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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帽僵尸。
贺知泽将手中的钢笔转了两圈,歪着脑袋问岑非:“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过来找贺先生了吗?”岑非弯着自己烈焰红唇,笑靥如花地望着贺知泽。
在场的人不会知道,这具美艳皮囊下的骨肉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让人避之不及的恶臭。
如果是在从前,或者是另外一个人在贺知泽面前这么卖弄风骚,他早就被贺知泽给丢出去了,但眼前这个女人是唯一的例外。
贺知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对此情景竟然只说了两个字,“下去。”
而不是把她直接从这里丢出去。
岑非却是赖在桌上不走,他偏头斜了旁边的周同一眼,眼神中带着少许的埋怨,然后又对贺知泽撒娇道:“要贺先生抱抱人家才能走哦。”
周同吞了一口口水,被美人这么含羞带怯地瞅了一眼,他竟是觉得全身都麻了,不过好在他的脑子还没坏掉,而且他想问的东西也问的差不多了,再在这里待下去实在不好,“贺先生,我先告辞了。”
“慢走。”贺知泽道,他说完后便低下了头专心处理起公务来。
“贺先生怎么不理人家呀~”岑非用一种绵软的语调向贺知泽问道,在说话的时候他还特意将胸前雪白的两团挤了挤。
贺知泽没有抬头,只是冷冷地对岑非道:“你没事的话就出去。”
“贺先生可真冷漠。”岑非听后直接跳上了贺知泽是办公桌,将他面前的电脑还有文件都移到另一边,像一只优雅的黑猫弓着腰向贺知泽爬了过去,两只手撑在下巴,歪着头问贺知泽:“是不喜欢人家的打扮吗?贺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可以同我说说。”
“你再不出去我叫人送你出去。”贺知泽冷着脸威胁道。
“贺先生舍得吗?”岑非弯着嘴角,对着贺知泽俏皮地眨一眨眼睛,“贺先生不喜欢我吗?”
贺知泽定定地望着眼前的这人,他也想要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把这个人给扔出办公室,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得到自己的几次容忍。
可看了许久,贺知泽也没看出什么来,他与从前那些往自己身上贴的女人好像没有什么两样。
“还是说贺先生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岑非的脑袋又往前进了一些,他们的两个人的脑地几乎要抵在了一起,贺知泽不露声色地将身体向后仰了一些避开岑非,而岑非倒是没有再往前,他只是又问了贺知泽一句,“是那位已经死了的苏薇薇苏小姐吗?”
岑非的眼睛又眨了两下,贺知泽这才主要到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睛很漂亮,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他想起了他曾看过的《老残游记》,里面说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将这些美好的词汇都用在他的眼睛上,贺知泽却是仍觉得不足。
岑非见贺知泽没有回答自己,歪了歪脑袋,“还是说,贺先生喜欢的是那位在疗养院里的苏落雅苏小姐呢?”
贺知泽回了自己的视线,回答道:“不是,没有。”
岑非伸出丁香小舌在自己的烈焰红唇上舔了一圈,一脸媚笑说道:“三十多岁了也没有喜欢的人?贺先生这话我不怎么相信啊。”
眼前的这个人总给他一种违和的感觉,可是贺知泽又说不出来是哪里违和,他不信葛秘书有胆子找这么一个女人来接任他的工作,于是与岑非对视了一眼,问他:“你到底是谁?”
岑非带着笑容告诉他:“我是您的新秘书啊贺先生,您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贺知泽间岑非嘴里不说实话,便也不想再问下去,有些事即使岑非不说他自己也能调查出来,“你出去吧。”
“那我先走了,有事记得叫我啊,贺先生。”岑非给了贺知泽一个飞吻后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岑非出去后脸上的笑容就全部消失了,一切都按照他计划好的那样发展着,只有贺知泽是一个意外,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伤害不了他。
但岑非不会这么放弃的,当年因为贺知泽的逼迫,他的父亲背负巨额债务跳楼自杀,而母亲则带着他十四岁的儿子服下安眠药去找他们已经去了地府的父亲。
当讨债的人来到少年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母亲和少年的尸体,再后来,为了泄恨,那些讨债的人将母亲和少年的尸体扔到了荒无人烟地水沟旁,少年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尸体从冷却到腐烂,六月时下了一场大雨,少年的尸体被冲进了阴暗水沟里。
于是,少年的尸体从此便在脏臭的水沟中安了家,日日年年月月,不曾有人发现。
岑非靠在玻璃墙壁上,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初春的天空蔚蓝、明媚,和六月的天空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些记忆仍是清晰地游荡在他的脑海中。
苏薇薇、苏落雅,还有贺知泽,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高超的表演者,他们可以将原本发生过的当做从来没有发生,可以将没有发生过的,当做最珍贵的记忆。
真的是很有趣啊。
岑非垂下眸子,他真的很想看看这些人究竟可以把这出戏演到什么时候,他的脸上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容,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噔噔噔地向着楼下走去。
这天晚上贺知泽又做梦了,他又遇见那个死去的少年,少年站在不远处,他穿着满是泥土的浅黄色衬衫,他的身上不停地向下淌着水,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自己说,可是少年一直沉默着。
“你是谁?”贺知泽听到自己问少年。
少年对他缓慢的摇头,他什么也没有说。少年身后的芦苇在一瞬间疯狂地生长,将少年包裹住在里面。
灰蒙蒙的天空飘下细雨,贺知泽看到这一幕迅速地扑了过去想要将少年从芦苇怪物的手中解救出来,但是无济于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在自己的面前在芦苇中化作了虚无。
贺知泽从梦里醒来,他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钟,他抬手碰了碰眼角,那里不知在什么时候渗出泪来,他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他转头望向窗外,月色洒满窗台,树影轻轻摇曳。
第二天贺知泽上班的时候,从车里刚一出来,一个身穿道袍的白发老道突然蹿出来拦在了贺知泽,对他说:“年轻人,我观你面色发青,眼圈发黑,身体里的阳气不足,怕是被鬼缠身了。”
老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贺知泽,“我给你一张符纸,你将它随身带着,便能让所有的恶鬼远离你身。”
贺知泽没有接过符纸,什么话也没说绕过这个老道快步向公司,他身后的老道紧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