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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道:“陈贵人有备一些吃食的。不过做老师的总不能去抢徒弟的饭吧?”
储秀宫那一点份利少得可怜,每当去韶华宫的日子,陈贵人与春喜都要尽力做许多馒头点心出来,但还是不够他们几个塞牙缝的,穆承泽又在长身体,云有几次瞧着穆承泽也饿得慌,没好意思与小孩子抢吃的,次次都忍到回府解决。
兰菲道:“少爷就不能在韶华宫传膳吗,饿坏了身子怎么好?”
兰萱想得比她多,只怕在韶华宫传膳不妥,道:“要不咱们府里做好了,多带一些过去?”
韶华宫久不住人,贸然传膳必会惹人注意,穆承泽如今读书写字已步入正轨,云不想节外生枝,思索片刻接受了兰萱的建议:“就从府里带吧。多做一些小孩子爱吃的,我看六殿下也挺饿的。”
兰萱点了点头,道:“那六殿下爱吃什么?”
“……”
云想了半天,穆承泽对口味不太挑,但徐皇贵妃生辰宴上的那颗丸子他还记忆犹新,穆承泽仿佛对丸子比较苦手,于是道,“别做丸子就成。”
兰萱记下了,下去准备不提。兰菲在旁酸溜溜地埋怨:“少爷如今总是三句话不离六殿下,都快把我们忘记了。”
“小丫头,你还吃小孩子的醋不成!”云哈哈大笑,吃饱了拿了一只干净的竹筷捏在手里敲了敲兰菲的头,悠悠地道,“这么闲,你那个青梅竹马怎么还不来?”
“他……出远门去了,这阵子没在家,过、过几日就来了。”
兰菲与王生感情正好,就好像猫被踩到了尾巴,涨红了脸,慌慌张张逃走。
过了一会儿兰萱回来,塞给云一张纸:“少爷,这是我从府里选的几个丫鬟,瞧着还不错,少爷身边也该添人了。”
云揉了揉额角,道:“不是有你和兰菲吗,为何还要添人?我如今除了上朝,大部分时日都呆在宫里,也就回来休息一下,应当没那么多事吧。”
“可是少爷……”兰萱犹豫了一下道,“少爷至今还未成家,这府里没个主内的,我与兰菲再一走……”
“不必担心。”云温声道,“府里还有张管家帮我,处理得来的。少爷我也快二十的人了,那些贴身丫鬟还是不要的好,你帮我挑一些手脚灵便的做做活计就行。”
云于女色上并不热心,上一世四处征战,不愿娶了妻还要累得人家担惊受怕,故而一直未娶。这一世经历了生死,习惯一个人以后,又了个小徒弟,还多出许多安排来,忙都来不及,成家的欲望反而更不强烈了。
另外,还有一桩兰萱与兰菲都不知道的秘密。荣安长公主曾私下向皇帝求过恩典,云的婚事可由他自己做主,所以穆子越也从不插手他的终身大事。
其实云年轻有为,又有爵位在身,想与安乐侯府结亲的一抓一大把,可是不论谁家,向皇帝一打听,皇帝陛下都明确表示他不管,这些人无奈,又试着上门来找安乐侯,说实话,安乐侯脾气还不错,只是一隐晦地提起自家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对方就直接端茶送客了,可不就是看着眼前有个香饽饽干着急,却连个能下嘴的地方都没有。久而久之,他们也就知道,安乐侯八成是不想成家了。
兰萱并不知晓长公主为云秘密求了恩典,而且就算知道,她也放心不下。想当初长公主她与兰菲入府,应是存了让她们两个做少爷通房的心思,只是这些年她们与少爷相依为命,少爷只当她们是姐妹,对她们并无半点男女之情。如今兰菲与她都有了喜欢的人,若再不能为少爷找个贴心的,总觉得对不住长公主养之恩。少爷都快二十了还未娶亲,皇上又不为少爷指婚,这偌大的侯府往后可怎么办……兰萱忧心忡忡。
云丝毫不知自己的婚事差点让兰萱愁白了头,他最近的心思都在教导六皇子上。这几日六皇子说话顺畅许多,也习了好几个新字,看来当初的坚持都没错,云便琢磨着要不要让六皇子再进一步。他以前听教他武艺的老师张亦诚提过,世上有一门叫做唇语的功夫,只用看对方唇型,就能得知对方在说什么,被一些宫廷暗卫用来刺探机密。若穆承泽能学会,就真的与常人无异了。
但是,要从何处去寻会唇语的人?云自然第一个想到了穆子越,可暗卫乃皇家机密,皇帝手下会不会有这样的能人异士还很难说,即便有,肯不肯让其来教导穆承泽也不一定……
云决定先去敬王府向穆子起打听消息。
“你说唇语?”穆子起皱眉,“突然问这做什么?”
因敬王从不公然与任何皇子来往,云便未贸然提起六皇子,而是道:“这几日无意间听人说起,有些好奇罢了。”
穆子起朝他盯了片刻,似乎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一时兴起,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道:“那原是流传于南诏宫廷的秘技。”
南诏?云愣住。南诏正是荣安长公主和亲远嫁的地方,是大楚当年实力最强劲的邻国,但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大楚吞并,不复存在了。
云眼下只关心唇语,道:“那咱们大楚有没有会的人?”
“不清楚,或许有。”穆子起迅速思索了一下:“当年我为皇兄组建暗卫,也曾提议过招揽一些会唇语之人,但因唇语本身源自南诏,皇兄并未应允。你知道的。皇兄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南诏。”
云点了点头。天下人人皆知,穆子越不喜南诏,连带着文武官员、身边伺候的人也甚少会提起这两个字。倘若方才直接问到皇帝跟前,恐怕什么都打听不到了。
只可惜,关于唇语的线索,就要这般断了……
不对。云转念一想,既是宫廷秘技,张亦诚又从何得知?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妥,但是不论怎样,张亦诚也不在人世了。
穆子起淡淡地道:“我想你也不会对南诏有兴趣。若是只问唇语,皇宫里没有,不妨去民间多找一找,保不齐还真有会的人。”
“好……”云心道,也只能如此了。
他在军中多年,手下士兵来自天南地北,派些人去各处打探消息并不难,难就难在极有可能一时半会儿寻不到,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吧?
云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凭他自身学武的经验,天下武学多有触类旁通之处,比如掌法,通常需要勤练掌力,比如腿功,则需要勤练腿脚,唇语应是与眼力有关,平时让六皇子多注意观察别人说话时的口型总没错,以后若真寻来会唇语的人,再行请教便是了。
离开敬王府前,云犹豫了好一阵。上一世敬王得病而亡,虽不是迫在眉睫,若能早些防范总是好的。但他要用什么理由去说服敬王?若贸然提起,睿智如敬王,会不会对他