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或许他们，还是朋友
确实没想到，这谁能想到他们说了半天极霸娱乐的坏话，方白却是极霸集团员工的儿子！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不已。
好在这份尴尬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
刚才跑进会场的那个穿着蓝色工服的小青年跑出会场来到方远山身边。
“方工，设备已经就位，什么时候开始组装调试？”
“走。”方远山点了点头，又朝众人道：“我还有工作在身，就不多叨扰了，蛋......方白你过来。”
“干吗？”
“过来帮爹干点活。”
“啊？”
“啊什么啊，你要看的比赛八点钟才开始，又不耽误你看比赛，年纪轻轻一身懒毛病。”
方白无语，得了，这是被当成苦力了。
方白转身对众人道：“你们先进去吧，我去帮老爹干点活。”
没人搭理他，方白皱了皱眉也没多什么，转身跟着老爹进了会场。
方白一走，许硕嘴角就勾起一丝冷笑，哼道：“我说呢，搞了半天，队伍里还有个奸细，饭菜那么香，他怎么可能闻到咱们都闻不到的药味，说不定就是极霸集团安排过来骗取咱们信任偷听战术的。”
徐成皱眉：“这是我室友，是我铁哥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瘦猴许硕发出一声嗤笑，“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罢了，还铁哥们呢，你看他那见钱眼开的样子，说不定极霸集团给他五千块，就把咱们给卖了。”
徐成还要说什么，却被王远制止打断，“好了，人心隔肚皮，小心点总是没错的，咱们一会进去重新商量一下战术。”
王远心中暗叹，他还真是没想到，徐成带过来的好兄弟居然还有这么一层身份，作为商人他见过太多为了利益背叛朋友兄弟的实例了，更何况像方白和徐成这样的学生年龄还小，眼界不够开阔，比成年人更经不起诱惑。
多少无知的学生为了借那么点钱，居然把自己的果照和身份证件合影拿出去抵押的，然后身陷囹圄。更有甚者为了几千块钱的破手机把自己的肾都给卖了的。
根据王远观察，这个方白确实有点见钱眼开的感觉，张口闭口就是钱，说实话不怎么令人讨喜的。
为了几千块钱，把众人给卖了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最主要的是，方白如何知道饭菜里被下了酚酞的？这点到现在王远都想不太明白，从小鼻子就比常人灵？如果是刺激性气味那确实很好分辨，但如果只是很淡的药甜味，那鼻子再灵也不可能在杂味众多的菜品里闻到吧？
自己这外甥徐成还是年轻啊，啥时候也该在看人交友这方面提点提点他，王远自认为自己看人很准，跟着自己学学，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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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这衣服换上，有些设备上上了油，别抬设备的时候蹭到你衣服上。”方远山将自己身上的蓝色工服脱了下来，递给方白，露出自己身上的保暖毛衣和保暖裤。
方白瞪眼，“衣服给我了，老爹你怎么办啊？你穿啥？”
“我又不搬设备，不怕脏！”方远山理直气壮。
“可你穿着保暖裤进去不丢人吗？”
“嘿你个小兔崽子，还嫌你老爹给你丢人了？老子在公司打地铺睡都睡了，穿紧身保暖裤怎么就丢人了？又没穿大裤衩子，正好让他们开开眼界，看看硬汉的身材线条！”方远山一巴掌拍在方白脑门上。
“行吧，你说不丢人就不丢人吧。”方白翻了翻白眼，成年人的世界观跟他们这一代就是不一样，要是哪天让方白穿着保暖裤去教学楼上课，他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爹毕竟也是快接近五十岁的大叔了，好像也不是那么丢人。
方白和其他身穿蓝色工服的技工人员开始忙活起来，老爹在一旁指挥，不时告诉方白几句这些设备都是干啥的，啥啥啥型号，哪国产的，怎么怎么牛逼。
他也不打算以后做个工程师，自是不太认真，老爹却总是苦口婆心的劝他，多学点总没坏处。方白倒也没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倒是搬东西时被分了心，加上不太熟练，蹭了一身黑油，浑身弄的脏兮兮的。
这些设备有些是前面舞台的钢铁支架还有些灯光和led屏幕和桌椅，有的是打比赛临时用的服务器和交换机。
此时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少部分观众们陆陆续续已经到了，方白抹了抹汗朝坐席上看了看，徐成洛唯我他们都不在，估计是呆在在选手们专用的准备室做战前准备，也是预料之中。
下一刻，方白怔住。
在c区会场的观赛入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纪馨还是穿着上午的那一身英伦风的的女装，倒是换了一双红色高跟鞋，此时神色淡然，面无表情。
而在她身旁，一个男子西装革履打扮整齐，头发一根一根梳理的一丝不苟，长相颇为英俊，正边走边笑着跟纪馨聊着。
那个男的方白见过，是信工系学生会会长，赵浩然。
赵浩然此人家庭条件方白不曾知晓，但印象中是一个在大学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软件公司的能人。
当初学校竞选学生会长，赵浩然以百分之88的高得票率毫无悬念的成为了继任者，确实才华横溢。
看到这对沙雕侠侣成双成对的进入场馆，方白心中有些酸了。
但方白也不是那种死心眼的人，倒也是洒脱，纪馨此时过的怎么样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别自讨没趣，方白转身继续干活去了，也没多想。
“狗男女啊狗男女。”
“在一起啊在一起。”
“生小孩啊生小孩。”
“没**啊没**。”
方白哼着不怎么愉悦的忧郁小曲，忙活起来。
纪馨有些神情复杂的看向舞台上那正在忙活着组装支架的熟悉背影，浑身脏兮兮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小时候似曾相识的一幕，那个流着鼻涕泡的小男孩和眼前的身影完美的重合在一起。
方白身旁那个穿着保暖裤不修边幅的黝黑男人也被纪馨给认了出来，是方白的父亲，也是自己父亲公司的员工。
一时间，纪馨感觉自己和方白之间的距离，更加遥远了。
她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干着脏累苦差的工作，没有任何的时间和能力在她的生命中制造惊喜和浪漫？
她怎么能接受自己陪着这样一个即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男人从琴棋书画风花雪月到锅碗瓢盆柴米油盐？
她怎么能接受自己那个在各个场合都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父亲和这么一个粗鄙的老男人在红酒桌上谈论自己和方白的婚事？
一时间，纪馨想了很多，她有点庆幸又有点遗憾。
庆幸的是，她没有脑子一热答应了方白的告白。
遗憾的是，如果当初方白没有告白那该多好。
或许他们。
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