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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跌跌撞撞的。近侍都是小心在旁边侍候着,甚怕太子殿下伤着了。
直到有宫人来禀话,是来送了醒酒汤。
这可是太子妃的心意,近侍自然不敢阻拦的。
醒酒汤,由得宫人呈了上来。司马仁听近侍在耳边嘀咕了太子妃几字,勉强还有些神志,亦是端起了醒酒汤,就是一气饮了。
饮了后。
太子司马仁就是抬头,打量了一眼那个送了醒酒汤的宫人。
就是这一眼……
司马仁愣了那儿。
又是那一张熟悉的脸。那是一张与荣娘有七分相像的容貌,望着那宫人福了礼,立了那儿娉婷之姿时。
司马仁的脑海生疼着。
“……”
近侍瞧着太子殿下不舒服,就是跟宫人说了小话,想让宫人离开。
宫人望了太子殿下一眼后,目光微是眷恋。便是一福礼后,准备告退。
就是此时,太子司马仁的手指向了宫人,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花蓉。”
宫人忙是给太子司马仁行礼。
“花容月貌?”司马仁问了一句。宫人花蓉颇是羞涩的模样,她浅浅一笑,又似乎觉得失礼了,就是低了头,回道:“蓉是蓉树的蓉。”
“是吗?”
司马仁说了两字后,站起身,道:“你留下,陪孤说说话。”
“诺。”
花蓉回这话时,心头是窃喜的。
近侍在旁边,瞧着太子殿下司马仁对待这个宫人花蓉的态度,莫名的就是献媚了两分。作为殿下身边的近侍,只要是可能得宠的,近侍自然都乐得亲近些。
枕头风,从来就是最利害的玩意儿。
近侍哪怕是阉人,也是懂这个道理的。
近侍瞧着花蓉貌似就是得了殿下的另眼相看啊。
这一起事情,瞒不了人的。很快的东宫的另一位女主子,太子妃谢蕴就从掌事嬷嬷那儿听说了。送醒酒汤的花蓉得了太子殿下的一些特殊待遇。
“这个贱婢。”
陪嫁嬷嬷很生意,都是难得的说了不雅的字眼儿。
太子妃谢蕴倒是目光平静。
“嬷嬷,无需要在意的。”谢蕴说道:“太子就是问了几句话,留那个小宫人聊了一会儿的天。你啊,太心急了。”
“太子妃,您太宽容了。”陪嫁嬷嬷这会儿,真有一种急得要冒火的感觉。
对于任何勾搭了太子的宫人,不管是婢,又或是妾呢?
陪嫁嬷嬷都不乐意的。要知道,这宫里的女主子,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太子妃啊。更何况,太子成婚这些年了,一直是没有纳了一婢一妾的。
莫名的,冒出了一个花蓉,陪嫁嬷嬷是心生警惕的。
有一有就二,就宫中的宫女太多了。多少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陪嫁嬷嬷自然是表示发现一个摁倒一个,发现两个摁倒一双。
“嬷嬷,就是一个宫人罢了。她还未得宠呢,便是得宠又如何?”
谢蕴是真沉得住气,她道:“只要不是士族出生,若那等宫人就想挑了事非,本宫自然有拾的法子。”
“嬷嬷,咱们且静观其变的。”谢蕴叹息了一下,她目光里,微是难过的模样,她说道:“本宫一直没怀上子嗣。到底是不能装了假贤惠。”
“太子需要皇嗣,国之储君的位置才能安稳。”太子妃谢蕴的目光,从来不光是在皇宫后苑的一亩三分地上。
谢蕴更明白的。不管是她自己肚子里生下来的皇嗣,又或是抱养的。只要是太子的子嗣,只要是由她养育了。
她自然有法子,给谢氏一族这个娘家带来了天大的好处。
第42章
花蓉就像是东宫里,这个平静的湖面上飘落的一根羽毛,起了一些微澜。尔后,就是沉寂下来。
因为,那之后,太子司马仁并没有再多见了花蓉。
花蓉依还是花蓉,到底没飞了枝头做了凤凰。其实,这样的境遇对于花蓉这等宫人而言,是挺悲惨的。
在主子眼中,若你得了赏识,真是过了明面的身份,自然有人捧着。
可你只是一时的被注意,之后被搁置了。那么,眼红你的,嫉妒你的,各色各样的羡慕嫉妒恨,让花蓉在东宫的日子并不好过。
太子妃谢蕴的陪嫁嬷嬷因为有太子妃一些吩咐,倒没针对了一个小宫人。就算如此,花蓉也被孤立了。
冷眼旁观下。
太子妃谢蕴只是当了观众,瞧了一出众人上演的人生悲喜剧。
又是一回差事上,被人穿了小鞋。
花蓉很伤心,她受罚了。这不是第一回,已经让花蓉忘记了,这是第几回?又或是第十几回?
公道?
在皇宫后苑中,是没有的。
东宫内,亦是如此的。
这时候,已经是太和二年的春。
这一年,春。
三月初一日,荣娘满了二十整岁。三月初三日,刘之烨十五周岁的生辰。
入了春末时分。
一天的午后。
荣娘正是绣了小衣裳,她在给腹中的孩子备了出生的用品。这时候,已经怀孕五个月的荣娘小腹凸起,特别的显眼。
“叩叩……”
院门处,传来了敲门声。
荣娘起身,笑道:“来了,来了。”
这会儿,会归家的。荣娘想来,必然是她的亲娘赵春花。
至于刘之烨在做豆腐买卖,不到了夕食前,是不会回来的。赵春花在午饭后,去外面买了豆子。这会儿,应该是买好了做豆腐的豆了吧。
荣娘这般想着,便是打开了院门。
结果,出乎了荣娘的意料之外。
在院门外的,是一个嬷嬷打扮的老妇人。她的神情严肃,似乎不苟言笑的模样。她打量了荣娘时,那目光真是如炬一般,跟小刀子刮过了荣娘的脸皮似的。
“你找哪位?”
荣娘寻问了一句。
在荣娘的记忆里,她并不认识这一位老嬷嬷。
之所以荣娘会认为是老嬷嬷,是因为这个老妇人的装束等像极了在刘府时,那些主子身边得力的管事嬷嬷打扮。
那衣裳料子好,款式嘛,还真个是奴仆的装束。
主子与奴仆,再是如何?还是有些区别的。在刘府那些年,这点子眼力荣娘还是锻炼出来的。所以,她一眼就瞧个明白。
“可否一述?”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音。那声音温柔,又带着一些婉约的味道。
荣娘顺着声音的来源,瞧见了巷子边停靠着一辆马车。那马车的帘子掀开,一位容貌端庄的女子,正是开口说了话。
瞧那一位的气度,荣娘知道了,这定然出身不凡的。
只是,来寻她做什么?
荣娘纳闷儿。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