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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其勒图将油灯挂在车壁上,又递给顾景一个水囊。
顾景喝了口水,又接过食物,吃了几口,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其勒图道:“吃完再说。”
顾景囫囵吞枣地吃完了,阿其勒图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顾景,淡道:“拿到了。”
顾景眼睛瞪大,接了过来,是一个致的雕花小木盒,刻着繁复的花纹,顾景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底下铺了白色丝绸软布,上面放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淡蓝色的晶体,在暖黄的光线下,散发着淡淡地光辉。
顾景和脑子里的图案比对了片刻,一模一样,这正是芜地砂!太好了!没想到这么顺利。
阿其勒图看他神情,知道**成没错了,还是问道:“可是?”
顾景兴奋地点了点头,又将盒子小心翼翼地盖上,递给阿其勒图。
阿其勒图没有接,淡道:“把它好。”
顾景小心地将盒子放在怀中,又问阿其勒图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形。
阿其勒图轻描淡写说了,不过从寥寥几语,顾景依然听出了惊心动魄。
昨晚,阿其勒图带着几人闯入了王宫,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可能是芜地砂虽然珍惜,却没多大用处,被随便放置在了库房的架子上,然而,几人出来的时候却被发现了,众人拼死护着阿其勒图逃了出来。
阿其勒图早有准备,反应迅速地出了城,就在他们出城后没过多久,城门就落了锁,至于后来,城中一晚上的兵荒马乱,王宫灯火的彻夜未熄,众人就无从得知了。
阿其勒图早安排了人接应,本打算休息一天再上路,然而,却意外地接到哈尔格苏的飞鸽传书,上面写着,‘事情有变,速回!’
一行人披星戴月,比来时提前两天赶了回去,哈尔格苏已经焦急地在等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码字的时候突然看到新闻,太震惊了,刷了微博,一下就到这个点了,又短小了orz。么么哒~晚安。谢谢一路陪伴我的小天使,对短小的我的鼓励【嫌弃】和不离不弃,爱你们么么哒~
☆、第57章风吹草低见牛羊(十五)
“查干巴拉要举行继位仪式?”顾景惊愕地问道。
“没错。”哈尔格苏一贯似笑非笑的脸也显出一丝忧虑,“父王中了寸息的事不知如何流传了出去,族中人心惶惶,就在你们出发的第三天,查干巴拉那一党人,召集了所有贵族,要处死宝音,并请查干巴拉继承首领之位,复议者甚多,现在查干巴拉占理,奥尔哈斯一言不发,继位仪式就在八天以后。”
阿其勒图沉吟不语,过了片刻道:“父王现在情形如何?”
“还是老样子,昏迷不醒,你说去找解药,可否找到?”
阿其勒图点点头,哈尔格苏面色一变,“果真?那父王有救了?”
阿其勒图皱眉,“还差一味药材。”
哈尔格苏刚舒展的眉头又蹙了起来。努哈桑虽对他与母亲不闻不问,却也并非绝情,在他有限的幼时记忆中,抽丝剥茧地寻找,还是能找出那么一星半点带着些许温情的回忆,他并不希望努哈桑就这么被人害死了。
阿其勒图又叫来了查克多,几人商议了一番,现在唯一能阻止查干巴拉的只有努哈桑了,然而,去找素蔺花的人还没有消息。
顾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决定先将剩下的药材处理了,万一素蔺花找到了呢。
他连续熬了几夜,眼睛下面挂上了浓重的青黑,不用化妆就能cos国宝。阿其勒图整天也是早出晚归,两人虽然同床共枕,却竟有几天没有说上一句话了。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一间不大的毡包隐隐透出微光,屋里,地上杂七杂八地堆满了瓶瓶罐罐、装草药的袋子和捣药罐等杂物,唯一的桌案上也是乱七八糟,中间一小块地方铺着一层帛布,上面有一小堆白色沙粒,仔细看还隐隐透出一点淡蓝色。顾景小心地将已经磨成粉末的芜地砂用要瓶子装好,入了怀中,揉了揉眉心,所有的准备工作终于做完了,就等着素蔺花了。
顾景提着油灯,回了住处,塔娜倚靠在帐内一角,正在打瞌睡,顾景放轻脚步,打了水,随便擦洗了一番,又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塔娜,“醒醒。”
过了片刻,塔娜慢慢睁开眼睛,看清顾景后,脸上出现一些慌张。
顾景食指竖在唇中,嘘了一声,对她眨了眨眼,“没关系,快回去睡,害你跟着我熬夜了。”
塔娜愧疚地看了他一眼,还想伺候他就寝,被顾景赶了回去。
顾景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睡,虽然所有材料都处理完毕,但是素蔺花却十有**找不到,除了努哈桑,真的没人能阻止查干巴拉了吗?
“系统,如果解药做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仪式?”
“阿其勒图这几天似乎有所动作。”
“什么动作?”
“他好像查到了什么,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
这时,外面传来一些动静,有人进来了,走到了床边,顾景感觉到脸上一丝冰冷拂过。
“还未睡?”阿其勒图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有些低沉。
☆、第58章风吹草低见牛羊(十六)
顾景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瞳仁,阿其勒图下巴上冒出了一点胡茬,俊美的脸上有一丝疲态。
可能是周遭太过安静,也可能是光线过于朦胧,顾景从他的眼眸深处,竟看到几分熟悉的温柔,一贯端肃的脸仿佛也柔和了下来,顾景看着看着,恍惚看到了李澜,温柔的、深情的、无赖的,一张张面孔交替变幻,最终定格在婚礼那刻。
阿其勒图的眉头微微皱起,伸手抹向顾景的眼角。
顾景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哭了,忙胡乱擦了擦眼睛,掩饰般笑道,“好困。”说着翻了个身。
身后静了片刻,脚步声离开,传来洗漱的动静,和喁喁说话声,没多久,床榻下陷,一个温热的躯体靠了过来。
阿其勒图将顾景扳过来,在他还没回神的时候,亲了上去,浅尝即止,缓缓摩挲他的背部,“为何要哭?”
顾景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不敢再看他的脸。
深夜寂寥,所有的思念一股脑的涌了出来,白天还能稍稍忍受,一旦到了夜晚,情绪仿佛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直冲云霄,如同炽热的熔岩般滚滚而来。
真的还能再见到李澜吗?
阿其勒图没有听到回答,手指插入他的发间,缓缓摩挲,用了点力道让他抬起头。
顾景眼角有些红,阿其勒图看了他半晌,没有再说什么,将他按到怀里。
顾景的头贴到他的胸前,“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