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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发现上面粘着蛆虫,我觉得恶心,吐了,可是那时候,我没东西吃,吐了半天也只酸水而已。我怔怔坐在地上,想自己可能就这样死去,很伤心的哭了,后来,瞧见手背上有蛆虫跑上来,恶心得我边吐边跑,冲到外面跳到河里,把自己彻底的洗一个遍,重新回到这里,我恍惚看到那些死魂在冲我哭喊,说他们为何这么命苦,死得这么凄惨,尸身还被蛇虫鼠蚁糟蹋,连个坟都没有,于是我一把火烧了这里,我数过的,全村老小二十三口人,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风一吹什么都没留下。小律子,你看,才过去几年,这里就又有人生活,新的屋子,新的菜园子,新的鸡圈,没人记得曾经这里还有过二十三个人,你说,我若是死了,会不会也没人记得。”
“主子!”
“我好像太贪心了,明明是我推开了他们,却还想别人记得,想要别人在心里保留我的一席之地----”
“主子!您胡说什么呢!”
“小律子,你知道自由的味道吗?我尝到了,很苦,很累,但却是那么的令人愉悦,我不想被困死在那里,可我逃不掉,又不甘心这么死去,小律子,活着是为了什么------”
星空渐晦,主宰夜的黑色慢慢铺陈开,廖春儿久久未再开口,小律子轻声唤了下,没有回应,他迟疑的拍了下,廖春儿咕咙着朝他怀里钻了钻,小律子绷直着身体,感觉胸口阵阵发烫,夜风吹开晦暗难明的心绪,他伸手穿过廖春儿手臂,弯腰将她抱起。
主子,就算所有人都忘记,但我一定记得,那个在狗洞里抓住我的手的女子,我不知道自由的味道,可我知道被需要的味道。
刚进城门,廖春儿突然听到有人叫停车,掀帘一看,原是胤稹府上下人,来人道,雍亲王请姑娘过府,有事。
带着疑惑去了雍亲王府,门口候着的正是以前侍候的小柱子,他向廖春儿打了个千儿,然后告诉她,今天叫廖春儿来的目的。
夏荷。
廖春儿清楚记得当日夏荷欣喜万分的离开紫禁城,与家人在宫门外相拥而泣,那场面至今回忆都让廖春儿羡慕不已,但,廖春儿看着眼前这个憔悴得不成人样的女人,心里那丁点微小的幸福回忆就这么被打碎。
小柱子说,夏荷嫁的男人就是七年前说的那个,之前她以为自己出不了宫,那门亲事自然也没了,没想到回到家,家里人说那门亲还在,把对方的情况说了一遍,夏荷乍听那人是死了老婆的,还有个孩子,这情况跟当初说的完全不一样,死活也不同意,可那人在夏荷回家的隔天就带着礼物上门来,言谈举止有礼有仪,家里人苦口婆心的劝她,说她已过三十,如今这把年纪能找什么样的婆家,只要人好会过日子,就行了。夏荷最后就也同意了。不想嫁过去才知道,那人根本就不是好人!
为何七年前的亲事还在,就是因为那人坏得十里乡亲都知道,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夏荷的大哥做小生意时认识了他,把夏荷辛苦存下给他做生活钱输光了不说,还把家里房子输了,为了保住房子,她大哥把夏荷的情况对那人说了,还夸下海口说,夏荷跟着的主子很爱皇上宠爱,夏荷跟着赏赐也很多,再不久她就要出宫,到时候把房契一并赎回。那人听了竟打起夏荷的主意,她大哥那时还有些良心,知道这人靠不住,严正拒绝了。没想到那人耍了心计,把夏荷大哥诱到赌场里,让他输了很多钱,那人自己不出面,叫认识的混混天天跑到家里闹,扬言要砍掉夏荷大哥一只手,家中大小担惊受怕,整日惶惶不安,在供养老人的儿子和终究要嫁出去的女儿之间,夏荷父母选择舍掉女儿,于是一门亲说定。
只是大家都没料到夏荷没能出宫,而且寄回家的钱物越来越少,那人见人没捞着,钱又没影,盛怒之下斩断夏荷大哥一只手指头,并威逼他签下数额巨大的欠条,若不是见夏荷陆续有寄钱物回来,那人也还存了点心思,不然,夏荷家人大概都被逼去做卑贱的工作还债。
夏荷知道原由后,愤怒的大闹,结果被那人狠狠打了一顿,想着自己满怀希望的生活竟断送在家人手里,夏荷伤心的哭死过去,那人喜好非常,床弟间经常极尽变态的折腾夏荷,夏荷被折磨得越来越不想活了。偏生那人还拿着大哥签下的欠条,家人怕她死了,那债又回到自己头上,于是成天守着不让她有机会寻短。
日子这么焦灼的过着,夏荷身体越来越虚,面容越来越憔悴,那人见不得她,又不愿意白白放了她,于是把她拾拾,打算卖到妓院,就在去的路上,夏荷挣扎着要跑,又被那人当街暴打,那天刚好小柱子打那儿经过,认出是夏荷,才以雍亲王府的名义把夏荷保住。可那人也浑,知道惹不起,就耍偏门,天天在雍亲王府门口晃荡,遇见人就说雍亲王府的人霸道,把他老婆带走不放。
胤稹道,“如果廖春儿还要,就把人领走,那人他会打发,如果不要,就还给那人。”
夏荷一直静静听着,末了听到这句,眼睛直直朝廖春儿望过来,重重的跪下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哭着求廖春儿救她。
廖春儿不语,眼神很冷,小律子轻轻走到身侧,道,“主子,看在夏荷侍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咱还是带她回宫吧。”
“好。”廖春儿面无表情的道。
一听到这个字,夏荷磕在地上的头停下,身体不住的颤抖,呜咽的哭声渐大,撕心裂肺。
颜秀抱着弘历从后院进来,胤稹皱眉正想说她两句,却见弘历伸手抓住廖春儿头发一扯,廖春儿吃痛的转过头,那小家伙裂嘴冲她傻乐,长长的口水滴得胸口湿湿的。
“败家仔。”
廖春儿捏着小弘历肉肉的脸颊,突然这么说。
胤稹颜秀脸色均是一沉,只是各有不同,廖春儿没瞧两大人的神色,冲小律子道,带走。然后向大门走去。
大门外,果真有个猥琐的男人和几个混混样的人站在一旁,男人瞧见廖春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小律子快步上前挡住男人目光,男人左瞧右瞧看不清,气恼的想发火,这时又看见夏荷畏缩的走出来,当下大喜的冲上来要拉人,雍亲王府的侍卫立刻拦住他,男人叫嚣着说雍亲王府欺负人,强抢民妇,要打死人了。那些混混也跟着起哄,男人知道王府的侍卫没得到许可是不会随意打人的,于是更加放肆的想冲上来抢人,小柱子拦不住,连声叫姑娘,姑娘。
这时,只听马车里的廖春儿冷冷的道,“如此下作的东西,打死又何妨。”
男人一时没明白过来,就见王府侍卫一涌而上,男人哀嚎,大骂,痛哭,哀求,没人理他,混混们见这场面,早吓得跑了。外围一圈看热闹的,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