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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里起了一团烟雾,笼罩着那只狐狸,他身影一模糊,再次变得清晰时,已化作了一个样貌俊秀的男子,只是他的衣领还被揪在那中年人手中,看上去很是怪异。
“还不快放手!”狐狸冲那男人一瞪眼,男人这才松开了手。
狐狸直接扑到了胡黎子身上,在他脸上摸来摸去:“小黎!太好了!最近族里事情太多,我还想叫你回来呢!”
“我这不是来了吗?”胡黎子愁眉苦脸地把狐狸从身上扒下来,“爸爸,别这样,有这么多人看着呢!还有,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
那中年人已走到虞竹心面前,期待地看着他:“虞先生,可是拿到了?”
虞竹心与秦炎对望一眼,冲中年人点了点头。
中年人欣喜若狂:“太好了!快进去吧,虞先生,族长一直等在里面。”
一走进屋子,秦炎就看到床上躺着一只皮毛黯淡无光的老狐狸,他脸上的皮都快皱起来了,眼睛混浊,浑身上下充满了死气。他的身边,还有几只大大小小的狐狸守着,看到他们进屋,立刻站了起来。
老狐狸一看到虞竹心,就抬了抬头想要坐起来,可他已经虚弱得连这个动作都无法完成。
这只老狐狸虽然已病弱至此,但秦炎还是无法看透他的修为,也就是说,他应该至少是达到了元婴期。
中年人激动地冲到老狐狸身边:“族长,你有救了!虞先生说他拿到生命之冠了。”
老狐狸身影虚化之后,化成了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向虞竹心伸出手,喉咙里发出干涩沙哑的声响。
“你们先出去吧。”虞竹心对中年人和其他的狐狸说道。
他们当即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你躺好吧,我现在就为你医治。”虞竹心把老狐狸按在床上。
秦炎已拿出了银光闪闪的生命之冠,虞竹心把皇冠套在了老狐狸的头上。
如此华丽的皇冠套在一个干瘪老头头上,乍一看实在滑稽,但银白色的光芒柔和地笼罩着他的全身,柔和而温馨,充满着圣洁的气息。
虞竹心一道真元打在皇冠最大最闪亮的宝石上,白光愈发细密,老狐狸的脸上露出舒服的神情。
不一会儿,老狐狸的身体就被包裹得像蚕茧一样,有节奏地缓慢跳动,如同跳动的脉搏。
显然这是一件治愈型法宝,难怪每次出现都会带给人舒适的感觉。
秦炎好奇地在旁边看着,又看看虞竹心,忽然发现不对劲。
刚才还脸色红润的虞竹心,这回已经脸色发白,汗流浃背,好像驱动这法宝消耗了他大量的真元,非常辛苦的样子。
这法宝会不会对使用者有害处,比如是抽取施术者生命来治愈受术者生命之类?
也就是犹豫了这么一瞬,虞竹心的脸色更进一步变白了,隐隐还泛出了青色,就连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秦炎一惊之后大怒,好不容易把虞竹心盼回了身边,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累?
他抓住虞竹心的一只手,一股蛮狠的真元冲出体内,就要打断他施法。
“别乱来,我没事的。”虞竹心传音过来,因为法术受到干扰,所以白光晃动了几下。
“你脸色难看成这样,还叫没事?”秦炎愤怒地传音道,“我可不许你为了救一个老头子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真的没事,只是我现在没有办法正常运转真元,所以会辛苦一些。”
“你说什么?为什么无法正常运功?”说话间,虞竹心的脸色又青了几分,秦炎再也按捺不住,“你把灵诀传我,我来驱使法宝!”
虞竹心侧过头看着他。
秦炎心急如焚,多耽误一秒,他就心焦一倍:“快点啊!你磨磨蹭蹭什么?还怕我用不好吗?”
虞竹心嘴唇微动,把灵诀传音过去。
秦炎手指一挥,一道粗壮有力的真元如有实质般射入皇冠,一碰到皇冠就像丝绸般铺散开,把法宝裹在其中,霸道地把虞竹心的真元隔开,切断了他真元的输送。
十年的磨砺,足以让他的真元控制力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虞竹心既是苦笑,又是心暖,他身体摇晃了几下,再也站不住,干脆盘腿坐下。
他还暂时不能休息,他留了一丝神识在法宝里,帮助梳理老狐狸的身体脉络,这种事情需要丰富的经验才能做到,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整整三个小时,施法才结束。
秦炎回真元,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身边虞竹心则心疲力竭,面呈菜色。
而老狐狸的脸上恢复了点生气,已沉沉睡去。
“累吗?”秦炎关切道,看到他为了一只老狐狸,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秦炎实在是不忍心。
“没事。”虞竹心虚弱道。
“都这样了还逞强说没事,是不是要挂了才算有事啊?”秦炎不悦道,“如果我不说接手,你是不是准备死撑着把法术施展完?你不要命了?”
虞竹心无奈一笑,轻轻推了他一下:“去把他们叫进来吧。”
秦炎打开房门,中年人和狐狸们都守在门口,不曾离去。
“族长他……”中年人紧张地问。
“暂时没事了,已经睡着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中年人和狐狸们面露狂喜之色,几只狐狸一个蹦蹿就进了屋,中年人一步跨进去,又退出来冲秦炎深深一拜:“大恩不言谢!”
到底他还是个人,还顾忌点虚礼,秦炎还从来没被人这么郑重其事地谢过,连忙道:“你还是去看你们族长要紧。”
中年人又是一拜,跑进了屋里。
他的身后,是胡黎子,他的爸爸又变成了狐狸,蹲在他肩膀上。
胡黎子向秦炎匆匆点了个头,跟着进屋,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眼中的感谢是发自肺腑的。
毕竟消耗了那么多真元,秦炎也感到有些疲累,一屁股坐在了门口。
一双微凉的手,从身后探来,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压。
秦炎心神一荡,握着这双手,放在了嘴边,用力一咬。
“嘶!”
虞竹心一痛,想要缩回手,秦炎死死地抓住,再也不肯放了。
“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野蛮?”虞竹心微微一笑。
“十年了,总要让你看到些变化。”秦炎把虞竹心拉到了身边。
虞竹心靠在他身边坐下。
两人一时无话,虽然沉默着,但心灵是相通的,没有任何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