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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淇摇了摇头,含笑应道:“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事,怎么,你今儿倒是不懂了。”
“呵,那便静候景王爷的好计谋。”柳筠衡自然更是笑得风轻云淡。
宇文淇转身看着桥下的流水,正想再叫柳筠衡,听得有人走进,便没在说话。
“我把阿沐就留你这,天色不早,我先回府了。”宇文溪牵着宇文沐走了过来,到宇文淇面前停了下来。
宇文淇点了点头,伸手过去牵她,宇文沐嘻笑着握住宇文淇的手指,转头对宇文溪笑:“多谢二哥带我来。”
“听话点,不准胡闹。”
“是是是。”宇文沐一脸不情愿的应道
宇文淇蹲下身来看着她,他笑着问:“阿沐喜欢在这玩么?”
宇文沐摇摇头,噘着嘴道:“阿沐想陪着七哥哥。”
“好了,我先告辞了。”宇文溪说完就走,走时特意看了一眼柳筠衡,柳筠衡也不过点了点头。
回去的时候,是柳筠衡抱着宇文淇回去的。恰好剪桐过来,把宇文沐先带了回去。
“幸好有你在。”宇文淇被放下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
柳筠衡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含笑道:“别多想,你先歇着。”
他不敢多说什么,宇文淇体内的内力再逐渐被他抽空,又浸染了风寒,加之毒发等事,他也不知该如何对宇文淇解释他如今的身子情况。不如不说。
“衡儿,你能不能把你的随云给我看看?”
“嗯?为何忽然要看随云?”柳筠衡说着,还是将随云取来。宇文淇接过,握着剑试着往外拔,见剑与剑鞘分开,他忽然嘴角上扬。
“衡儿,我能拔出你的随云。”他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柳筠衡伸手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痕,对他道:“你莫怕,再喝一二日,就没什么事了。你今天身子里的毒都比先前少多了。”
“你放心,我也不小啦。我又不是阿沐。”
柳筠衡挑了挑眉,取笑道:“你别忘了,你晚了我八年才来到人世间。”
“柳大哥又要开始教训我了麽?”他倒是先装了可怜,柳筠衡才准备应话,听到外间的更漏声,他轻轻碰了碰宇文淇的脸,走了出去。
回来时手里依旧端了个药碗,宇文淇皱了皱眉,本想拒绝,又想起那日柳筠衡喂药之事迟疑了一下,还是坐起来把药灌了下去。
“我明日起来练武,我不要这样一直喝药。感觉和那年一样,真烦。”宇文淇不满的抱怨。
柳筠衡看了看他,点了点头:“也好,这样兴许会好的快些。腊月将至,宫里想来是会问着你的,还是早些好起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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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进入腊月,长安就下过几场小雪,如今更是寒意日增。宇文淇除了每日练武,极少再离开屋子。宇文沐也不过每日来这边玩闹一阵,大多时候还是让剪桐或几个小丫鬟陪着她。
喝了几日的药,宇文淇也的确好些了。只是每日待在屋子里,除了发呆还是发呆。
“你若觉得无事可做,不如去习字打发时间。”柳筠衡倒是还想清净几日,可青门饮那边最近又出了几桩事,闹得他心烦。
“衡儿你这几日是在忙什么?”宇文淇走到他身旁,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问了句。
柳筠衡将东西往他手里一放:“有兴趣你自己看,只怕我等不到开春就得先回了。”
“你要回哪里去?”宇文淇自然是不会去看,他不想这么随便的知道柳筠衡的事情。
“回我来的地方去。”
“你来的地方?”
“阿淇,你听说过青门饮么?”柳筠衡想着,还是和宇文淇把一些话提前说了。
宇文淇看着他,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他知道柳筠衡是江湖之人,但是却从未想过在他嘴里出来的话,是青门饮。难不成他是?
“引魂饮血青门饮。”宇文淇看着他,说出口的话声音在颤抖。
柳筠衡伸手向他,宇文淇也没退后,反而将他的手握住。柳筠衡眉眼都极尽温柔,只听他笑道:“阿淇怕了么?”
“可你还是我的衡儿,我为何要怕?”他换了嬉笑的口气,强掩着自己内心的惧怕。
柳筠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又笑道:“方才说的青门饮,是衡儿的。”
“果真?”宇文淇愣了一下,他盯着柳筠衡看了许久,有些难以置信,是他的?
方才柳筠衡提到青门饮时,他只是以为不过和凌长赋那样,是云林十三坞的人。他知道柳筠衡武功好,可他想不到,那样的一个组织,柳筠衡是掌门。
“我何时骗过你?先时说要带你去,就是想带你去看看。”柳筠衡取回他手里的信件,看着宇文淇低垂的眼睑,又笑道,“把你吓到了?”
“没有,只是没想到。”他垂着头,低喃着。他说着,身子就被柳筠衡抱住。
宇文淇轻轻回抱他,他忽然感到一份踏实,他靠在柳筠衡的胸膛上,小声的说道:“衡儿,我忽然很庆幸,十年之前,把自己摔进你怀里。”
“可我为何觉得,十年之前,我救了一个傻瓜?”柳筠衡倒是没有好话。
“你能和我说说青门饮么?江湖上传的那么玄乎,所以我真不敢相信日日与我同塌而眠之人竟是青门饮的掌门。”
柳筠衡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摇了摇头,含笑道:“可我怕吓着你,不如你到时候随我一道过去。”
“可我想听。”可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只是不想让人去查。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柳筠衡无奈,只得对他说起幼年时的那些事情。“我是六岁那年接手掌门之位的,老头是前任掌门。”
他开始对他讲述他的那些年,但他始终不敢明说,他怕,那样的血腥会刺激到宇文淇。他是六岁那年接任掌门之位,可从他拿得起随云剑开始,他就和杀戮相伴。
若不是那样,如何能让青门饮冠上引魂饮血之名?
“那年在万和谷,你说的那样简单,我还真的信了。可如今,你怎敢对我说了这么多。”宇文淇幽幽的叹了口气。
柳筠衡闻言笑了:“你果真是贵人多忘事,谁说了要我用一生还他十年的?既是这样我想你迟早都会知道,景王爷,你就没查过我的资料么?”
宇文淇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对他道:“我一直等你说。若你不愿说,查了也无益。”
他的眼神清冽,看的柳筠衡心头一颤。
柳筠衡忽然就笑了,和他一起在青门饮的人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来试探他。可怀中之人相识相处一年未满,却对他深信不疑。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日更三千,我昨天拿到《金陵梦里忆琴音》的校对稿了,大概这几天可以修好。
人与人的信任是相互的。有的时候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