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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粗神经的奈奈夫人和当时一门心思扑在如何教导兄长学习魔术的阿陶本人了,情人节当时倒是委婉的说了“想要阿陶姐姐的巧克力”,结果只得到了义理巧克力。
至于那份被她加了大量甜牛奶和砂糖的本命巧克力在当天晚上刚刚做出来后就被她毫不犹豫的塞到了兄长的嘴里,足以腻死人的甜腻感让卫宫士郎第一次怀疑阿陶究竟是不是真的想给他巧克力还是另类谋杀。
……毕竟在那之后她再没做过巧克力了嘛。
义理也没有。
一转眼,距离那场改变了人生的大火灾已经是十年匆匆而过。
此时卫宫士郎已经是高中二年级的学生,间桐樱也是高中一年生,卫宫陶中学三年生,和已经搬走好几年的田家之间的来往除了节假日偶尔交流,就只剩下了平日里的电话联络。
说到阿陶曾经学生时代的平静生活,其实就不得不提名为间桐樱的后辈在其中起到的帮助据卫宫陶说一开始的印象只是主动凑过来邀请她一起玩的学姐,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和阿陶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不得不说,两个不是外向性格的人凑在一起产生出来生人勿进的强大气场,着实起到了非常不错屏蔽外来打扰者的效果。
细腻、温柔、娴雅、体贴,间桐樱对少女而言毫无疑问是值得依赖撒娇的姐姐形象,这些年间也在卫宫家里帮了不少的忙男孩子和女孩子毕竟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即使本质是神兽,外表和心理也的的确确是少女,即使没有生理上的某些烦恼,属于少女特有的柔软困扰还是存在的。
结果就是在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间桐樱成了不亚于卫宫士郎的亲密存在,一不小心让她在卫宫家里有了单独的房间不说,妹妹和自己交流的时间也有明显的减少。
“妹妹和哥哥住在一个房间里无论怎么想都太奇怪了!……诶?问我为什么会想和樱学姐住在一个房间?比起男孩子的哥哥的话,两个女孩子晚上睡在一起的话显得很正常吧?而且晚上也可以说些小小的事情,因为是女孩子的秘密,所以哥哥不许听哦~”
中学二年级的某一天里,这样说着的女孩在当天晚上不顾兄长的阻拦和留宿间桐樱第一次睡在了同一个房间,第二天早上也是被间桐樱从被窝里挖出来亲自帮忙穿好了衣服拽去洗漱的。
叫醒喜欢赖床的妹妹本来一直是属于卫宫士郎的任务,本该属于兄妹日常中的一环被人若无其事的抢走还说不出任何的反驳。卫宫士郎只能在后面看得瞠目结舌,然后浑身不舒服的去准备早饭。
怎么说呢。
卫宫士郎皱紧了眉头。
……微妙的,有种阿陶要被夺走的感觉呢。
和田纲吉截然不同,间桐樱女孩子的身份就是最大的后援本来只有两个人的生活,很多时候的阿陶不曾避讳过自己的兄长,夏日的夜晚里里穿着薄薄的睡裙到处乱跑、两个人挤在仓库里对着卫宫切嗣留下来的书籍研究魔术,那些手臂肌肤毫无阻隔紧密的贴在一起时间仿佛瞬间就离开了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取而代之的是间桐樱一次又一次严肃又认真的说“女孩子不可以和哥哥这么亲密”的教导。
但是这种事情其实没有办法,并不是卫宫士郎想说不愿意就能成功阻止的。
正如间桐樱有意无意间说的一样,没有哪个哥哥会永远陪在妹妹的身边。选择了作为卫宫陶的身份长大的她迟早会摆脱幼年的姿态,甚至不需要彻底长大之后才需要骤然面对分离,因为她远离开自己身边的速度是缓慢而无法停止的。
不知道是不是神兽成长的速度和普通人类不一样的关系,卫宫陶成长的速度极快;短短几年间,取代了年幼女童圆润可爱外表的是独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女特有的修长身体和纤细四肢;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里,原本必须要用手牵着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另一个模样,开始将目光投放在了别人的身上。
在发生了无数次对两人来说本来理所当然却被硬改成“不应该”的细碎琐事之后,卫宫士郎面对阿陶的时候嘴角开始无意识的拉平。
……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即使还像过去那样跟在自己身后甜甜的叫着哥哥,即使她生活的中心从未改变,但是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到了她的人生之中,分割走她的注意力。
充盈在胸口的感情既是怅然若失,也是心有不甘。
“……稍稍有些后悔了。”
某个休息日里,正在准备午餐的卫宫士郎下意识自言自语了一声。
“诶?哥哥指什么。”悄无声息站在旁边的阿陶手速飞快的捏了块切好的厚蛋烧塞进嘴里,三两口咽下去后舔了舔自己的指尖沾着的油渍,满不在意的问:“后悔什么了?哥哥是考试写错了选择题还是买错了什么东西?”
卫宫士郎侧过眼神,然后迅速把目光从阿陶唇齿间一闪而逝的鲜红舌尖了回来。
“我是说别的事情。”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把阿陶的手拽过来用毛巾细细擦干净后,筷子夹了一块厚蛋烧,看着她低下头张嘴把筷子上那一块咬进嘴里。
“说了很多次不要随便咬筷子啦。”花了点力气把筷子从对方嘴里拽出来,卫宫士郎无奈的看着筷子上那一个明显的牙印。“你连石头都能咬碎的牙齿能不能放过这些木头筷子啊。”
卫宫陶扭开头,就当自己没听见。
作为兄长的那个无奈的叹口气。
“还没告诉我呢,哥哥在后悔什么。”卫宫陶忽然戳了戳兄长的腰侧。
卫宫士郎下意识想要回避这个话题。
刚刚不小心发现的那份阴暗的心理,怎么想都不适合摆在阿陶面前。
……不希望阿陶的身边出现除了自己以外的存在。
这样的心思很奇怪吧。
卫宫士郎难得有些心神恍惚,导致的结果就是手里一抖,刀锋割开了手指。
“呀!”阿陶吓了一跳。
刀口很深,血流过手指,卫宫士郎却只是看着发呆。
“……好多血,总感觉有点浪。”
他盯着自己手指上的血,木呆呆的说。
“……诶?”难得被兄长的脱线弄得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兄长举着手指递到自己面前:“这些血多多少少也算是魔力补充吧?阿陶要不要舔掉?”
其实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句话都是非常不对劲的,但是莫名的放在这对兄妹之间就是类似于“今天加餐是秋刀鱼要不要吃”一类的级别。
卫宫陶皱皱眉,还是选择凑了过去舔掉了那些血。
手指被含在嘴里舔掉上面血迹的感觉非常微妙,先前很在意的舌尖细细舔过刀口的位置,能清楚感受到刀口一点点愈合的麻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