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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安特洛尔摇摇头,沉默地将自己的被褥从床上抱到了地上。
岑非看着他的动作非常不解,问他:“你怎么不睡床上?”
安特洛尔没有说话,岑非感到有些尴尬,他有些僵硬地抿着唇躺在床上,心里难受得厉害。
房间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岑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而睡在地上的安特洛尔也是同样失了眠。
“男人不可与男人苟合,像与女人一样,这本是可憎恶的。”
“若与男人苟合,像与女人一样,他们二人行了可憎的事,总要把他们治死,罪要归到他们身上。”
“因此,神任凭他们放纵可羞耻的情欲。他们的女人把顺性的用处变为逆性的用处;男人也是如此,弃了女人顺性的用处,欲火攻心,彼此贪恋,男和男行可羞耻的事,就在自己身上受这妄为当得的报应。”
“……”
《圣经》中明确地说过同性恋是背德的、不洁的、有罪的,从小在教廷中长大的安特洛尔根本不能接受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
也许是莉莉丝的魔法出了错,他并没有那么喜欢维多西,不然的话,为什么在他吻向自己的时候……自己会觉得痛苦呢?
黑夜里,安特洛尔默默地在自己的胸前画着十字,请求神的宽恕。
宽恕他差一点……就犯下的罪恶。
岑非发现,从那天晚上后安特洛尔就在有意地疏远着自己,他觉得可能是安特洛尔接受不了自己是个亡灵法师,所以在用这种方式逼迫自己离开。
但是血还是要喝的,安特洛尔也如往常一样在他吸血的日子把自己的手指划破,送到他的唇边,供养着他。
而直到有一天早上,岑非别别扭扭地来到了教堂,这天是他吸血的日子,可是他找遍了整个索菲亚教堂也没能找到安特洛尔。
最后,他在客厅的小桌子上发现了盛着鲜血的碗。
安特洛尔为了避开他,提前将血放下了碗里,将碗放在客厅里的小桌子上,看着桌上的这一小碗血,岑非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没意思。
其实,也不是非要安特洛尔的血不可,他多试试其他人的血液,强迫着自己喝下去,吐出来一口就再补一口,总有一天他也能够习惯的。
不一定,必须要靠安特洛尔的。
岑非将碗中的血缓缓喝下,这一回,安特洛尔的血不再甜美,而是充满了苦意。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走出了索菲亚教堂。
外面的桦树林里前段时间来了很多不知名的鸟儿,它们站在高高的树梢上唧唧地叫着,他的脚下钻出刚刚苏醒的花草,它们伸展着柔软娇嫩的叶片,用盈盈的绿意为这座树林带来了生机与希望,十分喜人。
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他不应该再来打扰安特洛尔了,岑非想。
第121章西方幻想
安特洛尔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索菲亚教堂,看着桌上的碗已经空了,他沉默着走过去在桌旁坐下。
他怎么会喜欢上维多西呢?他怎么能喜欢上维多西呢?
之前维多西常来他这里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维多西不再来这里了,他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想念着他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发现了自己对维多西隐秘的爱意,但是他不能背叛他的信仰。教皇冕下对他给予了厚望,为了让他避教廷高层间的倾轧,把他送到这座小镇,自己不能让他失望。
安特洛尔低着头,明明已经知道他不该爱上维多西,然而此时他心中依旧茫然着。
他抗拒着自己对维多西的爱,而爱意却在他的抗拒中与日俱增。
转眼间五天的时间又过去了,安特洛尔像上回一样将自己的血放在碗中,他避开了维多西,离开索菲亚教堂去小镇里闲逛。
小镇的居民们看到他热情地同他打着招呼,安特洛尔微笑着回应他们,他们问他要干什么,安特洛尔回答说随便看看。
春天拽着冬天的尾巴来到了这片土地上,微红色的阳光照在路旁白色的石头上,旁边的草地里有小羊发出咩咩的叫声,清风拂过他的面庞,不知不觉间,他竟来到了维多西房子的外面。
他停了下来,望着房子西边新砌上去的红色砖块,有绿色的植物从砖块的间隙里钻出个脑袋来。他忍不住想到此时的维多西在做些什么呢?这个时候他应该到了索菲亚教堂吧,他会不会觉得那血不新鲜,不喜欢。
有路过的人看到安特洛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些奇怪地开口问他:“你是来找维多西的吗?怎么不进去呀?”
“不是。”安特洛尔听到路人的声音回过神儿来,他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安特洛尔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看着太阳从在头顶穿过,落到了西山顶上。
但是当安特洛尔回到教堂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的那碗血还好好地被放下那里,一滴没少。
也就是说,维多西今天没有来过这里。
安特洛尔拿着碗的手都在颤抖着,他记得岑非告诉自己如果他不吸血的话就会死去,他为什么今天没有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一般,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从教堂里冲了出去,跑去了维多西的家。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小镇的居民们回了家打开灯,黄色或白色灯光透过了窗户,像是在黑夜睁开的一双双眼睛,安静而谨慎地注视着从街上走过的每一个人。
维多西听见门外有人敲门,还有些奇怪,他这里一年到头也不会有几个人来,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他这里呢?
他放下手里《亡灵召唤十二法则》,跳下床走到门口把门拉开,发现来人原来是安特洛尔。
安特洛尔怎么会到这里来?维多西还以为他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呢。
岑非把自己的身体侧了侧,给安特洛尔留了空间让他进屋去,但是安特洛尔没有动,只是站在门口。
岑非心中不解,问他:“有事吗?”
安特洛尔抿着唇,看到维多西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的眼睛里带着少许的阴郁,但夜色下的岑非根本注意不到,他对岑非说:“我放在教堂的血,你没有喝。”
岑非啊了一声,挠了挠头,对安特洛尔说:“不用了,我的病已经好了。”
岑非对安特洛尔撒谎了,他的病如果是吸几次血就能好的话也发生不了之前的那些事了,他这几天都在尝试接受其他人的鲜血,虽然还是会吐,还是会拉肚子,不过进展还是比较喜人的,他现在已经可以接受少量鲜血了。
然而这些已经与安特洛尔没什么好说的。
安特洛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