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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钻。三个人静默无声的站在那里等风吹,直打着哆嗦。
真真红着眼眶发抖,见那两人都看着自己,竟笑了:“你们看我做什么。”又说,“你们别看我啊。你们别看我,你们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我该想些什么。”声音里头微微有点子哭腔,也像是冷的,“我哪知道我现在该想什么啊?”
见楚望仍旧望着她,“楚望……”又有些天真的笑了笑,问道:“我是不是错了?我那会儿是不是不该跑,不该想着自己保命?”
楚望一瞬不瞬盯着她:“你不跑?上海名媛跳楼大减价,一个还不够,你们两个一起给日本人买一赠一?”
真真眉头一下一下的皱着,一会儿像在忍着不哭,一会儿又像在忍着不笑。
楚望轻轻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另一手将她眼睛捂住,小声说:“哭吧。”
几乎是在说出这两个字一瞬间,她手心里一烫,真真眼泪汹涌流了下来,开闸放水似的根本抑制不住。
许小姐似乎也有些动容,上前来要安慰她;楚望将真真带离她远了点,“知道哭就没什么事了。”又说一句,“既然没什么事,许小姐就请回吧。”
许小姐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下楼梯走了。
该想些什么呢?
娇养了一辈子的王子,为了迎娶你不畏前路、为你披荆斩棘,斩妖魔、手刃巨龙……等到了城堡底下,却做了别人的骑士。
也说不好谁更可怜一点。
也不知陪真真哭了好久,天也亮透。外头似乎来了好久的电,馄饨摊、油炸桧和豆腐脑并驾齐驱的吆喝着昭示着天亮了,是时候该起床了。
好容易等真真哭够,拉着她的手一齐从后门出了医院。除了工部局的黑车等在那里,林梓桐不知怎么也来了。真真一见他,眼泪哗的又流了出来,毫不犹豫的一脚飞踢上去,嘴里骂道:“你们这些狗屁吃屎的王八军官”
林梓桐双手摊开,作了个投降的姿势节节后退;等不能退了,只好活生生忍着一脚又一脚的高跟鞋飞踢;一面忍着痛,指指她,想问问楚望是怎么回事。
她致以同情的目光。
薛家司机等在不远处。她倒不劝她直接回家,由着她揍揍林梓桐解气。
接着一转身,拉开工部局副驾驶室车门。
关上门,谢择益笑着发动汽车,回家。
还有力气打人,那么还不算太糟。
作者有话要说:*去看别人的书,发现我的一段对话别人可以写成三章,真是汗颜。总结一下,其实就是笔跟不上脑子的速度,其实有许许多多的细节可以留待补充,那么这篇文到现在说不定就有九十万字了……但是我实在不想这么絮絮叨叨,所以很多细节的东西一笔带过,留待想象的过程中,每个人的思考方式不同,大概偶尔会造成一点误会。
*来吧看到好多小可爱没看懂!!她爸爸是上海海运副局长,但是上海是五口通商的一口,所有关税都不是我们自己的!他的日常工作,就是讨好列强……
他有钱有权有手段就是不敢得罪外国人,薛家只有钱……他从头到尾都在放狠话!!
叶从没变过!!!他拿着戒指来跟真真求婚要跟她私奔的!!!听说有人被强奸了,真真又一晚上没消息,他发疯了似的找,找到医院来,发现被强的是沈!!她爸爸在!真真也在!!!而且她爸爸看出来了!!拿着戒指不去求婚,真真以后怎么办???
第86章一 夜之二
车开出一段,谢择益才轻描淡写的说:“其实不能怪他,他开车已经快过我。”
楚望看了他一眼,“哦,原来你们从一个地方回来的。”
“倒不是。人各为其主。很不幸的,他在我对面。”
“所以你是为自己回上海太慢做开脱的?”
“不,我为林军官开脱。”
从这三言两语里,旁人听不懂,她却能做一点推论。既然林梓桐去拦截,那么对方很可能与江西有关;在谢择益对立面,很可能江西方向有进展,所以南京紧张了,故而这两人,一个是护航,是一个是防备。
既然与江西与英国都有关系,也就是说,谢最近受命,很可能要为研究院效忠了。所以这番话也可以理解为他在说:“我跟你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等回了家,送她上楼,正洗漱着,谢择益在外头打开唱片机;屋里哗哗水声和华尔兹伴奏下,他将盥洗室门推开一条狭窄小缝,目不斜视的小声补充了一句:“还有人有动作了。你做好准备。”
听到这句,她心里一动。想要细问,待用毛巾将头发包住,穿上睡衣推开盥洗室门出去时,他房门仍旧开着,舞曲从里头轻快的跳跃出来,风吹动窗台纱帘,也吹进来阵阵白兰花香。谢择益已经走了。她拿走唱片指针,替他将窗户关上,带着诸多疑惑睡掉半个周末。
她从谢择益的小心翼翼、将保密章程抛诸脑后的欲言又止揣测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疑惑也都很快得到解答。
起床时桌上摆着刚切成片的水果、musli酸奶,咖啡机也修好了,咖啡机上用便签歪歪扭扭的写着简明扼要的操作方法,一行字像小学生造句似的越写越大。
吃过早餐,将头发松松挽了髻,随意在旗袍外头套了件大衣出门。楼下停着谢择益的车,驾驶室里却坐着汴杰明。一上车,他就盯着她的眼神说:“是不是想问长官在哪?”紧接着又是笑嘻嘻一句打趣:“一会儿就见到了,他叫你先别太想念他。”
谢择益托人带的这类骚话她向来是懒得搭理的。不过听说很快就会见到,仍不有些惊讶。
越界筑路inft外头的巷子都被把守起来,封锁圈又扩大许多;车缓缓驶入,一路上都是嘈杂的英军,多了好些生面孔。看来对研究院的重视程度更上一层楼,肯舍得注入新鲜血液了。
一进研究院,一切看起来还跟往常一样,气氛却莫名的紧张起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模糊了起来,好像从未见过她,她也从未见过;每一个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的人都脚步匆匆,每间屋子,人一进去,立刻警惕闭锁房门。
这感觉好似兵临城下使得人人自危,士兵高筑起城墙堡垒,火焰箭塔也统统满上弓弦。
她加快脚步去了五楼。玻尔等在i组实验室门外,一见她,皱着眉头招招手示意她快一点。跟在玻尔后面,刚踏进实验室,他立马将门紧紧闭锁上。
一见她进来,不少人都抬头来颇有些不快的瞥她一眼,立马又低下头整理起自己的资料。
她那个“早晨好”的微笑僵在脸上,转头问:“怎么了?”
玻尔打开保险柜拿出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