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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多多。
盘旋没几日,五月丙戌,康熙又上巡幸塞外。
此时,北方已近盛夏,天气炎热,坐在马车里的廖春儿怎么都不能像上次一次,晃着晃着就睡着,反而越来越清醒,越来越烦躁。
“主子,您先忍忍,等到了驻地,奴婢给您熬点绿豆汤。”夏荷轻使劲儿摇着扇子,脸红红的,额头和鼻翼上全是汗珠。
从早上醒来廖春儿打结的眉头就没松过,烦得不是一般的厉害,衣领已经打开,仍止不住这燥热,夏荷的话也没起来画梅止渴的作用,掀起车帘望外看了下,外面仍是飞扬的尘土,马儿单调的蹄声,烦闷的放下布帘,抓来纸扇自己扇。
这次随行又是康熙临时起意把廖春儿抓来,心情不好,廖春儿自没好脸色,瞧见翠喜听了旨就兴奋的拾包袱,知道她是为了能出去玩而高兴,心下又开始闹别扭,决定不让她如愿,于是点了小律子和夏荷随行侍候,让翠喜白高兴一场。夏荷却因此任务更重,叫苦不迭。
过了一会儿,听见有马靠过来,再一会儿布帘子一掀,胤禄进来,夏荷连忙行礼,廖春儿已经热得不想动了,就瞧着胤禄打发夏荷到前头去,自己坐到廖春儿身边,从腰侧解下水袋递到她面前。
“给。”
懒洋洋的接过,取下塞子喝了一口,神为之一振,满口清冽的薄荷香气。
“哪儿弄的?”又喝了几口,廖春儿烦闷一扫而空。
胤禄洋洋得意地道,“不告诉你。”
“嘁。”廖春儿啐他一口,看他额上也渗着汗,就拿手绢轻轻擦拭,手时,见胤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胸口,这才想起自己为了凉快只穿着件外衫,从胤禄的方向正好可以清楚的瞧见里头的肚兜。
“转过去!”廖春儿又羞又恼,连忙把捂住胸口,胤禄听话的转头,待廖春儿扣好盘扣说可以了,他才慢慢转回来,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春儿。”
“什么?”
“春儿。”
有病啊,廖春儿没好气的准备甩他一记白眼,却被胤禄一把抱进怀里,急得廖春儿又捶又打,“你快放手!”
胤禄死死抱着任由她粉豢一下两下,就是不撒手。
“胤禄!再不放开!我生气了!”
“春儿,下个月我就十一了。”
“快放开!听------”
嗯?廖春儿突然好像明白什么似的,停下挣扎。只听胤禄在耳畔轻声道,“春儿,下个月我十一,明年我十二,后年十三,到时候我就求皇阿玛让我开牙建府,让我们大婚好不好。”
“-------”
“春儿?”
“---会不会太-----早了------”廖春儿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脑子里好像突然空掉了。
“不早,不早,皇阿玛十二岁大婚,萨格答玛法十四岁大婚,我十三,他应该不会反对的!”
“我-------”
“春儿,等我两年好不好,就两年,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正当廖春儿不知道怎么回答时,马车停了,夏荷在外面道,“十六阿哥,主子,到驻地了。”
“行了,我马上下去。”廖春儿突然大声回应,拍拍胤禄,“喂,到地儿了,咱们先下去。”
“春儿!”胤禄撒娇,仍不放开。
“乖,听话。”廖春儿技穷,只好再推推他,“小石榴!”
胤禄听出她有些生气,只得作罢,手刚松开,廖春儿就推开他,欲起身下去,胤禄又拦下她,飞快的在她左脸亲了记,“记着我说的话。”然后冲她一笑,掀帘下车。
半晌见廖春儿没出来,夏荷小心翼翼的掀起一角把头伸进去看,却见廖春儿捂着左脸,秀眉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廖春儿借口太热乏了,没与众人一道用餐,过了会儿,康熙就差太监送了碟糕点和一碗消暑的冰镇酸梅汤。
自胤禄说了那番话,廖春儿一直心神不宁,也不知这是为何,明明决定要嫁他,可聊到这话题,把事情搬到台面,她又说不出的抗拒,其实想想,再怎么也得过两年才可能说到实处,为何现在心里仍旧惶惶不安。
料想胤禄一会儿又会来她这儿,廖春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不容易挨到戌时一刻,胤禄的小太监良顺来报说他被康熙留下考题,这才暂时放下心。
桌上的点心香气诱人,偏生她一点儿味口也没有,把东西赐给夏荷小律子分食。
半夜被饿醒了,廖春儿起身想叫夏荷拿点吃的来,却被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惊到,摸索着走到门边,外间的夏荷半躺睡在榻上,廖春儿想了想,没叫醒她,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觅着黑影掠过的方向走去。
四下静谧无声,一轮明月悬于夜空,往地上洒着幽冷的白光。廖春儿脚步很轻,紧贴着墙走,黑影在前头一晃而过不见踪影,她在原地张望了下,什么也没发现,肚子这时叫了几声,不禁莞尔一笑,自己这是在干嘛。
又顺着来时的路回去,突然左边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是夜巡的侍卫,连忙躲到回廊下方,待侍卫们走过,才探出头,当他们走入拐角,灯笼完全照不到时,廊上一块奇怪的黑影吸引了她。
廖春儿不动,摒住呼吸,眼睛紧紧注视着那个黑影,如果她的直觉没错的话,那,应该是个人。
想及此,廖春儿无法克制的全身颤抖。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又一批侍卫巡过,灯笼把那黑影照得更清,果然是个人,紧紧攀附在回廊的木梁上一动不动,好似本就是木梁的一体。
又是一盏茶的工夫,那人跳下来,没有弄出一点声响,警觉的朝四下望了望,才踮手踮脚往相反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廖春儿慢慢直起身子,两腿的麻痹叫她不得不靠着廊柱,好一阵轻揉才恢复,盯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廖春儿嘴色上翘,眼睛亮得出奇。
隔天早上,夏荷发现桌上给廖春儿留的两碟茶点没了,问,“主子几时起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廖春儿轻笑着摇头,“反正东西都在桌上,我自己起来吃了就是,叫你干嘛。”
夏荷闻言,奇怪的盯了眼她。
“怎么?你脸上有花?”
夏荷摇头,“没,主子,您今天心情很好。”
廖春儿笑笑,不言。
夏荷歪歪脑袋,走到外间对拾东西的小律子道,“昨天还烦闷得很,今天怎么就变好了,奇怪啊。”
小律子不言语,拿着包袱出去,夏荷有些错愕,这家伙怎么了,跟他讲话理都不理!
再次起程,廖春儿一直嘴角带笑,偶尔还掀开窗帘,嘴里哼着小曲儿,趴在车窗边吹风,夏荷奇怪的看着她的举动,回想以前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