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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来玄明教本就不是为了救你,你走吧。”宫千璧说完这话便施展轻功消失在了白弱水的面前。
白弱水在原地站着,呆呆地望着宫千璧离去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现在该找一处避雨的地方了。
宫千璧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客栈自己的房间中,明明从此以后他就彻底控制这具身体了,他却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这具身体果然还是给卫方承好了。
这天晚上,下了滂沱的大雨。
雨滴打湿了岑非的衣袍,他脸上的面具也被雨水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银色的闪电似一条蜿蜒的巨龙在天空中穿行而过,将这一片树林照得亮如白昼。
岑非躺在泥泞的土地上,他的呼吸虽然已经停止,但意识却没有消散,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内的温度正在一点点的流逝,那些血液早已经停止了流动,变得冰凉。
他是个孤儿,从小便被掳来玄明教,为了活下去他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那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他其实并不是有意要杀宫家一家的,只是他那时候已经走火入魔,宫千璧的一个叔叔见到他手中的秘籍便起了夺宝的心思,于是被他杀了,宫家其他人想要为他那个叔叔报仇……后来,他们就全死了。
而现在谁是谁非已经无所谓了,冰凉的雨滴落在他的脸上,落在他的袍子上,鲜血顺着雨水将这一片的土地染成了红色。
他真的……好想再见卫方承一面。
不过不见也好,没有相见,便不会有离别。
风声、雨声、还有……山顶的珞珈花簌簌盛开的声音。
冥冥中,他听见小时候那些殉教的弟子在从容赴死前吟诵的诗句。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
忧患,实多。
第53章江湖传奇
卫方承第二天从客栈醒过来的时候,他记得刚才还是下午,怎么在一醒来眼前就变了天了。
而且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珞珈山脚下,现在却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他从房间里走出去,发现自己住的地方是一间客栈,他叫来小二向他打听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二拿起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奇怪地看着卫方承,“九月二十八啊,怎么了客官?”
昨天正是九月二十七,也就是说他仅仅是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印象,他又问了一句,“我昨天怎么来这儿了?”
小二更加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有毛病了,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回答卫方承道:“这小的我哪儿知道,您自己走进来的您问我?”
“哦,多谢小哥了。”
卫方承实在不记得自己昨天来过这间客栈,他这个年纪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忘魂的毛病,但他现在已经无暇想这些事了,他必须赶紧去玄明教看看岑非现在这么样了。
出了客栈连忙上了珞珈山,还没等进到玄明教内便遇见了出来找岑非的左护法,左护法见到卫方承后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叫道:“卫公子。”
“你们教主呢?”卫方承问道。
“我们也正在找教主。”左护法叹着气,“他昨晚跟一位姓宫的少侠从地牢里打出去就不见了,我们这些人找了一晚上了也没找到教主的踪影。”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卫方承心中焦急,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左护法又是叹气,“据地牢门口守卫的弟子们说,是看着他们向西南方向去了,但是我们沿途搜了好几遍,并没有看到人。”
卫方承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跟你们一起去找。”
“麻烦卫少侠了。”
昨天晚上刚下了一场大雨,山路泥泞湿滑,实在是不太不好走,卫方承却是走得飞快,裤腿上溅了不少的泥点,不过他也没在意,甚至走得比之前更快了些。
“找到教主啦!找到教主啦!”
忽然听见远方玄明教弟子的呼喊声,还没等左护法转过身,他身边的卫方承便似一支离弦的箭的飞了出去,只剩下一道残影。
左护法惊了一下,这卫少侠的轻功也太好了点吧。
当卫方承来到声源处,便见着刚才叫人的两个玄明教弟子的面前躺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那是岑非。
他的一张脸刷的就白了,急忙冲过去跪在岑非的身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小声地叫道:“岑兄?岑兄?”
他连叫数声,岑非却是没有半点反应,跪在一边的两个玄明教弟子见状提醒卫方承道:“卫公子,我们教主……已经去了。”
卫方承却是仿佛没有听到那名弟子的话一般,他怀里的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原本白色的衣服被血水染成浅红色,他闭着双眼,睡得很安详。
太阳出来了,温暖的光洒满这偏树林,可是岑非的身体还是冰冷的,他抓在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不断地搓着,可是没有用啊。
他没了呼吸,没了脉搏,没了心跳。
卫方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许多年以前,他的父母亲人就是这样冰冷地躺在他的面前,后来,他亲手将他们都埋入了地下。
而过不了多久,眼前的这个人,也要永远地沉入窒息的黑暗中了。
不……不可以的……
温柔的风从山间吹到这里,风中带着珞珈花的香气,那是一种开着小小的、白色花朵的植物,《药典》中说,食用大量的珞珈花的种子会产生幻觉。
卫方承觉得也许是《药典》中说的不对,明明是珞珈花的香气也具有致幻的作用,他的岑兄一定还是好好的。
他将岑非抱起来。他太轻了,好像被风轻轻一吹就能散了,卫方承害怕他会消失,于是将抱着他的两条胳膊又紧了一些。
可是他没走几步便觉得怀里这个人身上的温度太低了些,于是想也不想就将自己的袍子脱下来盖在岑非的身上,然后抱着他继续向前走去。
刚走了一会儿,左护法终于是追了过来,他看见卫方承手里抱着的岑非,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卫公子,我们教主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卫方承面无表情地越过了左护法,抱着岑非向玄明教走去。
左护法皱了皱眉头,抓起站起刚在叫人的弟子,问他,“教主怎么样了?”
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弟子马上又跪在了地上,对左护法哭道:“教主他……已经去了。”
“什么!”左护法瞬间变了脸色。
卫方承将岑非一直抱进了他的房间里,将他放在床上,又从柜子里拿出被子给他盖好,他在岑非的床边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那个人,盼着在接下来的某个时间点,他会忽然睁开眼,“方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