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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错觉吗?
急切的呼唤声声敲打着廖春儿的心,她茫然的看着四周,突然觉得那声音像是在包围她一样,由远至近。
你到底是谁?回答我!回答我!不能抑制的心慌忧伤浮上心头,廖春儿惊讶的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别哭,春儿,不要哭-----
你是谁?
终于不再是单纯的呼唤,那声音竟以一种熟悉到亲近的口吻安抚她。
春儿,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谁,快出来!你快出来!
春儿,我走了,再见。
等等!你到底是谁!你去哪儿!快停下!停下!回答我!
那声音突然没了,廖春儿在浓雾里边跑边喊,可是没有回答。
你出来!快出来!廖春儿蹲地痛哭流涕,自己也说不清这悲伤从何而来,心像被挖掉一块的疼痛。浓雾开始缓慢流动,泪眼婆娑的廖春儿突然看见前方有一双鞋子若隐若现,那双鞋---,廖春儿瞪大眼,刚要张嘴喊,耳边突然传来呼喊。
“主子!主子!您醒醒!”
廖春儿蓦的睁开眼,把珍琴吓了一跳。
“主子怕是做恶梦了,来喝点水。”木兰半扶廖春儿把水送她嘴边,见她木然的喝了两口,冲珍琴递个眼色,珍琴会意转身出门。
“主子,要不要再睡会儿?”
廖春儿摇摇头,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
寅时!廖春儿一把掀开被褥下床。
“主子!您要去哪儿?!”
廖春儿不答,快速走到门边掀开帘门,慌乱急切的心竟在看到小律子时突然安静下来,帘门外小律子端着茶点冲她微微一笑,“主子,可是饿了?”
廖春儿盯着他,手轻轻放下,身后的木兰立刻伸手接住帘门。小律子把茶点放在桌上,廖春儿望了望外面漆黑的天空,慢慢退回桌边坐下。
“该早朝了吧。”
“主子吃完点心,漱洗完毕,应该赶得上早朝完毕。”
早朝的官员鱼贯迈出乾清宫,廖春儿紧紧盯着,生怕与自己要找的人错过。
“主子,雍亲王在那里。”小律子指着前头道。
胤稹正和一个官员边走边说话,突然衣服被人扯住,正要发怒,却发现是廖春儿,那愠怒就这么没了。
挥手让官员走人,胤稹跟着廖春儿左拐右转走到一处僻静处。
“有事?”
“储玉融死了?”廖春儿单刀直入。
胤稹静静盯着她,沉呤着要不要回答。
“告诉我,他是不是死了?”
“是。”回答简洁有力。
心脏似有一瞬的停顿,而后,又再起跳,廖春儿牵了牵嘴角,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挡住眼眸里涌动的悲伤,慢慢转身。
“怎么了?”胤稹拉住她。廖春儿摇头,示意他放手。“廖春儿!”
“----没---事----”如蚊蝇样微弱的回答,廖春儿低垂着头不肯抬起。
“你这样子会是没事!”胤稹微怒,强行扳起她的头,目光一触到那双婆娑的泪眼,心猛的像被揪了下疼,“怎么了?”
“没事。”廖春儿仍是摇头,甚至为了安抚胤稹,硬扯出抹笑,“真的没事,我走了。”
胤稹叹口气,一把拉她入怀,轻轻抚着她的头,轻声道,“为什么突然想问了?”怀里的人摇头低泣,胤稹皱眉,“你还想着他?”
廖春儿使劲儿摇头,她不能言明自己心里的感受,只觉得心里开了好大一个口子,阵阵悲伤就从那里飘出来,渗入四肢百骇,操控着她的泪腺无法自己。
既然不是,为何要哭,胤稹没有继续问下去,只用力抱紧她。
又到一年除夕,宫里的喜庆照旧,废宫也罕见的张灯结。
廖春儿最近很安静,很好侍候,木兰四人喜上眉梢,偷偷向老天拜拜,小律子一直是除了廖春儿外的事情,通通不管,现在更只静静关注着廖春儿。
在他看来,廖春儿真的很不对劲儿。
那天廖春儿梦魇后就一直表现得很慌张,她那么急切的想找雍亲王,可找到了,话没说上两句,就哭得跟泪人儿似的,还被雍亲王抱在怀里安慰,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怀疑那人是不是廖春儿。
过去的六年,廖春儿是怎么过的,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怎会变成这样?小律子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律公公,该走了。”珍琴打断他的思绪,抬头,呼吸猛的一滞,廖春儿何曾做过如此打扮,华美雍容得令人无法直视。“谁叫你们这么打扮的!”他大吼。
珍琴木兰瑟缩着脖子嚅嗫着道,“没,没人,奴婢是觉着主子,这么打扮,漂亮。”
“漂亮?!回去换!”
“这,这时间,也来不及了啊。”
“来不及也得换!”廖春儿现在是何处境,这些个没眼色的东西都没知觉吗?要是廖春儿这么着走出去,指不定引出什么麻烦,小律子恼怒的瞪着木兰珍琴,吓得两人连忙把廖春儿搀出屋里。
“至于嘛。”小穗子做个鬼脸嘀咕道,小宁子捶他一下,示意别惹事,小穗子不以为然的撇下嘴,突然小律子凌厉的目光扫过来,他忙端正脸色低眉顺眼的站好。
小宁子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律公公,您别生气,小穗子就这德性,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小律子面无表情转过头,小宁子这才长吁了口气,退回到小穗子身边站好。
“福晋您现在的身子可不比以前,可得小心了。”
乾清宫石阶前,停着顶软轿,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宫女,低身掀开轿门搀下位衣着华贵的女子,廖春儿朝那边瞟了眼,身子立刻僵住。
“小巧,你这张嘴跟那八哥一样,一刻都闲不得。”女子娇嗔的斜睨了眼那小巧,转头瞧见廖春儿,那眉眼一挑,适才垂下的左手,立刻扶上肚子,挑衅的道,“本福晋当然得小心了,这可是咱爷的第一个孩子,嫡长子,怎么可以不小心呢,咱爷可宝贝得紧呢。”
乍听主子说这些,那小巧还有些不明白,等她瞧见前头的人时,立刻明白过来,忙接过话头,“那是,爷可天天都抚着福晋的肚子跟小阿哥说话呢,老爷夫人要知道福晋和爷的感情这么好,肯定开心得不得了。”
小律子瞅着这十六福晋主仆两嚣张的炫耀,除了生气还很担心廖春儿,他凑到廖春儿身边低声道,“主子,咱进去吧。”
廖春儿回目光,嗯了声,踏上石阶。
十六福晋见廖春儿没反应,不满的快步跟上来。
宫门口一列侍卫目不斜视把守,还有一支侍卫队巡视而至,廖春儿走到巡视的一个侍卫前站定,十六福晋追上来,正待继续自己的炫耀,却听廖春儿道,“廖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