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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怀里。
被那一声哥哥叫得愣住的只有白兰一个。
而且自那以后,无论他如何尽心思试图让她再喊一声哥哥,女孩也都不会回应他了。
后来这位女性察觉到了来自身边的危险,不惜背叛家族带着自己的女儿逃离意大利,白兰偷偷帮了忙,但是临走时女孩警惕冷漠的眼神依然无意识让他心口发疼。
那个眼神,成了白兰无法摆脱的梦魇。
……他扔掉了原本是自己的宝贝,然后被别人捡走,细心呵护起来了。
明明是真正血脉相连的同胞兄妹,但是却疏离犹如陌生人。
没办法啊,先犯错的是他啊。
越是温柔的小动物也越是记仇。
少年苦笑着,并在逐渐掌权之后,阻止了来自父亲的手下试图继续寻回妹妹的行为。长大后自己更是亲自去她现在的住处那里看了一遍,抱着某种连自己也说不清楚的遗憾和释怀,在那里呆了好几天的时间。
他实在是不想在她眼中看到和当年一样的目光了。
而且如果那个人能做的比自己更好的话,就这样让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度过一生也没什么不好……就算代价是再也看不到她,也是可以忍受的。
从小就藏在他心底深处的这一个完全不像是白兰杰索会许下的愿望,命运也没有让他得到满足。
被迦尔纳带到那女子面前、看到她的第一眼,白兰的心里就只剩下了一句话。
“……喂,别开玩笑了,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啊。”
*****
纯白的孤塔中是螺旋上升的楼梯,中途开始生满无数的深红荆棘层层缠绕,完全拒绝来者想要登往顶端的打算。
高文没能踏入高塔四周的结界,高塔的主人只容许了白兰和迦尔纳两人进来。
“停下你的脚步,迦尔纳。”
狂王立于高塔的顶端俯视着他们,在和对方目光相对的那一刻,狂王生满骨刺的尾巴在他身后暴躁的卷断了几根粗|壮高大的荆棘。
“但这是master的意思,库丘林。”
“她的意思也不可以,你觉得我会让你见到她吗。”狂王冷漠的眯起那双血红色的眸子:“……特别是在我知道她召唤你的原因是‘希望你杀死她然后终结这一切’之后?”
白兰杰索闻言望了一眼眼前的迦尔纳,意味不明。
迦尔纳没有解释,也没想解释,他只是稍稍侧开身子露出了背后的白兰,一脸平静的说道:“我不打算在这里和你吵架,库丘林,我不上去也可以,你来带着这个男人去见御主吧,这好歹是她的心愿。”
对方烦躁的啧了一声,荆棘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温顺的分开了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路径,在白兰试探性绕过了迦尔纳踩上楼梯的同时,荆棘们又细细密密的重新封住了狭窄的入口。
库丘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不是要见她?那就过来吧。”
于是白兰被带到了孤塔的顶端非常简单又极为宽阔的房间,灰白两色作为基调,一套桌椅,一张白色的大床,还有安安静静坐在床畔,微笑着逗弄着怀中白兔耳朵的银发女子。
库丘林止步于门口,在对方望过来的瞬间扭开了头。
“啊,来了?”她放下怀里的兔子,手腕上的锁链发出了一连串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意外啊,除了发色,你和我一点都不像呢……你真的是我的兄长吗?”
白兰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手腕和脚踝上的锁链。
“……你在逗我。”
他盯着卫宫陶那双无辜的眼睛。
“你在逗我,卫宫陶;还是说你的脑子终于不清醒了。”
“没有啊,我清醒极了……唔,兄长大人,先这么叫你好了……请问我看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哪里都是吧?”
卫宫陶笑盈盈的看着他:“完全没有啊,倒不如说我从未如此清醒过。”她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除了这个让我目前还有些小困扰以外。”
白兰抬起手,似乎是要想要去触碰她那双非人类的金色龙瞳,不过手指距离她的脸颊尚还有些距离的时候,狂王充满了血腥味的杀机贴上了他的后颈处。
“喂,允许你见她可没让你动手。”
白兰仿佛完全没感到对方的杀气似的,只是固执的想要和她讨要一个答案:“为什么,阿陶。”
面前端坐的女神温柔的弯弯眼睛:“兄长大人是在问什么为什么呀。”
“……当然是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我的妹妹。”白兰倾下身子,手掌按在她的膝盖上,缓缓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语气轻柔到诡异:“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不去找你、强行无视你成为了卫宫士郎的妹妹的?”
但是现在算是什么糟糕的情况啊。
“我以为我从降生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没法做一个普通女孩子了,兄长大人。”女神顿了顿,略带了几分疑惑的反问道:“不过……卫宫士郎……是谁?虽然我的确是姓卫宫没错,不过那个人是谁,血亲的兄长不是你吗?”
“诶?”
这一次换做白兰愣住了。
阿陶仍然在问:“难道是我在你的世界里认识的人吗?”
白兰沉默了好久,才扬起了灿烂至极的笑脸:“不,你说得对……血亲的兄长是我才对,阿陶。”
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昂着头用一种小孩子似的天真表情望着她。
“不过我好像暂时离不开这个世界了啊阿陶~穿越平行世界我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的恢复时间,现在看起来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有呢~真是困扰~”
“时间流速不一样啊,外界的一分钟是这里的一百分钟,兄长大人如果需要两个小时的恢复,大概要在这里渡过七八天的时间吧。”
“……那么阿陶会在这期间陪着我吗?”
像你陪着那个人一样,你会愿意陪着我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毕竟你是我的兄长啊。”
白兰也露出了笑脸:“……对啊,理所当然的啊,我还真是在说些奇怪的傻话呢。”
哥哥保护妹妹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他当初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亲生妹妹交出去呢,明明放在自己眼睛下面才是最正常的做法……明明也是存在的,把这孩子留在自己身边长大的未来。
即使是在自己身边长大,她也可以露出发自内心笑容的那个未来。
用几十年的时间难道还不足以弥补当初的错误吗……
看吧,他浪了多少宝贵的时间啊。
“……不过哥哥,”听见某个称呼的白兰瞬间抬起脑袋,一脸期待的看着笑吟吟的卫宫陶:“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