不喜欢那里不是吗?
这里也不喜欢。
可这里不会让你那么痛苦。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痛苦了。
你眼里的恨像沙漠的狂沙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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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被红莲业火吞噬掉的。
呵呵,也行啊,至少不会只我一个人。廖春儿定定的望着马背上的他,嫣然一笑跳上马车。
他们只见过三次,说过两次话,他凭什么这么笃定。廖春儿揽膝把头深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为什么看得到,难道自己的痛苦就这么□□吗?他看得到,别人呢?突然觉得惶恐好似世界只有自己一人,无数放大的眼睛在周围或瞪,或眯,或眨,目光中意味明显,你逃不掉的。
马车摇晃重了些,身体不受控的朝前跌去,夏荷一把截住,将她扶起,却见她满头大汗,脸色发青。
这突如其来的病情打破沉默,几位阿哥又开始往她这儿走动了。
秋雨绵绵,好些天没见放晴。
廖春儿披着一件长袍,披散着头发,赤足踩着椅子,半个身子攀在窗棱,手伸得老远,细密的雨水齐刷刷落下,在指尖受阻弹跳,水花溅到脸上,也顺着指尖流向手臂。
夏荷进屋看见,本能的要上前阻止,结果被廖春儿甜酣的笑颜迷醉得忘记出声。
门外突然几声响动,随后就见一只花花的东西飞窜进来跳上廖春儿踩着的椅子,廖春儿被脚背上那湿痒的舔触吓到,身子一倾险些掉出窗外,夏荷惊叫上前,好在廖春儿及时稳住,门外人闻声冲进来,就见廖春儿拎着那团花花的东西,嫌恶道,“好脏。”
丫头幽瞳半眯的享受着廖春儿的梳理,喉咙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偶尔也会把头仰起来方便廖春儿梳理它下额的毛发。
翠喜忿忿的盯着它,这该死的猫,给她洗澡居然敢抓它,捂着被抓出血痕的手背,等会它出来一定要给它好看。
“别想东想西的,这东西你碰不得。”夏荷凉凉道。
“夏荷姐---”翠喜很委屈。
“没看见吗,姑娘喜欢它呢,这若大的紫禁城,没两样能入姑娘的眼,而它恰好是其一,你最好丢掉那些要命的想法,安份做事,去,到门口看有没人在张望。”
“张望什么?”
“别人家的东西跑我们这儿,人家不来拿吗?”
“哦。”
翠喜郁卒的朝‘丫头’瞥了眼,耷拉着脑袋走出去,一会儿还真领进两个人来。
夏荷见来人微愣了下,立刻跪下行礼。
“奴婢参见颜主子,颜主子吉祥。”
“起吧。”颜秀朝里屋望了下,问,“姑娘在里头?”
“回颜主子话,姑娘正和‘丫头’玩呢。”
“哦。”
“颜主子可要进去,容奴婢进去通报。”
颜秀点头,夏荷进去一会儿,随后出来,“颜主子请。”
廖春儿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根羽毛逗弄着‘丫头’,‘丫头’身子半立,前爪在空中乱抓,就是抓不到羽毛,气得咕噜咕噜直叫,颜秀进屋也不坐,就这么站在边上,含笑看着。侍候的宫女雨娟奇怪的看眼自己主子,又小心的瞅瞅床边那位,两个都不开腔,就这么一直傻站着吗?
“颜主子请坐。”夏荷端着茶点进来,把颜秀引到桌边坐下。
闻到碧螺春的香气,雨娟有些吃惊,这贡茶全年也没得几斤,这姑娘居然也有,想来宫时的传言是真的,这姑娘果然是万岁爷的心尖。来前关于这姑娘的种种,略略还有些怀疑,而今得到证实,心下不觉紧张起来,头更抬也不敢抬了。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下,害怕的抬头,却见夏荷受惊吓的往后退了步,更是惊恐的四下张望,惹得屋里两人直直朝她看来。
“怎么了?”颜秀奇怪的看着她。
“没,没怎么。”雨娟连忙摇头,床边那位只扫了她一眼,便低头继续逗猫。
“呵,”明白过来的夏荷掩嘴笑笑,轻声道,“我只是叫你一起出去,让主子们好生说说话。”
这才回过神的雨娟羞红了脸,连忙跑出去。
原想颜秀来,肯定是有话要对廖春儿讲的,没想到在屋里待了一下午,也没见开口,直至酉时走两人也没说上一句,这两人可真奇了。好在一下午的时间也够夏荷从雨娟嘴里套些该知道的东西。
其实她们从畅春园回宫当天就知道颜秀被康熙赐给了胤,虽说只是个格格,但好歹也是个被人侍候的主子了,可未曾想,刚进门没多日子,胤的大阿哥就去了,本没她什么事,可偏有人拿屎盆子往人身上扣,不知怎的,贝勒爷里开始传是她克死了大阿哥。
才刚进门,胤就随驾塞外,她连侍寝的机会都没有,身份还不如打扫的丫头,四福晋刚刚丧子,对这些自然无心过问,她在府里完全孤立无援,闲言碎语和白眼时时都在身边围绕,她性子温顺,对这些只能装作没听见,成日待在院子里哪儿也不去。
“现在四贝勒回了府,听说日子才稍好些,只是,”夏荷瞧了瞧廖春儿脸色,见没什么不妥,才低声道,“听雨娟说,贝勒爷还没有,没招颜主子侍寝。”
“你倒挺能打听的,连这些私话都敢讲给你听,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